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絲與皮革

■半架空，納薩力克轉移到異世界後，鈴木悟又回到現世，同時迪米、雅兒貝德也跟著來到真實世界。
■設定上參照OVERLORD鈴木悟小短文這篇。
■這裡的鈴木悟是♀，雅兒貝德性別未改+鈴木悟♀=略有百合，會雷的請自行迴避。

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但是每每在換班時前去招呼，總是能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並非專門照護著名的「YGGDRASIL受害者」專案護理人員，只是病房恰好在單位樓層並且位於自己負責的區域緣故，沙也加總在換班的時候前去露臉，就像每名護理師交接後會前去探望每個自己照護的病患，應該是這樣的平常心，然而──實情卻有部分的不同。

就因為是「YGGDRASIL受害者」，過去某款十分熱門的DMMO-RPG在伺服器結束時營運方發生技術性問題，導致連結伺服器至結束時刻尚未登出的線上玩家受到電子脈衝影響，電子腦和部分大腦由於無法承受瞬間超過正常範圍巨大能量傳輸受損進而陷入昏迷，在日本境內傳出不少受害案例。

在腦內電腦奈米網路當前成熟的現今發生如此大規模侵害人權的事件，消息一旦傳出幾乎立即於日本社會甚至國際上引起一股譁然。

本以為是最安全的連線機制卻在一夕間成為可能奪去人命的危險武器，已然沉寂好幾年的廢除腦內奈米聲浪又重新席捲整個日本國內，而這一次不單只是抗議隱私權的維護安全、個體記憶保護力不足易於遭受篡改，生命安全也納入這一波探討當中。

根據中央省廳2082年頒布，和2138年YGGDRASIL營運結束發生不少數量的使用者陷入昏迷死亡的社會事件、同年修正的腦內電腦奈米網路規範法律，由政府向YGGDRASIL營運商究責採取公訴保留法律追述，並共同對受害玩家提供醫療和後續照護服務，協護那些由於遊戲問題造成身體心靈健康戕傷殘死亡的玩家以及其家屬進行權利遭受侵害之補償。

有些幸運的、電子腦和大腦受損輕微的玩家在失去意識幾天後自行恢復意識；部分神經元奈米無法承受過量電衝燒毀，連同大腦功能部份受損以致身體局部癱瘓喪失功能則需要漫長復健療程；也有呈現昏迷陷入植物人狀態需有二十四小時監控照顧；更嚴重的被害者則是於昏迷不久後大腦和各項器官機能停止運轉死亡。

這樣的案例不少，但是因為痛苦的噩耗來的迅速，其家屬通常能在悲痛之後振作過來。

清醒的值得慶幸然後昂首面對苦痛艱難的未來邁向光明；迎接死亡的將隨著對死者的祝福燃燒一塊送進來世；但昏迷不醒卻是對被害者和家屬的詛咒。有著現代先進的醫療和政府傾盡支援照料，他們等同陷入了生卻也等同死去的框架當中無法動彈，既然身為醫護人員，沙也加能夠經常看到家屬守護在床邊期盼著不知何時會降臨的奇蹟。

但他們不會告訴殷殷期盼的家屬他們盼望的機會在臨床驗證上，甦醒的機率正巧和昏迷時間程度成反比。

可那也只是白紙黑字上的冰冷數字，因為還是有人在長達兩年多的昏迷當中清醒。

──不是家世背景雄厚，有充沛金援能夠提供遠比政府更好的富裕層，而是遠比身強體健生態都市人民還要弱勢的金字塔下層人民，也就是所謂人稱的「人生失敗組」階層。

沙也加目前要去探望的，就是讓所有負責「YGGDRASIL受害者」醫療人員嘖嘖稱奇，清醒後不僅沒有喪失身體正常機能、心智能力也未受到影響，只有需要重新復建行走、恢復本先肌耐力，以及比其他項目還要小許多的重建結奈米神經系統重建這類簡單問題的奇蹟病患。

陷入昏迷時三十多歲，正值人生巔峰，如今清醒快要迎接四十歲，失去了那段下層人民能夠翻轉階級的重要機會，同時也是這個性別人生當中最重要的那幾年光陰。那名重漫長昏迷中清醒遭到新聞大篇幅報導的是名女性，有著日本人尋常容貌和髮色，身體和家世各項沒有特別的突出，但是她的名字幾乎在負責照護「YGGDRASIL受害者」醫療界赫赫有名。

