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絲與皮革

■《FANATICISM》設定，時間點在正篇之後。
■這裡的安茲具有人形外貌，鈴木悟的外貌，但仍為不死者。
■潘朵拉→鈴木悟，子父丼有，倫理情感潔癖者注意食用。

 

 

 

 

白雪在天空飛舞，飄飛的模樣美得像是有精靈在空中高歌漫步。盤旋、盤旋，迴繞，然後搖曳擺盪，將世間化做一切的純白。

 

映照這片唯有在紀錄影像當中才能再見的如畫景緻，回憶起原來世界的降雪是一片灰霾，於降落過程中吸附有毒物質和漂浮於空氣間的懸浮微粒而成的髒汙冰晶，將大地、建築物和行人的防汙外衣染上更深一層汙漬，與其說那是雪花，不如說是大自然為了懲罰罪魁禍首而降落的有毒煤炭更為貼切。

 

為了這不曾親眼見過的自然美景，感嘆自己出身的時代美好已然消逝多久，憶起公會裡的那人──藍色星球桑若是見到這幅現世裡只存於虛幻當中無法再見的自然景色會有的激昂反應，那雙將眼前白皚覆蓋的蒼白世界收入眼底的棕色眼瞳深處閃爍細微不可見的紅黑色火光，就像包覆在煙水晶的幽影火焰，閃耀迷人卻又深暗不詳，和那雙眼睛主人消瘦的身型、柔和的眼眉並不相襯。

 

可任何熟知的人卻又認為極度合適，因為那是建立這處富饒國家的至高不死君王，偉岸崇高翻遍歷史無法尋覓睿智仁慈的王者。

 

身為死之統治者的他由於沒有筋肉組織，在缺乏外顯的皮囊之下通常人無法分辨魔導王的情緒，若非得找出能免強辨識出情緒的──或許只有那雙代替雙眼望穿生者世界的搖曳紅黑色光芒。然而那雙並非眼珠的光芒縱使有所改變，但王者的心思卻連身邊近臣也都難以捉摸看透。

 

迪米烏哥斯曾言他的智慧是自己望塵莫及，其才智是無法看透的存在；雅兒貝德也讚揚自己所愛的男人擁有無法比擬的謀略，還有納薩力克眾人莫不口徑一致認同至高無上的雄偉全能，他們歌頌讚揚、連同臣服於王座底下的廣大人民。

 

可那些傳唱於吟遊詩人歌曲間的華美詞藻聽在潘朵拉的耳裡就僅是詞彙優美的淺白恭維。

 

美麗，卻又空洞。

 

沒人比他瞭解魔導王；沒人比他清楚納薩力克唯一的絕對無上至尊；沒人比他還要看曉得幾乎君臨天下的死之統治者；哪怕是被賦予獻上愛情權力的雅兒貝德，她都沒有比自己還要清楚以「安茲．烏爾．恭」之名替換掉自己本來名字的飛鼠大人。

 

──建立這個國家的偉大納薩力克至尊，他的君，他的王，他的造物主，他的神──他的父。

 

冬季的風從頰邊呼嘯而過，颳起雪花於空中盤旋成一條冰雪的彩帶，沒有眼珠的空洞漆黑注視那人所凝視的景色，若是需要以演員的身分被創造的他能夠立刻想出數十句詠唱眼前雪白瑰麗的美詞儷句，然而因為需要所以被創造，面對無關納薩力克、無關父神的自然景觀，二重幻影的內心其實平淡無波。

 

珍奇程度可能足以抵過全部樓層守護者的納薩力克寶物殿領域守護者，魔導國至高無上君王、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內給絕對支配者安茲．烏爾．恭，唯一親手創造的NPC──百級二重幻影，具有千變萬化無臉人稱號的天生演員──潘朵拉．亞克特。

 

他在其他同伴眼裡或許是個不解風情的過度自我中心者，但那只是他忠實呈現父神於自己設定上的行為表現。實際上的他，是個連善窺人心的最高階惡魔也無法看透的存在。

 

他是亞克特，是名天生的演員。

善於觀察，熟練模仿。

 

在需要的前提上他能做出觀眾想要的一切要求，因為潘朵拉是名演員，能夠將自己假設為各型格色的人物，將情節設定化為幾乎為真的實體。

 

