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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太過久遠的老文,個人電腦也換了三台,老實說不太確定電子檔是不是最終版本的,不過即便不是應該差異不大(大概?

※請閱讀《Because of You》後再看這篇,本篇無法單獨閱讀。

 

 

我的人生在綠色中結束;而我的生命又從綠色裡重生。

一道炫目的綠光將我交給了死神,卻又讓我再充滿綠眼睛的夢中甦醒。

那一天灰暗的天空下著雪,這一天……我在雨中見到了來自天上的光亮。

 

 

 

當我再次醒來,我發現我置身在潮濕冰冷的石板上,苔蘚和污水弄髒了身上所穿的袍子。這裡沒人,只有無止盡的規律滴水聲。這個地方他非常熟悉,這是他生命中的一個轉捩點──史萊哲林的密室。

 

試著坐起身,但身體的麻木感讓他感到不適,彷彿神經和軀體連結不過來。「啪」的一聲,有東西從石板上掉落到地上,這聲音驅使他彎下身去查看,他發現了一本黑色的本子,上頭用銀色的字體烙上姓名的日記本,湯姆.馬佛魯.瑞斗的日記本。

 

一本藏有靈魂和記憶的日記本,有多少的歲月記載在裡頭?其中又藏有多少的真正的心意?這一本日記,最初只是個容器,一個陰謀、一個計畫。但是再怎麼慎密的計畫,永遠都趕不上變化,當他遇上了那名有著碧綠色大眼睛的天真男孩時,一切就已經改變了,佈線已久的計畫完全失敗、萬劫不復。

 

看見那名男孩,凝望著他,就會發現穿過外在的軀體,在那血肉包覆中的靈魂──多麼的相似。或者那就是人們所說的半身?如同誘人的罌粟花使人淪陷。

 

拾起那本破舊不堪的日記本,一頁又一頁的翻過,泛黃受潮的紙張紀錄遺失在歲月裡的話語,在模糊歪曲的字裡行間中流露出的感情是如此的真實。當保存其中的靈魂毀滅,這不過是個普通的、破爛的私人記本,但是有人拾起了它、使用它──幾滴水珠讓紙張有了起伏,鮮紅的墨水悲淒的渲染一切。

 

侵蝕、烙印,無法抹滅。

 

就像過往的一切無法消除。昏暗的圖書室裡迴盪著笑聲,漫長的走道有著令人眷戀的溫度,皓白的雪地紀錄踏過的腳步,甚至這陰暗的密室裡也藏有什麼──這裡的水有著血與淚。

 

經過多次的分靈儀式,不僅僅是外貌,就連神智和性格也都產生了變化,扭曲、黑暗還有瘋狂。七個碎片,哪個才是真正的「主我」和「心」?就連他也認不清,分不明。

 

起了身,附著於袍上的塵土落下,在光線中成了閃耀的亮點。白森森的白骨四散在池畔邊,抬起腳跨過這滿佈遺骸枯骨的土地。

 

偉大的先人,你看到了嗎?

──我將捨棄你所給予的沉重包袱。

 

細微的斷裂聲音由腳下響起,那堅硬的鈣質硬物出現龜裂,如同一滴水撼動整個空間,蝴蝶拍翅的連鎖效應,一地白骨化為齏粉。暗色的長袍捲起氣流,聚攏、飄散,如同晨霧化開消失。

 

第一次的重生,藉由敵人的鮮血;第二次的重生,是用情人的眼淚。血和淚都能修補破碎的靈魂,但是恨與愛卻孕育出不同的人。哪個才是真正的我?皆是,亦不是。

 

現在存在的──是擁有人性,有著七情六慾的靈魂。

你修補了日記,也修補了我,哈利。

 

盤繞在厚重青銅門的蛇對我發出不悅的嘶聲,你們無法阻止,除了不滿,又能如何?踏過門檻,就讓過往深埋於此,讓無止盡的黑暗吞噬一切。

 

今天是週末,原本在中庭廣場上休憩的學生全都在長廊裡聊天,除了幾個愛玩不怕濕的在外頭淋雨。而現今,所有學生的目光全在一個人的身上,不只是因為他出眾的相貌還有怪異之處。那名青年人的穿著不同於其他人,他穿著冬天用的厚重黑色斗篷,而不是夏季輕便涼爽的制服。胸前的級長胸針引人注目,但沒有一位學生認出他來,就連史萊哲林的學生也是。

 

他的出現讓原本吵鬧的長廊此刻靜默無聲,只剩那皮鞋叩響地面的聲響。就算有滿腹的疑問,卻沒人敢上前攀談。只能看著神秘者的身影消失在朦朧細雨之中。

 