她名叫「鈴木悟」，一名由於先天不良再加上後天長期臥床顯得瘦骨嶙峋的溫柔女性，笑起來時候讓人有著彷彿見到母親微笑暖洋洋氣質。

沙也加對她印象深刻，不單是她的甦醒和腦神經迴路在奈米元件燒毀後的長期昏迷內健康卻未受到太大影響是醫學界探討的奇蹟，也是她為人和藹、溫柔，更加也是前來陪同的那兩人太過注目的緣故。

原則上醫護人員在巡視病房時並不需要先敲門示意，然而病房的門扉闔上就代表不想受到外界干擾，所以沙也加也敲了敲門板禮貌性的問話。

「打擾了，方便進來嗎？」

「請進。」

而她在聽聞裏頭傳來那人熟悉的溫和嗓音同時，也聽見椅子推開細微聲響。

手掌方才握上門把，沙也加腦內不禁躍上兩道身影。

（有訪客呢……會不會是……？）

果不其然，推開門沙也加所見除了坐在病床上的病患，房間裡還有兩名來訪的客人。

通常會出現在醫院陪伴病人的，基本上不會超出病患的親人、好友，禮貌性拜訪的同事、上司，保險公司承辦員或者肇事者一方。理論上能夠歸類成五大類。然而眼前的那兩名，怎麼看不論歸類於哪一方都能感受到強烈的違和感。

一名貌美能夠力壓當今出現在大螢幕上歐美一姊，不論相貌、身姿、儀態無不流露出才智知性氣質的貌美女性，她有張說是純正的西洋臉孔卻也帶著東方柔和的美麗臉孔，皮膚白皙、身材高䠷凹凸有致，還有一雙現今醫學證實琥珀色虹膜因為基因改造和現世汙染種種原因也會變異成更明亮但也極少見的金色眼瞳，她的出現光是行走在醫院走廊上就吸引不少男性的目光；另外陪伴一旁則是外型和行為相顯低調許多的成年男性，和一張有西洋臉孔的女伴不同，他有著東洋人的相貌、身材精瘦，身穿的三件式英式套裝遠遠地都能瞧見其昂貴不斐，而從他有條有理的說話方式和西裝筆挺穿著來看，流露出這樣精明幹練的人才往往不是事業有成的商業人士就是小有名氣的律師。

這兩者通常有來往的都是生態都市的富裕層，要和金字塔底端的人民有關係機率少之又少，這也是沙也加不論將兩人歸類於五大類哪項都覺得奇怪地方。

「沙也加桑，今天輪到妳啊。原來已經到了輪班時間了，我都沒發現呢。」

「是啊，畢竟已經輪休過兩天了，今天是開工的第一天呢。」沙也加說，然後穿過由注目兩人讓出的通道來到床榻上那人的點滴架旁熟悉地操作各項按鍵，核對各項數值範圍，「那麼，鈴木桑，今天身體狀況如何？有哪裡有不適或者疼痛的感覺？」

沙也加問歸問，卻也不免想說那兩人雖然自己無法分類，卻能十足肯定對鈴木桑的健康確實異常重視這點，就好比每次她靠近監測鈴木桑各項數值的醫療檯總不免接受兩人過分緊盯的刺人目光。

她現在就能感覺來自於背後過於緊迫盯人的目光。

只是她沒說，而病床上的那人好像也對兩者緊迫視線毫無反應。就見鈴木桑露出苦笑，然後伸出手像是要消除自己疼痛般撫觸自己的頸項，卻反而給沙也加更大的壓力來源。

「是同樣的老問題。一樣是後頸的奈米神經連接孔問題。平常已經不舒服，但是只要壓到或者脖子稍微彎曲到某個角度，疼痛的感覺就會特別明顯。」

只要她的手再揉個久一點，那來自於背後的視線就更銳利一分。

「畢竟您的神經奈米元件在那個時候已經燒燬，在開刀清除重建之前，連結肉體的那部分感應器會讓你的神經持續疼痛。」承受類似焦急病患家屬的暴力情緒，沙也加想就算再怎麼美麗、帥氣的人，遇上自己重要的人都還是有自己的脾氣，完全和八點檔裡的愛情偶像劇相差甚遠，「還是我替您跟主治醫生提一下，或許他們在選定最好的醫療方式之前能夠加大嗎啡的劑量？」

