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絲與皮革

■現代架空，非人設定有。
■接續《System Administrator》。

20

當聽聞帝奇如此講的時候，麥多拉僅是放聲大笑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就他這段時間的觀察，與其說Allen把帝奇當成爸爸，還不如說是Allen對任何事都抱持著「無與倫比」的好奇心，像塊沒有限制的海綿不斷吸收任何的知識，而他和帝奇也是編寫Allen邏輯的寫入者，在那段輸入核心中編碼正式運轉之後，Allen首選跟著自己與帝奇「學習」也是正常。

──他們所在的實驗室網路採取的是封閉的。

考慮到可能有駭客或者對手利用網際網路駭入他們的實驗室竊取研究資料、盜取心血，一開始成立之初便設定為封閉，任何的通訊器材包含手機在進入實驗室就必須上繳，就連筆記型電腦也是實驗室內發放內使用，進出時嚴密搜身甚至要通過金屬探測器，嚴格控管任何可能資料外流事件。

所以就算他們設計Allen能夠學習，封閉的網路還有刻意空白那段成是讓Allen無法連結到外頭廣闊無界的虛擬網路，Allen自然從會如此選擇。

不是自己自誇，Allen很聰明知道實驗室裡值得自己學習的就只有他和帝奇這兩個最大功臣，與其給團隊其他成員或者研究助理，到還不如找頭兒不是更加實在？當然其他人還是有他們的優點，但論其這方面的長才，不如找他們兩個。

只是麥多拉顯然忘記考慮其他，全專注於專業領域上頭，所以在之後眼前不斷上演帝奇走到哪Allen跟到哪、三不五時就看到Allen從哪邊探出頭，又或者固定在螢幕上的視訊鏡頭與天花板攝影機不受控制的轉動，還有來自於某人的嘮嘮叨叨……麥多拉終於體認到他的好友兼同事當初那番話的意思。

根本就是母鴨帶小鴨吧？不不不，正確說來應該是類似於今天有個孤獨的大型犬科走在小徑旁結果恰好遇到受精的蛋正好孵化，破蛋的雛鳥第一眼就將眼前髒兮兮毛色灰暗邋遢的犬科當成了母親啾啾哀鳴著……

於是乎那隻野性也經離群索居顛沛流離的生活磨得差不多的犬對一隻那麼一丁點抓子一拍就扁掉的雛鳥心生憐憫，不由自主停下腳步來照料那個不知道是被母親遺忘還是哪種原因落在那兒的蛋，阿不對是雛鳥。

雛鳥需要保暖，於是犬用自己經歷長久流浪許久未洗糾結著泥沙與碎石的雜亂長毛將雛鳥圈在身軀中保暖；餓了就從外邊覓食回來，不過帶來的食物雛鳥根本無法下嚥，那些的是鮮血淋漓的葷食，於是乎犬用那顆犬腦袋想了又想，最後找了牠所認為雛鳥能吃的食物來，甚至把不知道哪裡弄來的麵包給帶來了，可犬沒想過這麼小的鳥根本還不能吃這種食物……

就如同現在，麥多拉看著帝奇對Allen雞同鴨講著他目前還不能理解的話，用犬、人類的行為去教導雛鳥、人工智慧。

是不是該去提醒一下親愛的朋友的錯誤？可看他們親暱的互動，腦袋裡已經構想了童話般的犬與幼雛故事的麥多拉又覺得打斷十分可惜，看來還是觀望一陣子好了。

手指摩娑下巴，麥多拉興致勃勃地繼續觀察一人一人工智慧的互動。他覺得與其說是Allen把帝奇當爸，麥多拉更覺得是帝奇將自己定位為Allen的保父了才對。

21

不向一般戶外運動賽事總是加油聲震耳欲聾，賽前賽中賽後還有校際啦啦隊的表演，游泳聯賽氣氛比起明顯冷清些，但觀眾女性比例偏高這一點足以彌補。就如同那些喜歡沙灘活動看比陽光基尼辣妹的男性，女孩們也喜歡高中游泳池裡只穿件三角褲、四角褲的游泳健將。