就如同炎獄的造物主能夠挖掘出他人最深刻的慾望，使對方成為自己掌心間跳舞的提線木偶；千變萬化的無臉人能夠讓所有人相信他所表現的一切是出自於真心，真心誠意的那般真實。

 

一名成功的演員要將角色演出得淋漓盡致首先就要騙過自己，潘朵拉能夠沉醉於自己飾演的角色，卻有個唯一，那便是對於父神眼中自己親手創造的造物該有的模樣感到惶恐不安。

 

他不確定，內心的不踏實讓潘朵拉有如踩踏在高空的鋼索上。

他曉得就連其他NPC都無法看透造物主所隱藏的本性，卻無法懂得造物對自己的真正期許。

 

就如同所有的造物，潘朵拉認為設定上的便是造物主對於自己的期許，因為這樣而誕生所以樂於彰顯設定上的所有一切。

 

然而當父神告訴自己不需要再拘泥於起初的設定，甚至禁止自己在他的面前表現，吃驚不解是潘朵拉頭一次感受到的衝擊情緒。

 

強烈真實，並非演戲假裝。

 

演員不應該困惑，但在造物主面前，潘朵拉從不欺瞞。

他面對的並不是觀賞自己表演的群眾，而是賜予自己生命的神祉。

 

當信仰足夠的堅貞，人們就無法對放置於心靈至高無上地位的依託說謊，潘朵拉就將自己最真實展現在神祉的面前。

 

他對於父神的要求困惑，卻也欣然接受要自己的改正。他懷抱疑問，卻不曾質疑，直到在時間流逝的日後獲得了解答。

 

因為父神想要見到自己設定之外的表現作為成長的依據。父神希望造物超越偉大至高的自己。

 

潘朵拉內心激昂、感激涕零，難以言喻內心的感動。

 

可惜他不具五官，不然那時如潮水湧向心頭的感受足以讓他哭泣，流下晶瑩淚滴表達充盈全身無法言喻的歡喜感恩。

 

啊啊……他的父、他的神，是如此的寬宏、如此地為造物著想……

 

和其他至尊不同。

雖然其他NPC沒有言明，但潘朵拉明白他們妒嫉自己，眼紅自己還有造物主陪伴在身旁，沒有像他們一樣孑然一身。

 

潘朵拉明白他們掩蓋或者毫無所察的想法，卻也慶幸他的造物主並不像其他的至尊。他的造物主仁慈並且寬大，如同黑夜裡的指引星辰、冬日內的暖陽庇護著自己。

 

他歡喜卻也卑劣的竊喜，對於自己的幸運洋洋得意。

 

這不符合造物主對於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團結向心的期望，但潘朵拉無法遏止這種想法，就形同守護者總管從不掩飾造物主修改她的設定使她獻上愛情的優越感。

 

潘朵拉有著純白魅魔所感受的那股得意自喜，但他巧妙的掩藏在自我膨脹的張揚偽裝之下。

 

沒有人能夠像自己這般貼近納薩力克的支配者、魔導國的君王，安茲．烏爾．恭，沒有人像自己清楚他想要隱匿脆弱柔軟的另一面。潘朵拉將造物主的哀樂喜怒全看在眼底，縱使造物主總是掛著統治者的面目，但是作為演員，潘朵拉能夠一眼窺探出真相。

 

──那是佯裝的面具。

在威嚴又不失寬容的仁慈統治者面具底下，造物主是個柔軟感性的神，他不單只是在乎納薩力克的一切，關切隸屬於公會之下的所有NPC、僕役，甚至是歸附的人，更將其餘無上至尊放在一等一的位置。

 

潘朵拉一直清楚這件事，畢竟那就是自己誕生的原因──自己存在的目的是為了保存期他四十名無上至尊的存在。

 

潘朵拉並不哀嘆，或許他或多或少對於捨棄自己造物主離去的無上至尊感到不滿，但他更全心全意在乎一個人──他的父神。沒有甚麼事物比創造自己的無上至尊、造物主更加重要。

 

只要他開心，只要他不再露出寂寥的表情，縱使不滿其他的無上至尊，潘朵拉也能輕易將那些情緒抹消。只因為造物主是他的唯一，是快樂是哀傷是憤怒是憂慮，他的感受就等同於自己親自體驗。

 

