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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樂向。

  

 

 

10

 

 

若要讓亞連訴說現在的心情,他大概只有四個字可以來形容,那便是──疲憊不堪吧?

 

光是一名驅魔師待在諾亞的地盤,照顧一個目前全依照本能行動有如大齡幼兒的快樂諾亞就已經讓亞連倍感吃力,還要加上三不五時以名為關心實為搗蛋的一干諾亞尤其裏頭的雙胞胎,壓力雙重轟炸之下亞連覺得已經不是一個頭兩個大能夠形容,根本是完全透支才對,不論是精神還是體力!

 

面對來自維持漆黑武鬥騎士模樣卻無比黏人的第三使徒,以及其餘諾亞不論是友好的還是語帶威脅的輪番對話,已然心累的亞連恨不得時間快速流轉到深夜──因為那是唯一能夠讓他清閒,身心好好放鬆的時間。

 

縱然在安排上和帝奇同房無法一人獨處,不過已經將漆黑武鬥騎士性格摸得七七八八,亞連想除了偶爾的對方興致一來又或者該說是忍不住衝動而不規矩地東摸西摸,應該沒有甚麼大問題……的吧?

 

視線悄悄地轉移到坐在臥房圓桌餐椅上一點都沒有餐桌禮儀的原始人方式,兩手直接抓著烤雞大啖飲食的披頭散髮男子,白髮的前驅魔師銀灰色眼眸裡除了閃爍些微的不確定光芒之外還有困惑,以不動聲色的姿態悄悄地偷覷對方。

 

一如膚色色調的異國服裝以鐵灰線條點綴,在肩膀和手腕部分構成繁複的花紋,為了講求方便性上半身的布料緊貼著身軀使得身材曲線分外明顯,相反的下著則是寬鬆的還有類似於裙邊的設計。

 

若是以諾亞完全忽略地心引力的行動方式,垂墜的裙邊和喇叭褲會隨著風阻而啪啦飛響,如此這般使得諾亞移動時除卻優雅之外又顯得詭異。

 

只是那個模樣從自己正式住進黑色方舟後便鮮少看到,除非又是要追著雙胞胎教訓,亞連還真的都看到他用赤裸的雙足步行在地上,腳踏實地。不過那該算是赤足嗎?

 

不是頭一次打量快樂諾亞同樣漆黑的腳,那五根指頭分明的腳趾,雖然漆黑到非普通人會有的膚色,然而外型和長短都與常人無異,就是那護在腳背和腳底與手腕肩胛同色花紋雷同的銀灰邊線,使得亞連不禁思考那到底算是鞋子還是類似於護具的物品。

 

從見到快樂諾亞這副樣態直到今日還未弄清過,按照現在情形問話對方也不一定回答還可能遇上答非所問的情況,亞連倒覺得不如自己伸手去摸能更快搞得清楚。

 

不過……

想到自己身為一名男性,沒來由的去摸另一個男人的腳,不論從哪方面來想感覺都十分奇怪啊!

 

不對不對,就算他們兩個都不是男人,亦或者其中一名不是,去摸別人的腳,包含腳底都是怪異的。

 

那種感覺彆扭得足以使人想要抱住自己努力摩搓著手臂。光是想到那副光景,不管是對方錯愕的表情還是自己抱著別人的腿抬起去摸,又或是改成含蓄一點的蹲在一旁好奇的手指戳戳,不管哪個都很不對勁啊!

 

前者怎麼想怎麼糟糕,後者一點則是顏面也沒有,已經不是小孩的自己根本沒那個極厚的臉皮去做那檔事,又不是不要臉了!

 

於是乎不論內心如何糾結、如何好奇,為了不引起對方注意,亞連也只能維持鎮定的表情瞧著諾亞吃飯。

 

其實並不是對他的吃相感到好奇,純粹僅是一開始他人目光焦點擺在男人一雙赤足上頭,對自己的疑惑感到好奇進而糾結,到後來說是拉不下臉也好沒有那個膽量也好不敢去實踐最終宣告放棄,本來停留在對方身上的目光也就剛好繼續擺在那兒。

 

一下看著那拖地的褲擺、裙邊,一下視線又轉移到裸露的淺色腹部。亞連不知道自己膠著的視線對於諾亞會起怎樣的變化,也沒注意到諾亞狼吞虎嚥的進食速度開始減緩,依然故我地繼續把目光放在男人身上以只有蘿特和衛茲理才能窺見一番的方式神遊。

 

並非是方才關於帝奇雙腳的問題,亞連現在在想的是關於第四使徒,也就是帝奇.米克這個人兄長同時也是蘿特.賈梅托名義上父親的事情。

 

──那個賈梅托外務大臣。

 

一想到對方明明就是氣質端正、一本正經的容顏,在談論到家人或者激動處會扭曲得令人望之卻步,亞連就不由得認同許多人所說第一印象其實就代表那個人的言論。

 

縱然不完全的正確,不過……也八九不離十吧?

 

回憶起對方將自己丟進黑色方舟後的那一日夜晚前來與自己攀談,門一打開就瞧見一名面帶微笑不過第六感明顯告訴你絕對是不懷好意那種的年長男人來敲你的門,一隻腳還以不容拒絕態度踩在門框線的位置,縱然想要啪地一聲甩上門卻做不到的情況下,亞連覺得自己的胃酸在那一刻如同面對師傅成堆堆疊可以直達天花板高度的欠款單一般逆流,喉嚨滿滿都是那噁心的酸味。

 

不僅如此,對方隨後而來將嘴唇彎取弧度拉大的咧嘴微笑更是讓亞連心跳加速,無法抑制拔腿狂奔逃離的衝動。

 

是的,他是真的無法壓制必且聽從慾望真實地付諸於行動,然而這一切在他踏出第一步宣告終結。

 

一步之後敏銳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以詭異姿態停滯在半空之中,彷彿遭到凍結維持想要舉腳邁步的動作,傳遞到耳朵的心跳聲已經巨大得有如打鼓一般怦通怦通大響、渾身僵直硬挺,若要形容當下的感覺便是如此。

 

在之後是怎樣被人操縱以奇妙姿態行走到桌邊坐下,三分入座腰部挺直沒有半點歪斜,正襟危坐大概是唯一能夠形容當時心情的最恰當詞彙吧?

