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絲與皮革

■禁制無斷轉載、複印、拷貝、擷取之無授權行為。
■2015年正式修訂版。應該會把正篇放完。
■CP含ALL亞跟薛里爾×多莉西亞（簡稱薛莉）。
■注意：設定上亞連就是千年伯爵！

#05 完美缺點

與繁華的倫敦市中心不同，Midhurst有著都會中心所沒有的美麗。由於沒有人口過多的問題，這裡的建築大多只有兩層樓的高度，維持著英國傳統的建築風格。

沒有蒼白到刺眼的外牆和壓迫人的高度，低矮的屋子有著用暖心的薰紅色瓦片拼鋪成的屋頂、一塊塊黃磚堆砌成的外牆，還有爬滿牆面的攀藤植物。綠色的常春藤完美妝點房屋的外觀，放置在窗台和圍牆上的小小花盆則營造出溫馨感覺。

不僅如此，Midhurst擁有的不只是這些美麗的傳統建築物，還有大片的樹林與湖泊。這也是千年伯爵來到這裡的原因。遠離都市的喧囂，享受田野的寧靜與大自然的風景。

陽光明媚的午後，小鎮裡一處佔地遼闊的富人莊園，賈梅托大臣一家和米克侯爵在栽種各式花卉、枝葉修剪整齊很明顯有人精心照料的園子裡品嘗下午茶，享受舌尖上的甘味。身邊除了縈繞的花香與茶香之外，耳邊更有知更鳥鳴叫和潺潺流水的聲音。

擁有名譽勳位的好處之一就是可以選擇在風景最優美的地方置產。

「品嘗完下午茶，休息一下，等僕人準備好馬匹我們就可以去打馬球了。」

沒有專心在聽莊園主人的發言，坐在位上的米克侯爵左右張望。但他並不是在欣賞精心照料的花園美景，而是在尋找某人的身影。

「奇怪，千年公人呢？」

「你問千年公嗎？他剛說想去附近走走。」莊園主人告訴米克侯爵，千年伯爵說要去看看乘坐馬車時在附近看到的喜愛景色。

附近走走看看可以一個小時不見人影？內心隱隱不安的帝奇和薛里爾對視一眼。

「爸爸，千年公該不會又迷路了吧？」坐在薛里爾旁邊，一直沒有出聲參與大人談話的蘿特講出其他人不願說的猜測。

「迷路？」莊園主人明顯頓了頓。這個詞彙用在一名大人，還是伯爵身上，確實會讓人產生這種反應。

「你們不用擔心，這附近的路並不複雜。」他安慰他們說，「要不我派僕人去找如何？我想千年公應該沒有走遠。」

一語成讖。結果就如同諾亞猜想的那般，所有出去尋找再回來的奴僕都對大臣和侯爵抱歉地搖頭。比起惶恐的僕人們，做為邀請他們前來的東道主更加緊張。原本打算的馬球比賽也宣告終止，完全出動去找不知道跑哪去的千年伯爵。

「我知道了。馬西馬、露露還有賈絲大衛也出去找了。」衛茲理對電話另一頭的薛里爾講。

在接獲消息的第一時間，方舟裡能出動的人全都派了出去，剩下來還待在方舟的除了守化縷就只有他和另一個人。沒有加入尋找亞連的搜救隊伍，衛茲理選擇待在家裡扮演聯絡人的角色，等待其他人回傳消息。掛斷與薛里爾的通話，智之諾亞並沒有老實待在千年伯爵那間擺滿電話的房間，反倒跑去方舟的深處──那處鮮少有人拜訪的地方。

與其他人的房間相同，這裡擁有看不見盡頭的黑暗、不知何處而來的微弱光亮，但不一樣的是，能的房間多出了許多其他人所沒有的機器管線。錯綜複雜的電線纏繞在一起，宛如樹木的根，想要探尋卻又找不到源頭與尾端。還有那些讓人看得眼睛發疼的立體成像投影，在過於黑暗的房間內發亮的影像顯得太過刺眼。

想要在這種漆黑又擺滿奇怪機械的房間內找人，肯定要費上一番工夫。衛茲理搖搖頭，無奈踏入瘋狂科學家的房間。他認真翻尋了幾處角落，終於在由各式各樣零件殘骸堆起的垃圾山上發現能的身影。

麥多拉一動也不動，像個雕像一樣盤坐在頂端，再加上身上諾亞的白色裝束，猛然一看就像個人型石膏像，而且還是個造型和動作都非常奇特的石膏像。不過也多虧了那些黑條紋狀與三球絨毛的奇特造型，衛茲理才沒錯過眼前的麥多拉。