下雨天的森林,眼目所及一片泥濘。盤根錯節的樹根增加行走的困難,任由雨水打濕衣襟,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離開這裡,只要找到被放置在禁忌森林裡的港口鑰就行了。望著四周荒涼景色,沒有魔杖的他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尋找。嘴角勾起微笑,他不畏困難,不輕言放棄。

 

×

 

離開了霍格華茲,暫時在破斧酒吧裡安身,也在奧利凡德那取得新的魔杖。威力雖不及原先的魔杖,但他對於這根魔杖的評價還算滿意。

 

今天他起了個大早,為了參加某個人的婚禮,雖然他的名字不在應邀名單內。

 

提著一只皮箱到此,婚禮早已開始。坐在大樹下,陽光從枝葉的縫細中照射下來打在畫本上,微風吹過讓綠葉沙沙作響卻也帶來了笑語。看著遠方的婚禮,代表幸福和希望的鐘聲響了,禮砲聲也隨之響起,一群人站在教堂的門口擠成一團,哈利則站在最不顯眼的地方,微笑的看著摯友的婚禮。身為伴郎的他,那抹笑有著不該存在的陰鬱;而其他朋友卻沒有發現他的異狀,都沉浸在喜悅的氣氛中。

 

這裡的舞台即將落幕,就讓我畫出這最後一齣舞台劇。

 

窸窣的腳步聲打破此處的寧靜,身旁出現一雙漂亮的女鞋,抬頭望去只看到陽光下一頭飄逸的銀金色長髮,看不清臉,女孩綁在髮上的緞帶隨風飄舞。女孩說話時帶有濃濃的口音,她好奇的蹲下身看著我手中事物。如此貼近的距離,讓我看見一雙漂亮的深藍色大眼睛。

 

「你手中的東西是什麼?」她指指我手的中畫筆。

 

「鉛筆。」

 

「真特別,我沒見過這種東西。」她拿起其他枝筆好奇的把玩,「你在畫婚禮嗎?畫得真好!」

 

「謝謝。」

 

放任女孩坐在自己的身邊把玩畫具,這對她而言似乎是某種好玩的玩具。這幅場景十分地熟悉,曾有個男孩常賴在自己的身邊打轉,像個橡皮糖怎樣也趕不走,偶爾會像小貓般撒嬌。

 

思至此,黑色的畫筆下──記載的到底是誰?是你,還是我?

筆尖停在畫的中心,望著你的臉,我遲疑了。

 

「欸,下雨了──」濺在臉上的水珠證明女孩所言不假。

 

闔上畫本,不讓雨水沾濕頁面。

 

「你看!」她抬起手指向天空,淡藍的天空中出現一道七色的彩虹,陽光讓這幅景象更加的美麗。

 

你注意到了嗎?哈利──難得一見的太陽雨。

 

我想你看到了,很多人舉起手指向彩虹,發出驚呼的聲音,對他們而言這是意外的驚喜。你也抬頭看向天,一直注視著天空的景色──

 

×

 

坐在咖啡廳裡,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撐起的傘成了壯觀的景色。雨,不停的降下,而濃郁的咖啡香縈繞一室。

 

攤開畫本,看著空白的紙,獨自陷入回憶找尋你的身影。

 

隨著你離開魔法界,那一夜你杵在街頭良久,孤寂的身影在人潮中特別醒目;跟著你離開祖國,來到了高掛五十星旗的國家,看著你提著破舊行李獨坐在公園。依循你的足跡,踏遍美利堅合眾國,最後停留在繁華但人情冷漠的紐約。我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但你從不回頭。但我不會怪罪於你,因為現在不是時機。

 

啜飲著杯中苦澀的黑咖啡,右手裡的素描筆按照記憶裡的景象作畫。那時他望過玻璃窗,看到哈利也看見了鑲著紅寶石的銀蛇,那時他正試戴著那枚戒指。伸手探入口袋,拿出在倫敦找到的東西,打開絨布盒裡頭有枚銀色的戒指,上頭鑲著翠綠的寶石,這是另一枚對戒。

 

人們總喜歡為特別的事物編撰故事,這一對戒指有個故事,劇情俗套到跟電視劇裡愛情戲碼一樣。有時候故事跟實情相差甚遠,但這一次不一樣,有幾分的雷同,能在故事裡找到影子。真正的故事不是在麻瓜世界,而是另一個不可思議、充滿魔法的世界;故事的主角不是平凡的製師而是霍格華茲偉大的創校者。

 

魔法界發生戰爭,一場由妖精發動且牽連整個歐陸的戰爭,擁有強大心靈之眼的羅威娜,預測到高錐客在這場戰事中做出致命的錯誤。

 