潘朵拉能夠敏銳感受安茲大人的情緒，不單只是本身的靈敏，更是由於造物主和造物之間的紐帶。

 

他注意到每當凜冬降臨，造物主的心情也會隨著凋零的萬物起伏。是白雪覆蓋引發的憂鬱蒼藍，是緬懷記憶裡銘刻的曾經歲月時光。

 

潘朵拉無法得知造物的確切的想法，但從那雙眺望遠方的深幽紅光當中，他瞧見充滿情緒的寂寥，尤其當造物成了這副模樣之後，那樣的表情更是經常出現、同時也更加明晰容易辨識。

 

由於被需要而創造，存在就為了服侍造物主，所以潘朵拉想要做些甚麼。肯定能有甚麼能夠撫慰造物主的傷感。

 

潘朵拉努力地尋找、努力嘗試，經歷一番不斷失敗，在堅持努力之下他終於有了成果，就在那一天到來造物主的情緒會最低落的那天。

 

在城堡的觀景臺上尋覓到眺望遠方的造物主，和本先無法變化表情的骸骨不同，造物主具有皮肉的外貌正漏洩出他的情緒。

 

柔和的眼眉在注視遠方景色，眼底幽幽閃耀的光芒，那頭隨著風勢飄飛的短髮紛亂了潘朵拉的情緒。但演員不會表現出內心的紊亂，儘管是如何的慌張無措。

 

「我的造物主。」他說，聲音裡帶著往常的高昂輕快。演員是不會將自己的哀愁憂傷焦慮展現出來，哪怕只是萍水相逢的觀眾，更遑論是自身的造物主。

 

就如同他的料想，僅僅只是一聲叫喚他的造物主立刻施予自己注意力。哪怕只是一秒，他倒映出自己模樣的眼瞳足以讓潘朵拉感懷。

 

「潘朵拉．亞克特……」

 

由於具有肉身，造物主的嗓音也比原先的他還要來得柔和。

 

不是沒有聽聞納薩力克內的人談論無上至尊的聲音變化，他們總認為先前的聲音比較符合死之統治者的威儀形象。

 

但對潘朵拉而言，不管哪個都是他的造物主，但這個柔和的聲音和現在肉身的外貌才是最合適的。他隱約認為這才是仁慈的造物主最原先的本貌。

 

「是的，我的造物主。是我。您的造物。」

 

穿著一身軍裝的無臉人彎腰、鞠躬，就像那些對於王族行禮的貴族必須俯身屈膝，潘朵拉以誇張但也飽含最崇敬心理的姿態行禮。

 

他不採用平常的軍式敬禮，而是貴族禮儀有著自己的原因。潘朵拉不介意造物主有沒有察覺兩者的不同，只要那雙眼睛注視自己，他的心情便能翩然起飛。

 

「……你來此尋我，是有要事需要和我商量嗎？」

 

對於戴上統治者面具的造物主，潘朵拉對見到自己的頭一句莞爾。

 

「不是公事上的事情，安茲大人。」

 

「那麼──？」

 

「只有東西想要呈上給偉大的造物主。這在今天非常具有意義。」

 

「我？具有意義？」

 

彎曲的眉毛因為不解皺起，魔導國的君王表現出明顯的困惑。熟知他的附屬國官員都知曉他向來聞風不動，要知道魔導王露出能夠辨識的情緒肯定會引發議論。同樣，無上至尊在納薩力克內部也是如此。

 

僅對自己的直白，多少次潘朵拉都欣喜自己的特殊。

 

「是的，安茲大人～別具意義～」

 

扮演一名成功的魔術大師，吸引觀眾的目光除了絢麗熟練的把戲，能夠吊足對方胃口但又使之欲罷不能的手段不可或許。平常時為了獲得目光潘朵拉會使用這樣的招數，但面對無上至尊，他並不需要。

 

他取來被自己放於一旁的金色餐盤然後揭開蓋子。

 

「這是……草莓奶油蛋糕？」

 

安茲．烏爾．恭由於肉身的外貌而變成棕色的眼睜大。安茲、內心屬於真實的本性的鈴木悟睜大了眼，因為他瞧見了潘朵拉端上的真實物品。

 

異世界有許多自己未曾見過的食物，也有類似現世的料理。但是眼前的甜點就像印象裡曾經嘗過的餐點。

 

