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絲與皮革

■半架空設定。
■諾亞帝奇×人魚亞連的歡樂二三事。
■200%歡樂小故事，角色形象崩毀注意。
■跌坑請注意。

15

天氣晴朗、沒有過大的風勢，讓整個海面相較前幾日平穩許多，隨著航行的路線越來越偏向外海，周邊能夠看見的視野也逐漸變成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

隨著船頭破海航行，站在甲板上可以看見船舷外側有水花濺起，遵從船長的指示柯斯德和穆迪在甲板上到處巡視，看看四周海面有沒有特異之處。海象平穩、四周也瞧不見特別的端倪，這樣的景象從出海到現在都過了好幾個小時都沒變，要是換做其他人大概會覺得無聊而鬆懈應付了事，然而今天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就連穆迪也分外的沉默，搞得自己神經兮兮地只能不斷來回走動巡視好消磨內心的不安。

真的有如此簡單嗎？明明那條人魚已經跟著他們船隻航行好幾日了，換行徑路線開到外海就能甩掉，人魚就會放棄追蹤？柯斯德抱持懷疑的態度，只覺得船長想得太過天真。

他們被鎖定了。狩獵者是不會輕易放棄獵物的。

站在甲板邊藉由望遠鏡眺望比較遠的海平面，柯斯德仔細搜尋一片水色，妄想下一秒窄小的圓形視野中突然有東西破出水面。不過沒有，視野裡移動的唯有呈現波紋的海面還有他們行船過後暫時遺留的痕跡。

「真的有那麼好運嗎……？」

「……如果害怕我們該祈求上帝，」穆迪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那是從在甲板巡視以來他第一次開口，他的出聲自然也讓柯斯德放下望遠鏡轉過身正視自己的同伴。與穆迪工作多年亦是搭檔，柯斯德聽得出他的話不只有如此簡短。

果真就如同他的猜想，穆迪有話要繼續說，但卻沒料到是這種不符合、至少和穆迪平常安靜溫和形象截然不同的發言。

「不然你可以信任獵魚槍，一旦魚槍瞄準目標發射，我想就像是你所擔心的人物多少也會收到傷害。」他的話從另一個意思來看就是拿起魚槍射殺任何你所懼怕的事物，以魚槍解決海中生物絕對能夠將問題銀刃而解。

柯斯德注視穆迪的魚槍，那安置在槍管中的魚矛尖頭銳利的閃閃發光，柯斯德不曉得穆迪是何時把放在槍櫃裡的魚槍拿出來的，可是就如同穆迪所說曾在獵捕大型魚類時使用親眼見識過魚槍強大的殺傷力，尤其在多把魚槍一齊攻勢下在頑強的魚類都只能收入他們網中，可或許就如同穆迪所說的，魚槍能夠對人魚產生極大的傷害，但他又並不是真的想對人魚做出這樣的事，如果真的有這等傳說中生物存在的話。

自己僅是對未知的未來感到畏懼。

更何況，要是真的是傳說中生物而非其他大型魚類、鯨豚之類的，他也不認為對方追逐漁船會是因為閒來無事而是有所原因。在搞清楚狀況就隨便發動攻擊真的好嗎？柯斯德隱約覺得只會將事端搞得更難以收拾。

「……謝謝你的好意，穆迪。」

握住穆迪手中獵魚槍的槍身，柯斯德將槍從同伴手裡拿走轉而牢牢握在自己的掌心裡，他注視穆迪平靜的臉彷彿要將體內煩悶全都呼出般大呼了口氣，「我想非到緊要關頭我是不會用它的，我希望你也是如此。」

×

尾隨在藍色大海中接近海面而游的黑色身影，帝奇和蘿特短暫商討過後決定在那道黑影接近船隻前率先攔截。以如此速度朝著人類的魚船前進他們想應該無關好事，至少少不了與打破和平有關。

選擇恰當的時間確認周邊海面沒有任何船隻的出沒，他們以不顯眼的方式下降高度緩緩靠近，留下差不多距離海平面有三公尺左右的距離。

等到他們逐漸接近往船隻方向迅速拉近距離的海中暗影，諾亞們才發現並非他們所熟悉的人物。光是瞧見水面下的影子，那在水中泅泳的身姿就知道他們認錯了人，至於對方也敏銳的察覺他們的靠近破水而出。