沒有啦啦隊的陽光活力和水蛇腰，將就在那些在比賽選擇出場歡喜尖叫然後再場邊與姊妹淘嚼耳朵評斷哪個男選手是巧克力碎片餅乾還是香草冰淇淋，又或者加了軟糖和奧利奧超級邪惡冰炫風，帝奇十分享受被女孩們吹捧追逐的感覺。

尤其在準備走向跳水台必須經過觀眾席，幾個比較開放的女孩會拉開上衣露出寫在平坦小蠻腰、豐滿胸部的電話號碼。

想當初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吸引人目光招數的時候帝奇吹出了個口哨，只是那些女孩錯估了一點，要男性在火辣辣身材上專注在電話號碼根本不可能。別說是自己，就連一旁共同比賽的加賽者視線也落在口紅書寫之外的部分。

──除非它正寫在性感胸罩擠出的半個乳房上頭。

總而言之如此嚴重干擾比賽的行為自然被場邊的比賽主辦人員阻止，已經登上跳水台背對觀眾的他都能聽見女孩們被制止後的大聲抱怨，想像她們如何嘟起塗抹豔色唇膏、閃亮唇蜜的嘴唇。

「各就各位──預備──！」

裁判在場邊對著麥克風扯著嗓音大喊，他們準備豎起耳朵傾聽比賽開始的電子聲響。

在絕不會錯過的清楚嗶聲後他們縱身跳入充滿消毒水味的藍色游泳池當中，然後以各自最熟悉也最能發揮到極限的泳姿賣力往水道另一頭游去。

在這一刻帝奇覺得自己像條魚，也像尾海豚。完全沉浸在水中，感受因為擺動身體水分子在身旁流動的愉悅，還有浸在水裡耳朵只能聽聞的水浪拍打聲。閉氣的肺因為缺氧感受逐漸升溫，但那不是難受，而是將自己把體能催至極限的快意。

良好的度數加上蛙鏡的裝扮，帝奇能夠清楚看見水中的磁磚牆面就近在咫尺，於是他更是加快雙腿擺動的速度往前游去。

當他手勾上為了止滑而鋪上略顯粗糙塗料的地面帝奇這才有時間去關注第一名到底獎落誰家，然後他聽聞那個向來講解體育賽事很會炒熱氣氛的播報員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時他才恍惚的發覺原來自己又抱了個獎座回家，正確來說是抱回給學校才對。不過他之後會有一個小小的圓形獎牌作為紀念也不錯。