自從轉移至異世界難得可見熟悉的甜點，鈴木悟感受到所謂的「家鄉味」思鄉之情。縱使本來的世界沒人等待自己，他仍然不時的懷念。

 

「不愧是我的造物主，一眼就看出這道甜點的來頭。這個別說是國內的御用宮廷大廚也不知道，就連副料理長也要調出菜單才明白。」

 

畢竟這是現世有的甜點啊……

 

雖然自己吃過的次數十根手指可數，但身為上班族的鈴木悟周邊不乏異性同事談論精神補給。

 

甜食對於女人而言是種心靈的慰藉，更能獲得實質上的快樂，所以就算對甜點不太感興趣，鈴木悟也能時常看到女性職員提著小塊蛋糕享用下午茶的場景。

 

雪白的奶油擠出漂亮的花朵，上頭偶爾會有昂貴的巧克力脆片搭配，然後以現在稀少的草莓擺放在正中作為主軸。

 

其中的餡料有時會放上布丁、混合其他口味的鮮奶油餡料，奢侈昂貴點的則是會以切碎的草莓丁作為內餡。這樣一片蛋糕在現實而言因為運用上水果，通常昂貴得可抵掉鈴木悟兩三天的餐費，加上向來無意將金錢花非於YGGDRASIL的地方上，對於蛋糕最深刻的記憶是父母尚在時他們曾經為了歡慶自己生日而購買的那一小塊草莓蛋糕。

 

口中甜蜜咬到果實卻又略酸的味道從腦海中躍出，鈴木悟幾乎能感受到味蕾上的錯覺。

 

「潘朵拉，這是納薩力克料理長所做的嗎？」

 

換作普通時候鈴木悟或許會直覺反應是納薩力克正副料理手製的餐點，但此時此刻他直覺認為不是。

 

造物主脫口而出的提問倒是在潘朵拉的預料之外。是在意問題的本身還是注意到那是自己親手所做故而說出，湧現內心的感覺讓潘朵拉的聲音多了一絲顫抖。

 

「不～我的造物主，這是我親手所做～這是我化身納薩力克料理長親手製作的料理，當然還有實驗了魔導國其他宮廷大廚～」

 

安茲大人是自己的造物主當然明白自己沒有廚師的職業類別，想到造物主可能會提出疑問潘朵拉直言補充，並且請求無上至尊饒恕自己妄為的舉動。

 

「聽說在造物主您的世界裡，在聖誕節這天必須吃上一口草莓奶油蛋糕，所以我想您應該會想要嘗嘗～」

 

「……你是從哪裡聽聞的。」鈴木悟表情變了變。他是沒有這個習慣，因為自己的個性，但現世裡卻是不乏在聖誕節那天慶祝的人們會如此施行。

 

但他更好奇，潘朵拉是從哪裡聽來。NPC很多時候得知現世的訊息是來自於公會成員之間的對話，可鈴木悟沒印象自己曾在潘朵拉面前談論這個的話題。

 

這麼多年來也不見其他NPC如此做，他合理的提出質疑。

 

「安茲大人曾經提到過聖誕樹，所以我去了納薩力克的最古圖書館翻閱書籍，找到了裏頭的記載。」

 

心臟隨著精心準備的禮物呈上而急速跳躍，潘朵拉能夠平靜面對任何情況，但在自己造物主面前呈上自己的精心準備，心情也不免影響。

 

他激動、對於自己終於脫口而出不必掩藏而感動快樂，覺得就連身體也跟著升溫，卻在造物主的異常沉默感臉部灼燒、內心不安。

 

「您不喜歡嗎？」他抬起頭，對著遲遲不做聲的造物主吐出遲疑的不肯定。

 

「不是，潘朵拉。我只是……」鈴木悟頓了頓，眼神從餐盤中樸實的蛋糕回到潘朵拉身上。

 

那名他所創造、身穿制式軍服頭戴軍帽的二重幻影。

 

明明沒有五官的臉龐應該看不出情緒，但鈴木悟卻能讀懂向來表現浮誇總朝自己喊道「父親大人」的二重幻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緊張不安。

 

沒有多說自己的沉默，掩去方才憶起幾乎被自己遺忘的溫暖幼時記憶，像是撫慰潘朵拉的不安鈴木悟卸去了安茲．烏爾．恭統治者的面具。他說出統治者不應該出口的感謝，並且拿起潘朵拉的手製蛋糕送往嘴裡。

