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16設定補齊

■感謝@盐腌金鱼杂碎的圖,算是返文!(圖已獲得授權)。
■一樣不會收錄到本子內的突發段子,故事前言請看圖片。
■與《母與女;父與子》有關。
■這是一個相較於本篇、番外相對活潑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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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愛情,鈴木悟在現世裡沒有機會體驗,充其量只透過充斥於奈米網路裏的各種資訊了解,和公司內同事間的偶爾言傳聽聞。關於愛戀和婚姻,那向來只是上層社會居民所擁有的特權,他們能夠擁有與他人親密情感聯繫的機會,甚至有機會談一場僅會出現於連續劇、童話裡一見鍾情的夢幻戀愛,跟所謂的白馬王子和命定公主。

 

並非出生於社會底層的人不能戀愛,但比起純粹的愛情,這裡多了些利益和評估,想要擺脫被壓榨的社會階級、想要讓生活負擔變得輕鬆一些,在由於喜歡所以戀愛之前多了分計算變得不是那麼純粹,當然也有真正不摻雜考量的喜歡,但對於人生經歷是父母為了自己而先後倒下,即使長大也無法擺脫命運賺得勉強餬口飯的普通社員,染上粉紅色泡泡的夢想不是鈴木悟的奢望,他安分守己並且認分出世便已決定好的命運。

 

他一直如此認為,即便在得知YGGDRASIL即將關閉的消息也未打算放棄逃避式的精神依賴,學著重拾正常人該有的生活型態,甚至嘗試同事口中試一試也無妨的交往,鈴木悟依然故我堅守著決定,即便由於事故意外轉移至異世界同樣不改,甚至獲得了信念般的篤定原因。

 

他成為不死者。

生靈畏懼的死之統治者。

 

像是以人性與慾望交換了強大力量與將近永恆的負向生命,縱然化為一身骸骨的異形,失去了太大人心、人性,滿心只想在異世界內尋得心心念念的故友,對於納薩力克之外人的畏懼,安茲並不在意周遭充滿敵視的憎恨。

 

只要為了執念與納薩力克的安穩無恙,若入異世界內格格不入的外鄉人對於此處種種根本無關緊要。

 

這不是鈴木悟的情感處所、非是安茲殘存人性寄託的所在。以不死脫胎重生的鈴木悟──納薩力克的骸骨無上至尊──是如此這般的認為,一如信仰者心中不可更改的教條信念。

 

直到時間流逝,人性不斷剝落將近最終的時刻遇見了足夠撼動自以為的人物,安茲才終於意識到原以為早就完全喪失人性的自己還有人類的七情六慾,原來當初的自己為僅是兀自盲目的認定,那些曾經謄錄於老舊紙本幻想、虛擬網路內散播的浮誇並非美麗的氣泡切切實實存在。

 

雖非裹著蜜糖的甜滋滋糖球,也不是世間任何美好集合混以可可細末、糖霜、香料和棉花糖足以使人墮落的香醇濃稠,非人的身軀讓他嘗不出或許能迷醉生靈的幸福,充滿旖旎的明媚也足夠讓安茲半遮身處深淵的紅色幽火。

 

如此的炫目、光燦,他像是存於黑暗裡卻又嚮往光明的幽魂,是個趨光又容易若落撲火下場的可悲飛蛾。可那是自怨自艾的鈴木悟,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的安茲.烏爾.恭非是軟弱遲疑的可悲人類。

 

他正站在莊嚴隆重的異教徒殿堂之上,與不死之身相比根本宛如光亮的身邊並肩而立,即便不死者所有黑暗一面將會攤於陽光之下,就在今日,安茲仍選擇立於此處。

 

神殿祭師顫顫畏畏;周邊群眾窸窸窣窣;好幾雙眼睛閃爍鮮明的情緒;前來的守護者正待機於不遠處,本應該的歡騰喜樂被憤恨嫉妒取代,見證者口中說出的神聖誓言夾雜不堪的詛咒恨意,漩渦中心的安茲平靜看待這一切,因為藏於人類面目之下是遠比他人所能想像還要無底深淵的存在,負面不足以撼動陰影反而擴大它之存在,僅有光明能夠照亮黑暗的所在。

 

安茲想或許就是站於祭壇之上那人發顫冒汗的嘴臉過分扭曲,才導致自己忽略了以相同顫抖不全卻又裝作鎮定說出儀式之詞,直至垂放的手給身邊的溫熱觸及他才集中起渙散的注意力。

 

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垂下頭,從肌膚相觸傳達過來的體溫足夠安茲辨別交疊位置的行動。吉克尼夫觸碰自己的手,從指腹到手背,他生長薄繭的手指滑過觸及的每一吋,然後輕輕地包裹握住手指前端,傳達活人溫熱的體溫和想要讓自己心安的撫慰。