並不是亞連，而是個顏色遠看與亞連十分相近的人魚，在陽光下鱗片顏色呈現亮白、頭髮長度剛好過肩的外表誤導了諾亞──甚至還有一點必須更正，被錯的人不是人魚是尾美人魚才對，那被垂掛在胸前各式各樣貝殼、珍珠串成的項鍊遮擋的隆起很明顯地顯露這項事實。

亞連才沒有如此豐滿的胸部。

近乎灰白色的藍是她頭髮和鱗片的顏色，一雙靈動混入紫色星沙亮點的眼珠直直盯著他們，誤以為他們具有敵意人魚旋即眉毛倒豎，呲牙裂嘴舉起手中武器做出威嚇的姿勢。

那是一把彎刀，上頭鑲嵌許多亮眼的寶石，不過那並不是諾亞驚訝的原因，而是人魚握住彎刀的老練手法。從沒想過人魚會拿武器，至少是人類的武器，帝奇和蘿特略換了表情。

從亞連那邊聽來，人魚不喜戰爭，就算在人類侵襲棲息地的時候都選擇遷徙而非戰鬥，就是知道他們的天性與向來以蠻橫掠奪手段侵略他人的人類不同。可就亞連所言的，人魚會盡量避免接近人類會出沒的海域，現在這名美人魚卻出現在有人類城鎮的海岸周邊，甚至還追逐著船隻又是怎麼回事？

不給他們太多思考的時間，高舉武器的人魚旋即往他們兩人方向迅速急游撲了過來。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剩下四五尺的距離快速極游的人魚快速拉近距離，使用他們不懂的跳躍的能力如同鯨豚那般躍出水面，揮舞手中的武器讓白刃的彎刀在陽光下劃出一刀閃光。

以如此速度撲上前來如果換作是人類絕對閃避不及，不過他們是諾亞，動態視野裡或許沒有十分清晰，但他們還是看得到人魚動作的軌跡，尤其對是一族當中被歸類於武鬥派的快樂諾亞更是如此。

曾經見過亞連的動作，帝奇對眼前美人魚迅捷的動作不感到詫異，倒是覺得比起亞連還要遜色一些。然而她俐落揮砍動作卻和亞連完全不同，亞連是連個拿個叉子都只能彆扭用嬰孩一把握的方式使用的人魚，和對方老練反手握一比馬上現出差別。

還不僅於如此，美人魚另一手探向背後應該是所於人魚腰部的位置，很明顯的不僅於一把攻擊用武器。

有了前車之鑑，知道人魚和諾亞屬於同族使用能力無法使之直接穿透，帝奇在選擇迴避和直接阻擋的二選一情況下選擇了後者，他知道如果一擊落空讓美人魚回到海中那就麻煩了。海是人魚的領域，一旦讓她回到海中要在汪洋找出她的蹤跡防止伏擊突襲難度便會升高。

不想搞得如此麻煩，也避免美人魚手中的彎刀有端倪，帝奇強化自己的手部，漆黑的物質纏繞雙手頓時一雙人的手拉得更長、線條也越發銳利，尤其是關節的部分變得粗大，看起來就像獸的爪，充滿了力量與野性、鋒利的指甲具有輕易能夠撕裂肉體的。

力量與速度的加成，光是抵擋那股衝擊力道帝奇便在空中滑行幾尺遠的距離，隨著美人魚從海中騰空而起的水花噴濺，化為點點水滴擦過臉龐、穿透身體，帝奇露出略帶血腥咧嘴微笑，黑色的斑紋浮現在衣物遮擋不住的臉頰膊頸皮膚之上。

在恍如時空驟緩的慢動作視野中，帝奇在雌性人魚轉為詫異沒料到自己能夠承受自己衝擊的表情下、掌心朝外的手爪率先握住她手中的刀刃，緊接著右手又在對方拔出暗藏於腰後的另一柄彎刀拉出時打落。

撲通一聲，亮晃晃的彎刀落入水底，消失在一片汪洋裏頭沉入海底，而這一切全看在美人魚發動攻擊便退往後頭的蘿特眼中，不論是從一開始的攻擊還是到後頭的停止。

一手被諾亞擒握，雌性的人魚還想發動攻擊帝奇卻比她還要早先一步，扯著對方的手臂翻轉，讓她被迫轉身。利用自己的身體與臂力支撐整尾比普通女性還要重的美人魚重量。

固定住她的兩個手腕帝奇也不忘人魚那條粗壯有力的尾巴，利用快樂獨有能力變化而出的觸手牢牢牽制住，免得曾經被亞連甩個兩頰通紅的搧巴掌事件再度上演，也怕一旁的蘿特太過靠近不小心遭受波及。

