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絲與皮革

■半架空設定。
■諾亞帝奇×人魚亞連的歡樂二三事。
■200%歡樂小故事，已經在不知何時變成為正劇了（←要注意
■《珍珠色誓言》姊妹篇ヾ(*´∀｀*)ﾉ

21

對於眼前的發展，蘿特除了起先的激動，情緒很快便隨著時間過去而沉澱。

身為諾亞，不，是作為一名歲數活了比帝奇還要多載的緣故，她並沒有第三使徒那般容易受到影響。

以這個世代的第九使徒覺醒，她並沒有活得比人類還要久遠，只要在街上隨便閒晃遇上活得比他年長的老人多得是機會，她只是在人生經歷上比其絕大多數人還要波瀾壯闊，幾乎可稱在半數清醒的時間內生命就像行駛在狂風暴雨當中的渺小船隻於驚滔駭浪中載浮載沉。

不論是身為單純人類的時候還是諾亞，她的過去比帝奇還要複雜許多，所以當快樂變換了另一個模樣、理智受狂暴的情緒所壓抑，蘿特能夠諒解這不論作為人類還是諾亞都比他年輕許多的後輩。

要是以年長者的姿態來說，通常會用「你還是太過年輕」這句話來形容。

但蘿特並不想對帝奇說教或者是以自以為的態度來對話。畢竟帝奇會有這樣的反應，她不僅能理解甚至某方面也希望自己能和帝奇一樣。

諾亞直接、不受拘束，講明白點便是隨心所欲，她也同樣。可是當諾亞的情緒值超過一定的穩定度顯露出真正的面目時，她不像其他兄弟擁有那麼大的自由度。

更正確說來，她必須避免情緒達到那種臨界。對於其他使徒而言，或許只是失去理性的理智、沒有約束的殘暴，但對於夢之使徒她必須極力避免失控的狀態。

不同於其他兄弟，她是活在夢建築的世界，她所在的世界對於他人而言是真實，但對於自己只是一個面向。一旦失去了自我，她構築的每個世界將會崩塌，只剩唯一的真實，那時的她可以是極端的危險也可以是極端的脆弱。

所以她可以哭可以笑，可以殘忍地將敵人拖進自己的夢境玩弄殺害，卻不能放任自己的情緒達至臨界。

某方面而言蘿特十分羨慕其他兄弟，至少遇上目前情況，能夠完完全全表達出來、宣洩自己的情緒。

但她不能，同時也異常冷靜到連自己都感到害怕的地步。

就算由於各種關係必須要克制，在有意識的極力阻擋之下，情緒早就平復下來這點讓她有些難過。不過對於現在或許是好的，蘿特不是沒有瞧見快樂埋藏在平板表情下的克制，她是不明白帝奇的情緒達到頂點，不過能夠肯定自己未曾見過他這副表情。

大概是在隱忍，努力克制自己不當場發作。這一點讓蘿特有點心疼但又莫可奈何。

顧慮到目前還不確定目前情況，以及身邊隱約察覺氣氛不對而略為退縮的雌性人魚，帝奇的做法是對的。縱然要諾亞壓制自己的情緒是殘忍的，也總比貿然前進來得好多。

在受到INNOCENCE創傷之後帝奇一直不夠穩定，要是在這裡顯露真正面目，蘿特不知道他會不會傷到人魚。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雖說人魚與他們有所淵源，只是在相隔這麼久的時間諾亞還有多少機率將她當成自己人。沒有相處的經驗，認識也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憑藉著血緣，蘿特抱持懷疑的態度。

帝奇這麼做總歸是好的。

「我去。蘿特妳和她待在這裡可以嗎？」所以當帝奇這麼說，蘿特並沒有阻止他獨自一人冒險。

夢之使徒並沒有忽略男人禮帽之下陰鬱無比的眼神。那雙金色的眼睛化做比以往任何時候還要深色的色調，就像逐漸給黑暗吞噬的殘陽，使人心驚膽顫卻又訝異其中的銳利，那眼神彷彿能割傷人那般犀利刺眼。