「麥多拉，是我，衛茲理。你醒著嗎？」

除了千年公亞連之外，諾亞裡最讓智無法看透的就屬能了。雖然擁有魔眼，但能的腦波活動平靜得就像睡著一樣，讓衛茲理無法摸清麥多拉的狀態。

沒有出聲，麥多拉微微扭動身軀，看不見面容的奇怪臉罩遮掩他所有表情。唯一能看見的只有上頭那散發金色光暈疑似是眼睛的圓形。

「很好，你醒著。」衛茲理說。他伸出雙手攀住垃圾山上的突起部分，小心地爬了上去，然後在接近麥多拉附近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來。

而麥多拉，他完全不在乎跑進自己領域的同伴，扭頭回去繼續自己未完成的工作。衛茲理對他的態度見怪不怪，反正對技術人員而言實驗結果比起其他事情更令他們關心。當然，還是有例外的時候。麥多拉的例外就是家人，尤其是關於千年伯爵亞連。

「我是不知道麥多拉你在忙什麼啦。但是，你知道千年公不見了嗎？」刻意的斷句是為了引起某人的注意，而那個人也確實如魔眼的意思回過頭來。

「千年公……這一次又迷路了嗎？」

久未開口說話麥多拉的嗓音嘶啞，講話也有些斷斷續續，聽起來就像是放音不良的黑膠唱片機，不過在多講幾句話之後，他的嗓音有了明顯的改善。抑揚頓挫的嗓音聽起來就像那些受過良好語言與發音教育的皇室貴族。

「真不愧是能呢。一下子就猜中千年公的情況。」

雖然隔著一層面罩，衛茲理還是能清楚感覺到麥多拉注視自己的視線。

「千年公確實又迷路了。不過這一次不是在市中心，而是偏僻的郊區。那裡跟大城市不一樣，AKUMA的數量非常稀少。所以這一次除了AKUMA之外，其他人也出動了喔。」

「所以？」聽完衛茲理一長串的解釋，麥多拉只丟出簡短的一句話。看樣子他比較希望智能夠單刀直入直切主題，而不是浪費時間多做無謂的贅述。

「所以──」魔眼牽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麥多拉你有沒有快速找到千年公的方法？已經找了兩個小時再找不到千年公，我想某些人快要受不了了。」他口中的某些人就是現在正在樹林裡披荊斬棘焦急尋找千年伯爵的諾亞們，要知道其中幾個可沒什麼好脾氣、好耐性，萬一在找到千年公之前耐心耗盡捅出婁子來可不是什麼好事。

維持腰桿向後傾斜的姿勢，麥多拉拉開自己與衛茲理的距離，對著雙手壓在自己肩膀上的同伴說。「有，不過你要先放開我。」他並不習慣與其他人有過於親暱的距離。

得逞的微笑在臉上擴大，衛茲理照麥多拉的要求縮回雙手。他退後幾步讓出空間，好讓麥多拉能夠伸展手腳。能先是張開雙手，在空中揮舞幾下，黑暗的空間頓時出現一點又一點的亮光。

跟隨能之諾亞的指揮，光點慢慢匯聚在一起，然後開始塑形。原本只是一團小小的光點，在幾秒鐘的時間，它們變成了一個立體的圖形。光點塑造的景象出現在衛茲理面前。

「這是什麼？」不論是第一次接觸的機器還是投像中未曾見過的景色，這都讓衛茲理感到好奇。

「新的投影成像，還有千年公目前所在的位置。教團那些像蝙蝠的魔偶給了我新的靈感。我把它們做得像鳥一樣放到外面讓它們隨意亂飛。」麥多拉解釋，然後調整畫面的角度。立體的圖像像是活了過來那般，不斷地拉近。感覺就像坐在馬車上觀看旅途風光，讓人有身歷其境的錯覺。

「我還以為你在千年公身上放了追蹤器。」衛茲理開玩笑的說。

「笑話很冷。」麥多拉哼哼幾聲。

就跟魔眼之智的大人禮儀同樣，有些事就算是諾亞也不能觸犯。就算你擁有那樣的能力。在千年伯爵亞連身上安放追蹤器，或者利用自己的能力企圖對亞連圖謀不軌那是愚笨且不可取的。