「人、類──！」不論怎麼左右甩動身體都無法掙扎，美人魚側著身用混雜口音與歌唱的奇異方式朝帝奇吐出生澀的英語。她臉上的表情寫滿對快樂諾亞的怒意。

她的態度也讓蘿特感到有趣，畢竟她看太多女性一見到帝奇便面帶紅暈的反應，頭一次有人對帝奇怒目而視而且是還打算活生生撕裂的那股狠勁，令蘿特忍不住想是不是人魚的審美觀和人類大不相同。

還是說這尾人魚真的對人類如此恨之入骨？

「我不是人類，是諾亞。」對雌性人魚一點也不友善躁動張嘴打算狠咬自己，帝奇非但不覺得可怕到感覺有些好笑可愛，因為他想起了曾經亞連也那麼打算對待自己。

「我不知道人魚是不是都群居在一起，是不是有不同的部族，不過我認識你們其中一員，他的人類名字叫做亞連。妳認識他嗎？就是有一頭白髮的雄性人魚。」

「是啊，亞連！一個長得很可愛的人魚喔！」一聽到帝奇提起亞連，蘿特驅使自己變出的偽咧囉興奮的接近那條美人魚，利用自己的能力憑空拿出個一個相框湊近被諾亞弄得一愣一愣的雌性人魚面前。

那是某次在拍全家福的時候她特地要爸爸，也就是薛里爾特別想辦法讓亞連一起拍的相片。雖然沒有全身入鏡，不過半身也足以讓人魚認出是否為同類，那長蹼的手掌還有類似魚鰓的半月形出現在頸部。

「妳認識他嗎？」

一見到照片，本先還拼命掙扎掙扎的美人魚躁動趨於和緩，她的反應也越發加深蘿特的肯定，她認定眼前的雌性人魚認得他們所知的亞連！

「怎麼、怎麼，認識嗎？認識嗎？他是亞連，曾經和我們一起生活喔，我們是一家人，不單是我們把他當成家人，人魚和諾亞在許久本來就是同族的。」

美人魚吐出一段屬於人魚語言的高昂音篇，似在呼喚照片中人的名字，隨後又像牙牙學語的嬰孩要吐出諾亞們曾說的單詞。

“……a……”

聽聞人魚嘗試吐出A的字母音，兩名諾亞相互瞧了一眼，帝奇便下降高度從空中緩緩落至海平面上，好讓人魚的下半身屬於魚尾能夠沾到海水。不過他還是沒完全鬆開對美人魚的箝制，仍舊扣住她的手腕防止對方遁入海中。

至於蘿特則是睜大著眼一臉期待能夠從她口中得到任何一丁點關於亞連的消息。知道人魚試圖講出他們口中人魚並不熟悉的語言名字，蘿特開口教導人魚試圖讓她說出那個名字。

「亞──連！」她大聲的說，用字正腔圓的方式緩慢一個一個音節講述。

一連發出好幾個奇怪無法形容的音節，終於在嘗試幾次之後美人魚成功講出略為彆扭的亞連。

“A……a….len….Allen.”

「對！就是亞連！妳認識他嗎？」人魚點頭，將帝奇還給自己的刀彎插回繫在腰間的刀鞘。

「那妳可以帶我們見亞連嗎？或者告訴我們為什麼要追逐那艘漁船？」眼前的美人魚對人類的語言不比亞連了解，深怕對方不懂自己在說些甚麼，蘿特先是指指相片然後又比向遠處看起來不比蝴蝶大的船隻。

「亞連……」美人魚在亞連的名字後繞了好幾節的高音，然後朝行船的另一個方向瞧去，在諾亞搞懂之前又指向那艘遠去的漁船說了一個單詞。

「珍寶。」

TBC

又是一篇不見亞連的章節！齁！亞連要不足啦！想看亞連在浴池邊等著帝奇餵食，想看帝奇游泳時亞連在旁邊優游！啊啊啊啊啊啊！！就是想看人魚亞連，呃，現在就像條鹹魚一般趴在地上啦。

新篇出了新的一尾人魚，而且是美人魚，大家可以猜猜和後頭到底有甚麼關係ww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