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絲與皮革

簡介：多年前小漢果頓發生一樁慘案，多年後的今天山丘上那幢莊園唯一活下來的倖存者再度重溫夢魘。

BGM：Every Ending Has a Beginning - John Wick Soundtrack By Tyler Bates and Joel Richard

小漢果頓是以教堂為中心發展出來的城鎮，也因此就像多數以宗教形成聚落的城鎮相同，多數的鎮民都會每周固定到訪教堂聆聽福音與禮拜。但身為移居此處的托馬斯與瑪麗之子，湯姆．里德爾從來不是虔誠的信徒，至少沒有其他居民普遍的堅貞不移的信仰程度。

出生於工業革命時代，比起聖經當中的故事，接受機械與科學革命的他更關注其餘部分，像是和其他鄉紳的交往，建立有益於未來的人脈，在有助於聯誼的槌球、馬匹上花費心思。

他鮮少關注於城鎮當中的傳言，小漢果頓不比其他規模更大也更靠近首都的地方，會流傳於居民之間大多屬於嚼舌根的閒話和無稽之談──農場主人威廉斯先是家畜莫名遭到野獸咬死，後又在下馬時意外踩空，全是前陣子去鎮上採購時走過梯子之下；史密斯一家接連患病是因為幫傭的艾蜜莉打破了宅子裡的鏡子；還有居住在小漢果頓最邊緣靠近山林的敗破小屋的岡特一家與魔鬼有所連繫是女巫的後輩。

湯姆．里德爾對此嗤之以鼻，就他看來總是對著行經村民咆哮不知所云詞彙、舉止怪異又面目可憎的岡特不過是未受教育又患有疾病的可憐家庭，當中的岡特父子情況尤其嚴重，只有總是在自己騎馬經過怯生生躲在門後、窗邊偷瞧，那名頭髮凌亂梳理得不夠整齊，身著應該是藍色卻早已退為灰色調破舊裙子的岡特之女正常些。

不過那也只是幾眼之緣的印象，對於鄉紳貴族之外不甚上心的里德爾家少爺自然不會把謠傳心上。他仍舊選擇策馬行經靠近岡特小屋的小路而不是另一條多數鎮民通行的道路，畢竟那是通往外面最短的路徑，只要小心會追趕鎮民的岡特父子避開他們，湯姆不認為有多大的威脅性。

沒有人能夠倚靠雙腿跑得比馬匹還快不是嗎？尤其處於幾乎溺斃於酒精之中，光站著兩條腿便顫抖不已的情況下。坐在教堂內對於閒聊間好心勸告自己的年長者，年輕自負的湯姆只是將忠告放在腦後。

「兒子，你又要去鎮外？」當他聽見母親的聲音，早已牽著馬正在準備裝備的湯姆抬起頭，「在這種天氣下？你看天空開始變黑了。」

面對蹙起眉頭的母親，湯姆露出一貫的笑容，他似乎是要讓母親安下心來地拍拍馬匹，「沒事的，這個季節總是陰天，不下雨的機率比下雨還大。何況這是多人的聚會，不到卻沒先行通知是非常不禮貌的。」