同一時間Midhurst裡，穿過重重障礙，帝奇．米克終於在不知名的湖泊沿岸發現坐在那裡觀賞野鴨優游划水姿態的千年伯爵。

「千年公，我終於找到你了。」

聽見熟悉的聲音，亞連抬頭看向呼喚自己的人。

「嗯？怎麼了嗎？」

亞連並不意外帝奇的出現，只是對對方慌慌張張的模樣感到好奇。

「帝奇，你跟蘿特在玩捉迷藏嗎？不然你的衣服怎麼髒成這樣。」

不只頭上卡著樹葉，褲管部分還沾上大量草屑。這孩子是跑到樹叢裡打滾了嗎？

「不，我們沒有在玩捉迷藏。我和蘿特在找你啊，千年公。」到底是誰對誰玩捉迷藏，帝奇對千年伯爵的說法感到無奈。

「找我？」亞連微微側著頭，臉上寫滿困惑。

「你不是迷路了嗎？」帝奇皺著眉說。

在倫敦市都會因為轉錯轉角而迷路，前科太多的千年伯爵就算這一次真的只是單純的貪看風景而錯過時間，被諾亞們當成迷路在陌生的小鎮也是無可厚非。

聽見自己又被人當成迷途孩子，相當在意這件事的亞連想也不想地反駁。方向感不好不是罪，他只不過是時常忘記走過左邊還是右邊，說成迷路也太過誇張！

但是千年伯爵提出的辯駁相當沒有說服力。如何來到湖泊這裡，路程才講到一半就結結巴巴、想含糊帶過。

「我才沒有迷路呢！只不過是出了莊園之後沿著路一直走，然後左轉，遇到叉路再右轉，然後……呃、呃，多轉幾個彎而已！我怎麼可能迷路！」亞連支吾其詞眼神飄移不敢看向帝奇。

「千年公，你中間的停頓有些可疑喔。」帝奇微微瞇起雙眼想要提問。

但他的猜疑還沒得到證實，蘿特就從他身後憑空出現的門扉裡衝了出來，將他撞得踉蹌退步。

「嗚哇！」

對蘿特的攻擊毫無防備，帝奇差點就要臉部朝地與大地親吻。好不容易站穩腳步，帝奇再抬頭便看到女孩氣呼呼單手叉腰，右手食指指著自己的臉。一點淑女該有的樣子也沒有。

「啊啊──為什麼又是帝奇你先找到千年公啊！」還以為這次終於能贏沒想到又輸的蘿特不滿地嘟起嘴巴，跺腳發洩自己的懊惱與氣憤。

面對氣呼呼討個說法的蘿特，帝奇認真思考了一會回答。

「嗯……我想應該是能力的問題吧。比起妳要開門關門然後一個一個地方慢慢找，我的能力相對比較簡單而且方便？」

然而他的回答並沒有讓蘿特信服，反而引爆女孩累積已久的不滿。

諾亞的長女伸出纖細的雙手抓住快樂的領子，用不可思議的蠻力將男人甩得左右搖晃。米克侯爵原本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頭髮在經歷過幾次劇烈晃動之後，也變得跟那些插在麥田之中負責驅趕鳥類的稻草人差不多。

「帝奇，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的能力很可笑、很無用嗎！」別看諾亞長女嬌小的體型，生氣起來她也是能把一個大男人打倒在地。

「我根本沒這樣說啊，蘿特。妳誤會了！」被人搖晃得厲害，帝奇發誓他的眼前出現很多繞圈的閃亮星星。

「我就覺得你是這個意思──！」

蘿特繼續左右搖晃的酷刑，米克侯爵也從暈頭轉向逐漸轉變為上吊白眼。

原本打算趁著兩人對話悄悄離開，繼續他的鄉野欣賞之旅，但在看到蘿特單方面欺負自己的手足之後亞連自動打消腦袋裡運轉的想法。知道其他的孩子們不敢違抗長女，亞連實在不忍心帝奇受蘿特的折磨。更何況身為一名侯爵，如果口吐白沫倒在鄉間小路被人發現的話，那實在是太失禮也太丟臉了。

「蘿特，我想帝奇並沒有那個意思，妳趕快放開他吧。女孩子家不可以這麼粗魯，兄弟間要互愛互敬喔──」

千年伯爵出來打圓場調解家人間的糾紛，殊不知自己就是造成夢對快樂施以暴力的主要原因。

壓抑放聲大笑的欲望很簡單，但要講話完全聽不出來笑意就非常困難，影像前的衛茲理只能盡量憋著笑，說出自己的見解。

「千年公還是一樣沒自覺呢。真是辛苦他們兩個了。」

相較於忍笑忍到眼角出現淚光的同伴，麥多拉平淡的反應反而顯得冷漠許多。

「如果千年公有自覺，依照他的個性現在肯定轉身逃跑。」語調一如以往的沉穩。

「你說的也沒錯。千年公確實有可能這樣。」

衛茲理非常同意麥多拉的說法。不同於喜愛人目光和關注的欲，亞連不僅低調而且非常保守，如果讓他知道夢和快樂懷抱的真正想法他肯定立刻轉向背對他們然後拔腿狂奔。

兩人各自運轉腦中想法，沒有人說話的情況讓空間陷入短暫的靜默，直到一方發出的沉吟打破無聲。

微微上揚的語氣，拖著長長的尾音。所有諾亞都認得的魔眼感興趣時會發出的聲音。饒富興致的沉吟。麥多拉的視線轉到自己的兄弟身上。

「哦，原來不只他們兩個，裁也在那裡啊──」

跟隨衛茲理所指的方向，麥多拉在畫面裡某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看見諾亞中擁有裁之稱號的多萊特站在那裡。他隱身在陰影中，僅露出半張側臉。離開方舟的他並沒有換上普通的服裝，依舊穿著雪白到非常顯眼的諾亞服在外頭活動，也或許是那身衣服，才讓衛茲理發現了他。