不管基於何種理由，蘿特都沒有權力阻止快樂諾亞的打算，況且她自己也希望帝奇那麼做。要如果珍寶關於於亞連，若是錯過了蘿特不知道自己、其他人如何承受這個消息。

同樣金色的眼注視男人離去的背影直至再也瞧不到身影，蘿特才從望向的方向收為眼神，略為無神地掃過底下波紋不絕的海面。並不是有任何特別之處吸引她的注意力，只是無任何意思的一瞥掠過底下擁有自己破碎影子的深藍，蘿特才將從方才開始異常安靜的雌性人魚身上。

她長得有點像是亞連，估計是柔和的五官和髮色給人感覺的關係吧……

但近看還不至於和亞連搞混，就連個性也和亞連有所出入。若真要比起來，眼前的雌性人魚比較強勢。從她一開始直接撲上前來攻擊便能一窺一二。

蘿特是有聽說亞連先前遇上帝奇也是搧了他好幾個巴掌，但第九使徒想不能要求身體被人、一個不知道是不是善類的捉住不發動攻擊很難吧？

是人都會有保護自己的本能，更何況是生存比陸地上還要殘酷嚴苛的海洋生物，也誰叫帝奇那時候抓著亞連的魚尾。

為了拋卻使人心神不寧的隱隱不安，蘿特決定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身邊正好有個非常不錯的對象，自己也多少想要知道關於人魚更多的事情。

「嘿，美人魚姊姊，可以問問妳的名字嗎？」適才焦慮地來回游動的雌性人魚在聽聞她的聲音轉過身來，先是看了自己一眼又回頭，來回張望幾回後徐徐游到自己身邊。

由於製造出的骰子座椅距離水面有段距離，這尾雌性人魚是仰著頭注視自己，回想亞連曾經也像如此，重疊的畫面使蘿特多有感觸不由得一時間分神。

「名字。妳知道嗎？就像我們稱呼亞連，要怎麼稱呼妳？」不曉得對方到底聽不聽不懂，秉著想要對方明白的意圖蘿特開始比手畫腳。

經過一段就連自己也覺得難以為情的比畫，人們眼中的美人魚拍拍自己豐滿的胸脯發出一小段的樂之聲。

她飽滿的唇張揚，吐出比起名樂家還要動聽的樂章唱給蘿特聽。

「甚麼？我是在問妳的名字……」

不明白人魚為何突然唱起歌給自己聽，蘿特不斷重複同樣的問題直到她發現人魚也不斷唱著同樣的歌曲，她才驚覺原來她所認為的歌就是人魚的名字。

看樣子人魚並沒有屬於自己的人類名字，和亞連不同。

「妳沒有人類的名字嗎？就像亞連有人類的名字。」蘿特問，只見長髮的美人魚偏了偏她的頭，用大概是模仿人類困惑的表情看著她。

就是那個歪頭的弧度大到蘿特覺得詭異，也沒有會一起比出的雙手手勢，單只是歪頭猛瞧說有多詭異，大概就是會嚇到人的那種。

唯一有差別的，那就是除了原本的那段，回覆還多了明顯一截的人魚語。就是亞連常常在浴室裡唱的那種。

不過她沒有學過人魚的語言，諾亞當中唯一聽得懂的只有露露，是不能肯定千年公聽不聽得懂，不過現在只有自己在就算美人魚回答蘿特也聽不出個所以然。

苦惱的神情浮現，夢之使徒好幾次想要學習雌性人魚所唱，卻也到了中途變成另一種奇怪的歌曲。

挫敗地想要摀住臉，但是想到有個和亞連神似的人魚正瞧著自己，好歹要維護一下自己顏面模樣年少的少女呼了好幾口大氣平緩心情。

蘿特清清喉嚨，打算就乾脆自己取個名字當作好稱呼的綽號，鼻頭突然給一個濕冷的重量打重讓諾亞下意識摀住自己臉。

剛才怎麼了？還沒意識到發生甚麼事情。越來越多的襲擊從頭頂而來，擊中自己的臉、頭頂還有身體，接著不到一秒鐘的時間海上突然出現吵雜的啪咑啪咑聲響，天空落下的雨滴撞擊海面形成吵雜的環境音使得蘿特幾乎聽不見抬起手臂遙指黑矇矇看不見遠方的美人魚說些甚麼。