貴為夫人，瑪莉當然懂得社交上不能犯的錯誤，但內心總有股憂煩盤旋不散，她還是想勸阻兒子取消行程。

「不，母親。塞西莉亞的父親也會在場，我必須要去。」見母親還想出言相勸，湯姆直接告訴她今天不光只是鄉紳的聚會，還有更重要的事必須要到。

趁著母親尚未回話，湯姆跨上馬然後要僕人服侍里德爾夫人進屋。他黑色的眼睛沒有往常的自傲，注視母親瑪莉的眼神多了幾分溫和。

「我會在往常的時間回來，不需要太過擔心。要是時間晚了，管家知道要往哪派人。」

見兒子執意前去，向來放任湯姆意願的瑪莉也不好阻攔。她藍色的眼睛只是往天空瞧了瞧，然後又把目光投向兒子。

「至少多帶件斗篷或者大衣？」

「行了，母親。」湯姆嘴上雖是這麼說，但他還是等僕人從屋內取來衣服。

「我會讓家裡晚點開始晚飯，你父親托馬斯告訴我他今天有比較多信件處理。」瑪莉握住垂掛在胸前的珠鍊告訴點頭後開始策馬走往大門的湯姆，希望內心莫名的憂慮只是女人多慮。

她盼望天空繼續維持原來的樣子，希望那戶精神不穩的人家繼續遠離她的兒子，不要在路途上遇見。瑪莉的祈禱確實讓湯姆順暢地到達目的地，也如願完成預想的談話，但他們倆都沒預想過那之後的變化。

里德爾夫人忘了庇祐一個人需要完整的禱告，包含事由與末了；里德爾少爺忽略鎮民之間的悠悠傳言，對那杯與平常無異能夠止渴的水放下戒心。

太陽逐漸西落，晚霞將天空中的烏雲染上一層更黑暗的顏色，湯姆在黑暗尚未壟罩殘餘光芒的時候回到家中。她與丈夫托馬斯坐在餐桌上，對臉部表情明顯不同於平常的兒子面面相覷。他看起來很快樂，一臉陶醉喜悅。看起來是多喝了幾杯，瑪莉和托馬斯都知道鄉紳們總是在與會當中或者比賽過後小酌幾杯，不過兒子表現得不同於以往肯定發生其他事情。

托馬斯顯然意識到什麼，他只是將眼神投向自己的戒指然後眨了眨眼回答妻子困惑的眼神。見丈夫的暗示，瑪莉立即會意過來。

「湯姆，不要怪母親多嘴，不過看你如此快樂，是你的追求終於獲得對方同意了嗎？」

和塞西莉亞的家庭希望的婚後維持在小漢果頓生活不同，湯姆傾向於之後搬去倫敦發展，畢竟在課程告一段落的現在，繼續往更高深的教育探究也理所當然。透過教授的關係，就瑪莉所知湯姆已經在倫敦尋覓了幾處適合繼續深造的場所，托馬斯前陣子也告訴妻子自己向兒子提起希望他前往倫敦向幾名有名望的貴族打好關係。

在沒有共識的情況下，塞西莉亞的父親一直推遲對於兒子的請求。

「是的，母親。事情進行非常順利。」估計是太過開心了湯姆對他們露出大大微笑，那只有瑪莉在他無憂無慮的小時候以及托馬斯告訴湯姆他為他感到十分驕傲，並且打算提前幾年把貴族爵位傳給對方時才看到。

然後湯姆碰倒了水杯，溢出的水將他的餐盤和桌巾弄濕。水甚至流往桌緣，往湯姆的腿上滴去。

「哎呦，我真是太不小心了。原諒我，父親、母親，我只是太高興了。」但湯姆沒有驚得跳起，他笑容不改揮舞叉子上的羊肉放入口中，直到水漫過桌緣淋濕褲腿才漫不經心拿起餐巾布隨意擦拭。

「……看來你喝太多了，兒子。今天你還是早點歇息吧，明早你再來我的書房，有幾封信你必須看看。」托馬斯捏捏夫人的手好讓瑪莉不要過分擔心。他還記得當初獲得丈人的同意，自己也是表現得不向自己。

「嗯、好？」湯姆的笑容太過巨大與飄忽，里德爾夫妻也只能把兒子的話當成應允，繼續中斷的用餐、談論一些家庭瑣碎，直到大廳的鐘敲響，他們互道晚安。

然後湯姆．里德爾離開了。

TBC

故事可能會繼續也可能不會，只是想寫看看以老湯姆為主（或者視角）的故事。

查了一些資料，知道里德爾一家其實不太受歡迎，而且老湯姆受過特殊的教育，劇情會盡量貼照這部分，不過人物性格上可能多少還是會有所出入。

至於Cecilia塞西莉亞則是原作老湯姆原本想娶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