 

每個國度的人都有自己的習俗,即便看在他國眼裡是奇怪並且特殊的禮儀,從地域風俗演化而來的禮儀不會因為外來者而做變更。巴哈斯帝國之人鮮少與他人手掌交疊,那被認為是野蠻並且失禮的,他們遵從類似現世裡騎士禮儀,只會牽起手掌前段也就是手指部分,象徵尊敬和友好,即便兩手貼合,交疊的位置也不會超過手掌中心,看來嚴苛並且含蓄。

 

可就因為了解,即便以現世觀點看來是孩子彆扭的執手方式,安茲還是神色不變任由吉克尼夫繫著,感受由相貼部位傳達的熱量。

 

儀式冗長並且枯燥,足夠讓身體纖弱的人力乏腿痠。鈴木悟在他人眼裡不過是異常蒼白能夠被輕易擊倒的纖瘦男性,實際上在現世裡體力能也不及其他鍛練過的健壯男性,大概也就如此,同樣對儀式與沉悶氣氛弄得不耐煩,握住自己手的那人也嶄露平常不見的孩童玩性,是排解鬱悶或者想要氣昏上頭代表神靈主婚的偉大祭師,大膽地在常人看不見的遮掩位置手指挪動,一點一滴往上攻略覆蓋全部,再輕巧地鑽進指節縫隙嵌入其中完全填滿。

 

他的手指與自己的手指交纏,從兩手交疊十指緊扣間傳來或許只有異形聽得見的金屬清脆叩響。在兩人指節戴滿戒指的情況下那不是相當舒適的接觸,然而如此親密的舉動也足夠軟化堅硬的不適,不論是金屬冷硬的摩擦還是指縫與指縫的交扣,安茲獲得即使處於相等情況下常人不會有的感觸──就因為他明白這是巴哈斯帝國皇室宮廷禮節禁止的事項,一個引領帝國走向巔峰的皇者正常不應該流露出充滿叛逆真情的童趣一面。

 

然後安茲在沉悶與敵意環伺的殿堂之上笑了,一直以來平靜無波像張面具不露情緒的異國人勾起嘴角,惹得站於上頭能夠清楚看見表情的祭師結結巴巴好幾個詞彙,在周邊因為主持祭師明顯的反常掀起困惑時回覆吉克尼夫,調皮地收緊交握的手讓早已磕碰在一塊的戒指發出更響亮的金屬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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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盐腌金鱼杂碎

 

FIN.


本來想只寫個一千字結果後面就爆炸了(

感謝@盐腌金鱼杂碎的圖,看到那張簡直讓我像歡樂小鳥那樣撲騰(?)拍翅!所以寫了氛圍基調和其他篇相差甚遠的這篇,不過寫到這裡突然覺得好像不收有點可惜,嘛~好猶豫!

但真的戴滿戒指的兩人手指緊扣甚麼的太蘇太美好了,太太們不嗑嗎?!!!好吃!!!

 

 

夜深還沒睡就會發瘋,補充一下短篇沒寫的設定:

關於巴哈斯帝國的禮儀那段是自捏的,參考了騎士吻手禮,但又不盡相同。他們只會牽手至手指指節差不多兩三節的位置,象徵友好、崇敬,謹守本分的愛。就算是情侶通常也因為習俗鮮少有他國兩手掌心緊貼的握法,通常會避開或則選擇由手背他人看來彆扭的方式,但鮮血帝並非恪守傳統的人,《Greedy》裡他是個將自己裝作臣民能夠接受的嚴苛冷酷血腥王者,但實際上他是延續父母扭曲的天選之人,禮節條規法律都只是王者眼中適當的工具,真正他遵從只是自己的內心。

所以當他察覺安茲的神遊,同感無趣和周遭不安的敵意惶恐,只是為了安定民心留下神殿勢力對在自己繼任前與重臣掌握巴哈斯帝國泰半的神權沒多大好心,他惡意地做出這樣的舉動。一者試探似乎察覺以鈴木悟樣貌現身的安茲真實身分的祭師;其二,藉由此查探周圍對於大陸兩國結合而有蠢動跡象的觀望者;第三,明白未接觸的守護者是否完全服從於安茲。他不認為異形種會因為自己和安茲有婚姻締結而對其人類伴侶有所真心,在未了解的情況比起伴侶所說,他更偏向親自觀察。並非他不相信靈魂伴侶所言,只是天性如此的鮮血帝就會做這番確認。

這是個看似溫情有趣,實際有多番解讀的故事。

不過不用質疑他對於安茲的感情,本篇內會說明,只是說道鮮血帝一個舉動含有不單只是表面如此簡單的用意。

夜深還沒睡就會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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