為了保住高錐客的性命,薩拉扎利用戒指下契約咒語,用咒語的力量改變高錐客的抉擇,讓他得以在戰爭中生存。但薩拉札卻也付出部分的魔力作為代價,為了在短時間恢復原有的水準參與戰爭,他藉用黑魔法提升能力。能力確實恢復當初,甚至比原先更強,但黑魔法令他沉迷,因為它能帶來龐大的權力與力量。以公平、正義的騎士精神出名的葛來分多自是無法接受,誤會和不諒解不斷啃食兩人的真情,最後薩拉札離開霍格華茲,戒指也在擁有人死後流落他人之手。

 

看著月靈石特有的銀色光暈,湯姆喝了一口咖啡。誰能評論薩拉札的行為是對是錯?身為過來人的他最清楚黑魔法帶來的誘惑,就像毒藥滲入血液流經四肢百骸,讓整具軀體都中了毒,連神智都會不清──這癮太難戒。

 

闔上絨布盒,這背後隱藏的往事太悲苦、太難堪。拿起畫筆,故事如何他早已不在乎,現在的他只懂得追求自己的幸福。他選擇作畫,用畫筆描繪著眼中的那個人,因為文字不能道盡內心的感觸,人的心很複雜,文字卻死板得簡單。黑色的筆繪出大約的輪廓,加重筆觸、畫上五官,一點一滴一筆一劃慢慢成型。

 

算算日子,距離聖誕節沒幾天了。放下筆,男人微笑的看著他的作品,他的哈利。

 

×

 

「謝謝你,瑞斗先生。」慈愛之家的院長萬分感激的說,有了這位先生的幫忙就有希望了。

 

「不,這是我應該做的。」窗外的景色很昏暗,時間不早了,「要謝的話應該謝謝波特先生。」

 

「這是當然,真的非常感激。」心懷感激無法言喻,她只好用最簡單的方法表示。

 

拿起公事包,院長替我開了門,為此我向她言謝。時代不一樣,看著這個年代的孤兒院在怎麼差都比那時來的好。至少有人願意為這弱勢的團體發聲。長長的走道安靜無比,沉默地跟著院長的腳步走下迴旋梯,腳步聲迴盪在這偌大的空間裡。另一頭傳來腳步聲,從這往下望去能清楚看見一個男人提著一袋重物走了進來。藉由腳步聲,我察覺人已經來到樓梯口。

 

「哈利。」這個呼喚聲讓男人的腳步遲疑,原本踏在第一格階梯的腳收了回去。我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

 

「嘿,你怎麼在這?」他聲音出現在樓下的長廊裡。

 

「剛好巡到這,你呢?」

 

「先生?」

 

院長的聲音讓我回了神,她的眼裡有著擔憂。而我只是笑笑的搖了頭不做表示。哈利,他的哈利。

 

有多少次只能在遠處望著你?如今的距離卻如此的接近……但卻無法上前與你相認。走下樓梯,之間的距離只有轉身的那一步。你背對著我──擦肩而過。

 

院長開了門,在步出慈愛之家的前一刻回過頭望著你,你跟裡頭的老師有說有笑,在那笑聲後卻埋藏深深的哀傷。

 

門關了,站在街道上的我憶起早晨的時刻。

 

懷裡抱著紙箱,皮鞋在大理石的瓷磚上敲響了聲音,墨色的身影清楚倒影在上頭。這裡頭裝著他多年來的思念,還有哈利的期待。經過漫長的等待,在今天事情會有個完結,不管是悲是喜他都甘願承受。走向櫃檯,短短的幾秒鐘在這時候顯得漫長,一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裝著珍寶的箱子。

 

『限時嗎?』

 

『是的,麻煩你了。』

 

看著那雙手拿起紅色的標籤貼到了包裹上頭,這讓他不自覺地收緊雙手,心跳似乎慢了下來。下一刻,沾染顏料的印章已經拿在手裡,不過是眨眼瞬間,戳章已經蓋在上頭。

 

紅色,限時包裹──急件。

 

『謝謝。』

 

他聽到自己道謝的聲音,明白這一切出於習慣和禮貌,但他的心思不在這裡。他的心早已放在那密封好的小盒子裡,等待著那個人能將它取出。

 

我希望你能取出,哈利──

 

回想起你那憔悴的背影,這情傷的不只是你,還有我。灰暗的天空降下了雪了,白雪飄落臉上是一陣的冰冷,化成水的冰晶順著臉頰滑落、滴下。抬手拭去淚痕,嘆出的一口氣化為白霧。

 

史萊哲林不會流淚,所以天空替我流下了淚。

 

 

 

Fin.


現在回頭看蘇到自己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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