在頒獎者抓著自己的手高舉，帝奇嘴角露出招牌微笑如此的想。臉上得意的表情看得二三名不是滋味卻無可奈何，畢竟他們差的可不是那一兩秒而是非常多的幾秒。

「恭喜你，帝奇。」

「幹得不錯。但需要再接再厲。」

然後在準備走回休息室的時候他撞見了同為校友的前好幾屆學長兼家族長輩。沒預料到會有家人來觀賽，至少是長輩的帝奇露出頗為意外的表情惹得內亞哈哈大笑。

「沒想到幾年不見學校變得這樣了。」瑪那有感而發的說，聽出他的語氣帝奇認為是學校的某些改變顯然讓男人覺得唏噓。

「正確來說是變得放蕩狂野才對──瑪那，說實話不需要這麼婉轉。」內亞語帶嘲諷地說，咧出個家族的招牌微笑，「也難怪這小子會養成這種性格。」

早習慣雙胞胎兄弟的風格，瑪那沒有被弟弟給打斷繼續說，「聽你的兄弟說今天是你的比賽，剛好在這附近便繞了過來。」

然後一旁的內亞用成年男子的大手掌撓撓他濕漉漉的頭髮，故意弄出亂糟糟的髮型讓帝奇頂著。

「趕快洗澡收一收，我們帶你去吃好吃的作為犒賞。」

「喂，別擅做決定啊！說不定我還要聽教練嘮叨呢！」

「要嘮叨叫他來找我們兩──康貝爾家族來講！」

標準的仗家族勢欺人啊。

22

「這是甚麼東西？塗鴉嗎？」

原以為麥多拉埋頭在桌上書寫是寫出腦袋裡雜亂的構想做出整理，沒想到湊近一看不是文字而是圖案，而且用美術學院觀點來看應該能歸類在抽象派風格的幾何扭曲線條。

沒有被人看見自己作品的心虛，更沒有被人抓包上班不務正業的慌張，身為實驗室兩位頭兒之一，麥多拉抬起頭大方承認自己的作品，而且頗為自豪。

「就是塗鴉啊。」他說。

立刻讓帝奇做出皺起眉頭不認同的表情。

「怎麼突然畫起塗鴉來了？難道是遇到瓶頸了嗎？」

除了必須在上千上萬條程式碼中抓出邏輯錯誤容易抓狂爆走帝奇．米克沒有對麥多拉破口大罵，對同事與下屬向來寬容大度的他只是關心的詢問對方怎麼突然畫起圖來了。他不相信麥多拉只是突然的興致高昂。

「沒有，就是想畫。姑且算是我靈思泉湧手感極好的即興創作吧！」

「所以你是負責修改外殼的事也處理好了？」

「還沒，不過差不多了。」

「那你還有時間畫圖？」帝奇質問。

「我就不能放鬆一下心情嗎？你們可以泡咖啡配甜甜圈我就不能在點心時間塗鴉啊？而且我畫得還不錯呢！」麥多拉不滿地拉高嗓音。

「這叫不錯？」帝奇挑眉。

「這真的很不錯啊！不信你看！」麥多拉拿起那疊他回收再利用環保愛地球絕對沒有機密資料的廢紙本翻頁。

再翻面，帝奇瞧見了與上一頁截然不同栩栩如生根本是寫實派畫家的素描稿。普通的A紙上有隻充分展現出動物體態之美與野性的大狼，炯炯有神的雙眼讓紙上的牠整個活了起來，一根根以纖細筆觸描繪的線條畫出大型犬類的毛髮質感，帝奇一邊驚嘆同時也注意到圖畫裡頭有隻分辨不出哪種品種的雛鳥。

那毛茸茸的小傢伙正駝在大狼的頭上。

「這也是你畫的？騙人吧？」帝奇說，語氣充滿驚訝。他實在不敢相信兩張一個是幼稚園塗鴉另一則是藝術大師的畫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我可是個很有藝術氣息、也很有藝術細胞的全方位人物呢。」自我感覺良好的麥多拉誇張的手勢如此說，還講了自己選大學可是被美術學院的人搶著要的過往。

只是帝奇對他曾經的人生經歷沒興趣，只想告訴自己的朋友他並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麼全方位。

「是喔，那唱起流行歌像是殺豬的又是誰啊？情歌還可以唱得像是地下重金屬樂團。」帝奇指出某一次麥多拉為了追求心儀對象難得大開金口結果卻惹得對方只能像個下巴骨脫落的病患久久闔不起來嘴巴。

「我那是別樹一格的唱法，只是你們都不欣賞而已。」

「喔對啦，最好。」帝奇擺擺手，然後他指向其他待在實驗室的夥伴。

「你們說是不是。」

帝奇還記得在某一次員工同樂會中，所有前來參與的員工在不知情狀況下一齊慫恿麥多拉展現自稱的絕美歌喉結果是地獄之聲的表情。

然後他們得到了其他人不置可否地聳聳肩表示。

「看吧，我說。」帝奇．米克拉開嘴角以微笑的表情拍拍同事的肩。

TBC

許久未更新的Stories獻上！

個人蠻喜歡麥多拉的腦洞哈哈！越來越覺得能這傢伙可愛了！

這篇好像沒甚麼Allen的戲份寫完後才發現（畫圈圈

另外，麥多拉是第十三號諾亞應該沒人不知道吧？在這裡補充一下，他並不是自創人物！

然後，照慣例的安麗下本子，印調填寫到2015/7/31，填寫網址如下：

台灣建議使用表單：http://ppt.cc/iFf9x

 或者這裡緹亞吧，海外（含大陸、香港）建議：http://tieba.baidu.com/p/3883986430?fr=f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