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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二試寫,小段子。
■自我流解讀,可能OOC預警。
■本篇描述簡單但又複雜矛盾的人性。

 

 

藤丸立香從來不是執著於男性氣概體魄的人物,也並非為了欽慕對象而會特別鍛鍊好藉以吸引的男性,所以對於外型和體態,他也不過維持尋常男性的自我標竿。

 

那是在進入迦勒底前的態度,畢竟那時身邊有絕大多數和他有相同想法的同類人,只要不過於放縱讓身形超出普羅大眾接受的標準,藤丸立香幾乎是安逸於現狀的常人。

 

但換成肩負拯救倫理重任的現在,他也開始不得不正視強身健體的重要性。況且即便他不那麼做,一干生前具有師傅、導師諸如此類身分的英靈會以既然魔術迴路和天分無法靠後天努力突破,仍有以其他方式能夠替自己在這條一不小心可能送掉性命的艱困崎嶇道路上博取更大生存機會勞心勞力。

 

英靈們督促人類最後的御主訓練,藤丸立香也一改從前的想法耳提面命自己。他想,那可能不僅是關於生存的必需、緊迫盯人的不懈,也可能是埋藏內心深處就連自己也不曉得的一面遭到激起。

 

並非是比較過後產生的慚愧,也非不甘心的嫉妒,與其說是這兩者,更近似於另一種偶像的崇拜。

 

藤丸立香知道哪怕是筋力最低弱的Caster、外貌看來不過是不到八歲年幼女童的從者,只要有心都能輕而易舉取走自己的性命,他的努力看似徒勞,可除此之外還有那些存在於歷史當中別人求而不得的傳奇。

 

不論存於人類歷史當中的傳奇,還是被銘記於傳唱、雕刻或者書卷當中的神話,迦勒底充斥這類足夠讓常人頭暈目眩的存在,不同於出生就接觸魔術的迦勒底職員,僅是一介普通人的藤丸立香自然不像他們能夠快速適應並處之泰然。

 

年輕的迦勒底御主能夠與響應召喚而來的英靈抱以友好,以尊敬感懷的心情對待,卻還是不得不花費了許多時間才能抑制自己不要過分多看幾眼再現的傳說。是嬌豔、英俊、魁武、神氣、自信、無法觸摸、難以捉摸……英靈各形各色如此地獨特炫目,以成年最盛時期模樣現界的傳說無一例外具有任何時代眼光都無法轉開視線、某種會讓人相形慚愧的美麗。

 

也或許就是如此,明明了解人類與英靈的差異、親身體驗過神祇與凡人的決定性不同,湧起唯有人類也就是身為活著的人類才會有才能懂得的七情六慾,藤丸立香有了那般的念頭。

 

不須鞭策,人類的慾望已經讓他邁開步伐動身追逐,然後就像每名想要獲得的渴望者伸出手,可他還是藤丸立香,即便起心動念無法更改的本性讓他無法成為所謂的掠奪者,他會是那名總在一步之遙位置停止接近的守道士,以對於神靈的敬畏之心隔閡距離。

 

只是他從未想過本應該如此的情況會遭到打破,照道理是不可能發生的,藤丸立香務實是名鮮少奢望於奇蹟之人,他尊敬神靈卻也不向其祈求虛幻的願望,因為肩負人類延續未來重任的他早已明白與其將希望全部放諸於摸不著的存在,倒不如腳踏實地去獲取尋求任何一分能夠提升機率的實切。

 

這到底算是幸運還是從天而降的災厄,充滿了各式神祇、英雄、王者、傳說乃至來自於未來、地球之外星球人物的迦勒底,許多時候兩者分界不僅模糊還會全然顛倒相反,所以,那雙日本人鮮有的藍色眼瞳也只能輕眨,配合顫顫巍巍的呼吸小心翼翼地挪動腦袋角度。

 

呼吸有點窒礙,起因所致源於壓在胸膛上的重量,一條胳膊橫於自己的胸前將之環繞,再來是緊貼半壓的健壯身軀,視線順著鼓脹的肌肉線條向上,與自己同色、髮絲打理得的整齊卻因為睡夢而變得凌亂的腦袋映入眼前,由於緊緊相貼和角度緣故,有半張臉藤丸立香無法瞧見,不過那並不妨礙迦勒底的年輕御主辨識,畢竟那身與自己截然不同的膚色、結實足夠沉重的肌肉量,以及堂而皇之徵用他人的床鋪還將房間主人當成大型抱枕的態度,除了那幾名具有王之地位稱呼的從者不做他想。

 

何況早在尼托克里斯喊著同盟者要做到同盟者應盡的職責才不辱法老賜予的殊榮,試圖展現威嚴但藏不住其中的不安與扭捏,他早該聯想到事情和肯定與她心目中完美法老形象的太陽王有關係。

 

藤丸立香不介意自己的床遭到徵用,誰叫每每有活動的時候從者們就會無視房間主人的意願將其大肆改造,迦勒底內又有一個兩個三個……不勝枚舉會把他人私人空間劃進領地範圍之內的傢伙,所以不過是貢獻出標準配給的床鋪給王屬性的傢伙,他只感會不會略顯寒酸與身分不相符合的困惑,其餘──就僅是沉甸甸的重量造成的困擾了吧?