「普通的止痛藥不行嗎？嗎啡會讓我昏昏欲睡。」

「畢竟是神經痛，普通的止痛藥沒有太大效果。」

見鈴木悟桑露出困擾的表情，沙也加想了想，然後說出了一個復健科通常會用的治療方式，雖然這對奈米神經元件損毀引起的疼痛可能沒多大的效果，不過也可以嘗試。

「不然您可以請其中一個人幫您按摩或者熱敷，由於疼痛收緊的肌肉放鬆也能……減緩不適……」

彷彿聽到了甚麼奇怪的聲音，沙也加中斷了和鈴木悟的對話，將視線轉移到後方，也就是有那兩人存在的那個位置。

不過視野裡的兩位俊男美女的表情就和平常同樣，甚至更專心凝聽自己連醫囑都不算是的言談，察覺不出端倪的沙也加覺得可能是自己聽錯了而收回視線。

「不過要小心別過度按壓或者毛巾溫度太燙，反而讓患部受傷，或者鈴木桑換一個頸部能避免壓迫的枕頭，就像頸部需要固定的患者特定使用的那種，這些都可以試看看。只是那種枕頭醫院並沒有提供，需要自費購買，不過開收據的話，因為您是YGGDRASIL……歸類人員，可以之後專案申請補償。」斟酌了詞彙沙也加繼續向鈴木悟囑咐接下來的行程，像是今天幾點主治醫生大概會來，幾點會再來送藥和打新的針劑，以及各項需要填寫的資料，若是不方便的話，可以請代理人或者家屬填寫的單據。

「因為政府規定，基本上病患要是有意識且不需要重症看護，有些資料是要您親筆填寫的，本人授權填寫也算。但現在您下床應該還不方便，看是要我將資料送過來，還是有您的家屬跟我去櫃檯填寫呢？」

「家屬……他們可以算但是……」

鈴木悟桑不知出於甚麼原因重複這個詞彙，還用上似是而非的連結詞；旁邊穿著白色毛衣的那名女性卻是激動地探直身體，金色的雙眼睜大，幾乎能發出光來。

「家屬！」

「……」

倒是那名幹練戴眼鏡的男性不動聲色，只是手扶了一下滑落的鏡架。

「還是請沙也加桑替我送來好了，麻煩您了。」

「好的，我知道了。請您稍等，我等會就會送來。」點頭示意走出病房，沙也加踩著護士鞋的步伐不變，腦內卻沒有步伐那樣穩健，彷彿打結的思緒混亂。

（難道不是家屬嗎？不是家屬，又不是五大類，那是甚麼？義務為YGGDRASIL受害者辯護的慈善團體？）

想到富裕層內似乎有為了爭取知名度而替YGGDRASIL內相較弱勢的受害者提供幫助的律師事務所和慈善基金會，沙也加想也可能是這種全新的分類。

（啊……忘了說，其實代理人也是可以的……）

但她不曉得的，是在她離開後鈴木悟的病房可是騰鬧了不短的時刻。

若是有人在那個時間靠近病房，就能夠聽到有年輕女子興奮地喊叫飛鼠大人居然把我們當家人、悅耳男中音對上位慈悲發出肺腑的感懷，還有一道以溫柔彷彿母親對著孩子才會有的慈愛無奈要兩人一者別再跪著另一個別蹦上跳下的制止嗓音。

TBC

和本來想寫的不太一樣，文風和氛圍也倏然改變了，算了就這樣吧！反正是小品文Orz

然後這裡提一下設定是這篇《迪米×鈴木悟小短文》，相關後續《惡魔發情期》。這裡的雅兒貝德和迪米雖然視人類為下等生物，但是為了無上至尊的身體，基本上還是能和平的和人類相處，容忍下等人在至尊身邊團團轉。

本來還想寫寫雅兒貝德和迪米剛轉移到現世的反應還有如何幻化人類的面目偽裝，不過還要等等吧，先讓我把手裡的文寫個段落。

我想鈴木悟在清醒前兩個人應該倍受折磨之類的？前頭其實有那麼點黑那麼點玻璃！（你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