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絲與皮革

■練習短打，意識流。
■賢王試寫，雖然我超愛他，但也同時無法掌握他的全部。

那是鮮血凝聚的池、是創世的生命泉源、諸神灌滿了歡愉慾望的啜飲酒池，光憑一眼，那直直並且深刻讓舒張心臟悸動的印象足夠讓藤丸立香不自禁地眨眼然後垂下腦袋。

他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閃避那道目光，又為何腦袋偏挪，不像面對任何一名人上人都能無懼迎向其目光的慣例，即便對方可能是由深淵而來的復仇使者，毫無理智僅存戰鬥生存意義的狂戰士，藤丸立香不變注視他人雙眼誠懇待人的天性，哪怕面對能夠用雙眼輕易將人化做石頭的從者，世上最後一名的御主依舊能毫無芥蒂以真誠雙目對視。

不管時間輪轉、經歷多少大小特異點，迦勒底的御主雖然青澀但也越過不可勝數的艱難，不論是各類的匪夷所思、各形各色的光怪陸離，以及常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異常扭曲，藤丸立香害怕過許多事，那是活著的生命在頭一次經歷時正常的反應，一種埋藏於基因天性的自然，就像遭遇挫折磨難過後成長茁壯。

但那使心臟緊扼的一眼感覺完全不同。並非單純的害怕，對全然未知不解的恐懼，而是另一種截然不同卻又無法言喻的不可琢磨。

發自靈魂，亦或從中感覺，又還是經驗反覆累積而成的常理推斷？

明明僅是個驚鴻一瞥，但那一眼卻又讓藤丸立香瞧見了許多，彷彿經歷了全部。他跌進了那雙紅眼睛裡，張開的咽喉無法喘息地吞進了生命之泉與葡萄玉漿攪和而成的明亮深沉，將近溺斃於其中，卻又給當中非人的豎瞳層層束縛懸吊而起。

給迦勒底賦予拯救世界與人理希望的最後御主由於對方抬眼的一個不經意眼神而凍顫，卻又因為隨後一改的眼神渾身冒汗力乏。那雙彰顯神代血統的眼銳利冷冽，只要對視似乎連靈魂都能輕易地剖析分解，它是一把利刃，直直切進目標最柔軟的內裏然後輕而易舉剖出想要獲知的一切，最真實的一面、給隱匿的秘密，一切一切構築名為「藤丸立香」的所有攤於陽光之下；又似神鳥銳利的嘴喙，撕扯扯裂獵物柔軟的腹肚後把眼下所有甘暢啃食，也可能挑三揀四地選煉出最精華細緻的部分入口品嘗。

在那雙眼睛之下他只是被鎖定的獵物，一名被送上前進貢於神祇的祭品，赤身裸體、無可躲藏。

藤丸立香能夠面對艱困災厄、驚滔駭浪與崎嶇顛簸，但在一雙辨別不出有意無意，若僅是俯視施捨那還好點，現在卻能感受到彷彿蛇信舔舐的目光遊移上下，那雙天神看盡世間的眼睛會有怎樣的澤亮艷麗，已經能夠從幾乎化為實體的疼痛聯想。

「休息可還早呢，可別讓本王無聊啊，雜種。」

既是昏聵發軟也同時痠疼發脹，在人類最古之王面前有幸與之締結契約的年輕御主折了腰跪倒於鋪滿了華貴繡枕的柔軟之上。

FIN.

估計就是個王的一個眼神能夠對立香有怎樣影響的故事吧？

能夠有各種的解讀，是單純地敬畏的人類最古的王者、人類對於無可碰觸神靈本能閃躲，又或者隱約能察覺過分親近喜怒無常半神會有如何下場，但最終藤丸立香還是逃脫不了被掌握的命運，用充滿疼痛和酸楚卻又難以抗拒的沉淪方式，好像被吸引又無法掙脫本能的Omega。

寫完這篇之後發現自己真的很不熟閃閃（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