 

「謝謝你，潘朵拉。」

 

進食對不死者而言沒有意義，縱然有了舌頭味覺也沒有身為人時靈敏，駑鈍的味蕾還是讓鈴木悟嘗到蛋糕的甜味，還有那看起來像是草莓味道卻是參雜黑莓、蘋果以及其他嚐不出滋味交織的奇妙味道。

 

咀嚼絞碎食物，舌頭蠕動然後吞嚥。拿著叉子的手又切下卻了一角的蛋糕一小部分送入嘴裡。

 

沒有納薩力克料理長高超的廚藝，吃起來似乎也比記憶裡來得乾澀過甜，但鈴木悟吞下嘴裡的食物。

 

「謝謝你，潘朵拉。」

 

鈴木悟又說了一次，這一次他的眼眉彎曲成感謝、高興的弧度。這一次他終於消却本來因為冬季而不免產生的傷感，同時也一掃潘朵拉的惶恐。

 

「我的造物主～您的話太讓我受寵若驚！只要父親大人能夠藉由這道甜點稍微感受到歡樂的氣氛，有一絲欣喜，那便是我的無上褒獎！」

 

「是嗎？」

 

棕色的眼停駐於一直注視自己的造物，然後鈴木悟在獲得允許站起身的潘朵拉嘴巴位置塞進叉子，將他獻上給自己的蛋糕部分送回對方嘴裡品嘗。

 

「既然如此，這樣的喜悅也分享給你吧。潘朵拉，你感受到人們在聖誕節想要感受快樂的意義了？」

 

潘朵拉震驚，卻也在理當感受不到任何感覺的唇舌品嘗到一絲滋味。或許是造物主柔和的表情，也或許是他親手餵食自己的舉動。

 

蛋糕的奶油和果實、造物主伸手餵食的動作，還有他使用過的叉子。

 

嚥下嘴裡的蛋糕，注意到一點雪白的停留，二重幻影纖長尖銳的手指蘸上殘留在造物唇邊的奶油。潘朵拉在鈴木悟的注目之下舔掉手指上，曾經沾於無上至尊嘴唇邊的雪白黏膩。

 

是不覺的驚愕也是為了對方行為的傻愣，大腦還無法處理方才見到的發生，下一秒潘朵拉已經以歌唱詠嘆調的方式回答方才的提問。

 

「是的，真是甜蜜，我的造物主。」

 

異世界裡唯一的百級二重幻影說，代表眼部的空洞漆黑此時此刻扭曲成笑眼才有的弧度。

 

潘朵拉雀躍，潘朵拉欣喜，潘朵拉對造物主恢復的心情快樂，也為了父神的寬容產生舞臺劇情人對演橋段才有的甜蜜感觸。

 

「我的造物主，我的父親大人，我的神祇。」

 

千變萬化的無臉人呢喃牽引自己所有情緒的無上神明，然後再一次獻上自己的忠誠、自己的情感、自己的心臟。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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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時候聽廣播聽到原來日本人慶祝聖誕節有習慣吃草莓奶油蛋糕，然後就誕生了這篇。

開頭有說設定是延續《FANATICISM》，沒看過的可以去看看那篇！

這篇雖然跟原本設定要寫的不太一樣，甚至有點偏離，不過也算是搶救回來了。潘朵拉真的不好寫，每次寫整個故事都會偏離調．然而想到自己總說是ALL安茲（鈴木悟）黨卻沒寫過潘朵拉ONLY，實在太對不起親兒子了，所以硬著頭皮肝完這篇。希望不會太OOC，如果真的有還請手下留情啊！！！

整篇一開始是想要以鈴木悟視角去寫感懷曾經在萬聖節公會成員的過往，但是加入潘朵拉之後整個歪掉，然後就修改呈現在這篇發現每當冬季來臨，造物主追憶的情況會更加嚴重於是身為親兒子要想辦法讓父上開心的故事了。

這篇蠻多潘朵拉的內心腦迴路，各種的強調，都要覺得這人實在太病他的父上上這樣真的好嗎？（大笑

如果喜歡這篇或者有感觸的歡迎留言分享，既然是遲來的聖誕節賀文那麼就在這裡預祝大家新年愉快啦（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