 

更別提後來欲之諾亞一開口說是威脅利誘不如稱為強迫脅迫的單方面質問施壓,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狀態下,亞連也只能在對談中盡量於有限的空間內為自己贏取所能取得的最大限度。

 

他們的對話無非和先前同樣,全兜在關於自己對於帝奇的打算,還有目前抱持的想法。

 

不論是從個人感覺還是至對方身上散發而出的幹練精明氣息判斷,明白對眼前年長男性說謊沒有用處,說不定還會遭受到身體被控制之外更讓人難堪的事情,亞連一方面埋怨起平常黏得自己緊緊該待在身邊需要時卻不在的諾亞,同時也眼前西裝革履的賈梅托拉高警戒。

 

能夠將時間掐得神準,趁著快樂諾亞不在房內的時候前來問話,甚至還先發制人,亞連想除了他摸透自己要是早先一步被諾亞壓制再使出INNOCENCE就倍受困難,也不免懷疑色之諾亞傳話要帝奇去找千年伯爵也是他一手策劃。

 

這個人和師傅一樣讓人難以對付。

亞連真心那麼覺得。

 

不論是他的吞吐言談、進退之間,亦或是只要說錯點話就會被抓著緊咬不放的性格,還是自己反問時的虛與委蛇,面對這名男性,亞連覺得自己就像被捉住七吋的蛇不論怎麼掙扎都只是罔做徒勞。

 

不過……蛇應該用來形容眼前的男子而非自己更為恰當。他就是個吐著蛇信仰起頭隨時進攻的一尾蛇。

 

對於諾亞第四使徒,具有稱號為「欲」的薛里爾.賈梅托外務大臣,亞連在第二次面對面促膝長談之後如此認定,並且決定以後要是有多遠就離他多遠。

 

難以應付、屬性相剋,和師傅一樣使自己沒轍的,可怕得只要在他的面前就一種被剖開般從裡看到外那樣赤裸的不安心,不論哪個標籤全都已經貼在那人的頭上無法撕下,亞連眼不飄目不轉希望以正直面對的態度盡快結束遭人控制身體的僵硬談話。

 

可是那句『要是伯爵願意讓你離去之後你做何打算?如果離開,你打算放下帝奇嗎?你們之間的關係又該算是如何?』的尖銳直接問題刺中咽喉,既是鮮血又猶如有鯁在喉,讓他數度張了嘴卻吐不出半點話。

 

薛里爾的提問太過銳利而又一針見血,亞連不曉得該如何回答第四使徒這個問題。

 

他迷茫是由於自己並沒有他們不論是諾亞亦或者教團口中的過往回憶。

他困惑是因為自己對於那個人並沒有所謂的厭惡。

他猶豫是內心、是情感上的難以割捨。

 

雖然只是隱約,不清晰也不強烈,可是以鍊子掛在自己頸肩的戒指總是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撫摸。

 

手指熟悉得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了解小小的銀質圓圈的每一個輪廓每一個菱角,上頭的寶石明亮得好無雜質猶如那個人的一片赤誠真心。

 

他不是木頭也不是頑石,縱然缺失了記憶,他的感知與情感並無異變,他還是感覺得到品嘗得到。不論是那個人對於自己近乎於執拗的心意,還是每一項除去了計謀算計道德規範那些塵世間外加的枷鎖只以本能的、純粹的行為。

 

亞連感受得到快樂諾亞對於自己的不同已經不是友人家人而是更加深邃濃厚的情感,是所有人的貪瞋痴慢疑全都投射在一人之上,交付全然的身心靈。

 

因為無法解答欲之諾亞的提問最後不了了之──代價便是自己從一個未解的問題跳脫到另一個更加難解的問題當中。

 

回想對話的種種,臉上溫熱的柔軟觸感終於喚回亞連出走的部分神智。

 

「亞連……」他撫摸自己的臉貼近自己,一雙如獸卻漂亮得讓人轉不開的眼睛專注地瞧著自己,眼瞳上滿滿都是自己的倒影。

 

大概是對於自己的沒有回答而擔憂,那個撫觸的力道小小地加重。離開餐椅的身體也從腰桿直立的單膝跪地姿勢向前貼近,將自己擁進那寬大溫暖的懷抱聲聲呼喚,以他那變為覺醒面目後便有點不清困難的口齒一聲聲地說。

 

誰曉得一個前不久活像匹惡狼想把自己拆解入腹的傢伙會有這麼大的轉變?身體一瞬間緊繃卻又不由自主沉浸在諾亞暖和厚實極富安全感又熟悉的懷抱當中,亞連再一次感慨。

 

 

TBC


 

好久沒更新這篇了,文風已經抓不回前面惹不忍說,後面完全以直覺來描寫,希望不會太怪。

 

來點哥哥的劇情,重翻前面發覺除了那個把亞連抓著丟進方舟就沒啥他的戲份,這對最近瘋狂熱愛他的我這怎麼可以!而且諾亞雙子的出場都比他多不行!加戲份!加戲份!

 

結果寫到後頭這一篇幾乎都是亞連的OS,對話只有一句!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又創下了一個紀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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