她的雙唇不斷張闔變換，想要告訴自己某些事情，表情也一改方才的放送變為迫切。

「怎麼了？發生了甚麼嗎？」

天氣驟變，早在確認雨勢越變越大之時蘿特便用自己的能力製造出遮蔽物遮掩自己的上空。

伏低身的她拉大嗓門試圖和開始唱個不斷的人魚對話，可她不停下說話好好聽自己講讓第九使徒完全搞不懂她想表達的，直到她感覺到了甚麼而抬頭，一道比烏雲還要能遮蔽光線的深黯壟罩自己，金色的眼睛在巨大完全遮掩之下睜到最大。

蘿特那時終於明白人魚想要告訴自己甚麼。

是襲擊，是漂浮在他們正上方的龐然大物。

無數的蠟燭在蘿特一個動念下瞬間出現在周邊，多到無法短時間數完數量將眼前看不到全部的巨大身影包圍、警戒，同時也是威嚇對方不准輕舉妄動。

雨勢的關係讓蠟燭燃燒的燈芯熄滅，冒出一縷煙灰，以及燃燒過的獨特味道，但雨水也很快將灰煙湮滅在半空當中，隨著水滴落入汪洋大海。

蘿特覺得奇怪，不單只是眼前怪異不似正常生物的軀體，同時也是自己感受到某種熟悉的氣息緣故。眼前的龐然大物給她AKUMA僕人的感應，然而當中卻有不完全相同的違和，而且自己也無法對其下達指令，要是AKUMA是不可能抗拒諾亞下達的任何命令，就算要它自爆也會乖乖遵照，只是從方才開始不論自己如何傳達念頭，眼前活似鯨魚的傢伙半點移動也沒有，甚至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太奇怪了……蘿特從來沒有遇過這種情況。

「你是誰？是甚麼？報上你的身分。」從一直坐著的飄浮骰子上站起身，第九使徒的大眼睛傳達少見的警戒和銳利。

她並不擔心自身的安危，因為能力的關係她比其他的諾亞還要安全。

驅魔師的INNOCENCE能夠傷害到諾亞，但對她來說普通INNOCENCE完全無效，就算分身遭到穿透、砍裂也能在不久之後重新復原，除非找到藏在夢境當中的本體，她都能夠存活下去。

蘿特最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身邊的人魚。對於不明的來者、搞不清楚的狀況下她首先要擔先自保能力不同於自己，存活在這個世界的同伴，亞連的家人。

她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到她。就算是諾亞，她也願意為彼衝突。

巨大的身影上有黑影挪動，不曉得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蘿特覺得自己看到上頭似乎有東西在移動。由於雨勢的關係模糊不清的黑影在挪動，甚至漸漸高聳起來，看起來就像從上直立站起，逐漸擴大的影像更似探近。

嘶啞的，卻帶著自信與不可抗拒的威嚴的聲音穿透噪音、穿透雨聲、穿透波濤海浪和人魚拍水游動來到自己身邊發出的音響，還有自己的耳膜。

蘿特聽到黑影所說的話，熟悉的聲音彷彿在哪兒聽過，吐出的卻是自個無比陌生的名字。

「海倫娜。」站在龐然大物上的黑影說道，他高大的身影以高傲無比的方式俯視自己。

TBC

新刊還在繼續努力，緩慢撰寫中（掩面

不過可以先說頁數會上修很多，之前預估是兩萬，現在可能三四萬跑不掉了，說不定還會超過這樣的自述。

然後人魚也來到21章了，目前打算是一個月1-2次更新，希望能夠在今年完結並且集結成冊啦，但是需要多多鞭策就是了！

今天是14號，順便祝大家情人節快樂！

因為是單身狗所以這次更新就讓亞連和帝奇也單身狗一下不出場相見啦（被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