          不過這個念頭很快被麥多拉自己否決。諾亞裡，最會隱藏蹤跡的就屬多萊特。一件雪白的衣物就讓他的行蹤曝光是不可能的，除非，是他自己想讓人給發覺。

          像是要證明麥多拉的想法，投影裡的帝奇和蘿特同時抬頭，動作一致地轉往同個方向。

對裁的出現感到吃驚，快樂好看的眉毛皺起，他發出沉吟的聲音。「多萊特？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才嗎？」夢之使徒同感疑惑，眼睛裡閃爍好奇的光芒。

AKUMA對諾亞的氣息有感應，同樣的，身為諾亞的他們對於同伴的氣息更加敏感。但是對多萊特這種完全沒有預兆、突然現身的傢伙，就算是諾亞也是會露出震驚的表情。

「在他之前。」多萊特朝帝奇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緩緩走出陰影的範圍。

他確實比快樂先找到千年公亞連的蹤跡，大概提早了十多分鐘，但他覺得這沒有什麼，況且做為一名負責監視其他兄弟的人物，追蹤和尋跡的技巧自然熟練。他能輕易找到自己想要找的目標人物。

或許多萊特不在乎，但帝奇可不一樣，他不像他的兄弟。一直以為自己是第一個找到千年公，結果發現不是。這消息對快樂來說有點難以接受。這跟榮獲獎章結果發現是主辦單位搞錯得獎人一樣啊！

「騙人的吧──」

不知道是要替多萊特證明還是要刺激帝奇，千年伯爵這麼開口，「多萊特站在我身後很久了。」

不論無心還是有意，千年公亞連都成功給快樂和夢兩人一記重擊。思路向來不同的麥多拉和衛茲理難得想法一致，比起在場心情五味雜陳的蘿特與帝奇，他們比較像是啞口無言。真不曉得千年公還要再傷他們心幾次，麥多拉和衛茲理同時想。只不過他們的擔憂是多餘的，蘿特的沉默並不是因為傷心，而是不甘願。

「啊啊啊！你們兩個居然都比我快！你們是用鼻子在找千年公嗎！」

「什、什麼鼻子！蘿特妳是把我們當狗嗎？」被人說成是狗，就算是向來隨家人們捉弄的帝奇也會為了捍衛自己的尊嚴而跳了起來。

「難道不是嘛？聽說狗的鼻子很靈敏、很會找東西，要不然怎麼都是你和多萊特先找到千年公。難不成從一開始你們就跟在千年公身後嗎？」蘿特說，參加好幾次迷途千年公的搜救行動每次第一個找到人的不是快樂就是裁，她都要懷疑兩人是不是在亞連身上放了不該放的微型機械好追蹤亞連的一舉一動。

「這是不可能的吧，蘿特！我和妳剛剛不都在莊園裡嗎？」帝奇辯駁，然後他們倆人就旁若無人的爭論起來。

聽夢和快樂你一言我一語的無營養吵架，麥多拉下了如此結論。

「其實不管是誰，都是忠犬不是嗎？」他說。

麥多拉一針見血的註解讓魔眼之智暫時沉默，他凝視著麥多拉幾秒鐘，然後才把視線從對方的身上轉移到投影影像上。

「確實呢。」衛茲理說，嘴角微微上揚，「不過品種還是有差別啦，畢竟杜賓、狼狗和紅貴賓可不一樣。對了，你認為這一回找到千年公的獎品是什麼？我記得上一次是床位的優先權吧？」

千年伯爵亞連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他的迷路習慣讓諾亞頭痛。不過，也因為這個缺點，帶給因為任務而操煩的其他人樂趣。誰能先在亞連利用方舟回來前找到他，就能贏得獎品，獎品是千年公亞連左右兩旁的床鋪位置，還是他的晚安吻，全部任君挑選，只要得獎者能夠利用自己的手腕取得獎品。

當然，這一切都是諾亞們的私下約制，千年伯爵亞連渾然不覺。

麥多拉說，他的回答要是讓其輸家聽到肯定捶胸頓足，「一個禮拜的愛琴海旅遊吧。我記得露露跟我提過千年公下一個行程要去那裡辦事。」

美麗的藍色海灣、像是方舟內部令人感到有家的感覺的白色小鎮，能夠看日出看夕陽赤腳踩在沙地上享受海浪拍打著腳邊，更重要的是身旁還有亞連的存在……衛茲理估計很多人要死巴在亞連大腿上尖叫要他也帶自己去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