 

年輕人不知道古埃及的英靈為何來到自己的房間,為王者的一言一行非凡人能夠忖度,也無從得知他是何時上到床鋪。

 

年輕的御主因為胸口的窒礙而甦醒,又幾乎於驚覺造成這等原因乃古老法老王以紆尊降貴方式賜予榮恩,要不是肢體難以動彈,驚得從床榻上跳起估計也非不可能之事。

 

藤丸立香備感壓迫,卻不光是胸膛上的重量導致,同時還有毫無間隙的親暱相依。存活於千年之後的年少不安,除了對行走於凡間的拉神之子與自己毫無距離感到無措,也害怕遭逢刺激而大力跳動的心臟是否誘使沉睡的英靈張開眼。

 

他是御主、女法老口中的同盟者,是迦勒底內透過英靈召喚現界所有從者的契約主,可關於寬容恩許自己和迦勒底職員成為同盟的法老──以王中之王稱作的拉美西斯二世,即便多次相助多次也明白法老遠比言語上表現得霸道還要賢民仁慈,藤丸立香總感覺自己與古埃及的英靈之間有著不一樣的橫亙。

 

──或許,那正就是神靈與凡人之間的區別所造成。

 

拉美西斯二世是王,是拉神留存於人間代替掌管的神明,是個用明耀光芒照拂萬物指引方向並接受瞻仰高於眾生的存在。人類慣以接受遠比自己強大又施以恩澤的高位統治,不論現今還是亙古,常人不過是廣闊草原上的羊群,需要能夠保護並引領的統馭者,以普通人身分出生的藤丸立香也不過是其中的一份子,然而人類最後的御主卻不該有這番盲從,也不該過份仰賴從者。

 

他試圖努力做到這一點,就一如那些辛勞勤奮與傷痕累累在這具身軀刻畫下的痕跡,但那份艱困就像一直以來行經的路途,即便配戴希望的象徵他還是頭徬徨的羊,在一條早已燒卻的荒蕪上追尋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的綠意草茵上跌跌撞撞,直到瞧見出現於前方引領者的權杖,彎鉤折射出光耀好比照拂於身的太陽燦爛。

 

迦勒底的年輕御主具有許多不同的身分,島國之民、某人之子、神秘機構一員、粉髮少女的前輩,甚至是世間僅存下來之人認定的唯一希望,一重重別人眼裡的象徵和代表加諸於身,可包裹其中的羔羊從未改變,不論何者稱呼、身分,藤丸立香仍舊是藤丸立香,羔羊不會成為一夕成為其他,會盼向舉起權杖指引方向的那人踏上不可知的路途,渴求其領導與賦予的安全保護。

 

藤丸立香不寄望奇蹟於神靈,可又在光輝之前伸出雙手。他仰望又試圖依賴。是多麼地軟弱、那樣地矛盾,又極其地愚昧與富有私慾,明知不該卻又在光明之下將潛藏地全都暴露。

 

胸膛是那般沉重,不單是感受的重量,還有意識到的追逐,他們之間是如此地貼近、毫無距離,他應該為緊密毫無間隙的親暱感到欣喜,可藤丸立香終究是藤丸立香,對於所以身軀內流淌神脈血統的英靈,他的心臟明明怦然跳動卻又顯得堵塞鬱悶,內心的矛盾與掙扎成了沉甸壓迫。

 

鼻腔乃至肺腑充滿馥郁的香味,和香水不同濃厚卻不會過分嗆鼻,那是燃香混合香油的獨特香味,僅出現在古埃及出生的英靈身上,可此時此刻他的身軀彷彿充滿了這種獨特的氣味,呼吸吐納全是占據所有嗅覺細胞的香味,他可以權當自己正在神靈的眷顧與太陽的照拂之下嗎?

 

理智告訴不過是暗自的竊想,可藤丸立香無法抵抗滿腔香味和緊相傳遞過來的熱量,說是鬼使神差或者慾念驅動,一直以來跟隨於後的羔羊終於緊挨瞻仰的神靈,碰觸沉睡中沒有緊握權杖的引領者棕色手臂,從臂膀至相貼的手背,用一種帶著幾分敬畏和一絲眷戀的手法碰觸,小心又怯懦地以指腹撫過底下給油脂潤澤的肌膚。

 

但就因為不是貪求的人,當內心的衝動消彌理智回歸,他還是乾脆地將碰觸手指收回,並且拉開自己與英靈的距離,讓出了更多空位給曾經統治古埃及王朝的法老,重新做一名懂得自己平凡的中規中矩御主。

 

可藤丸立香不曉得當他闔上雙眼,沉睡的王者睜開了代替拉神注視人間的琥珀黃金眼瞳,天上神靈之眼正注視側著身蜷縮在床鋪邊陲將一切掩蓋於天空帷幕之下但又徒勞不知的年輕御主。

 

 

FIN


這篇我琢磨很久,至少有三個禮拜才寫完讓我想要吶喊一下,真的跟拉二很不熟!!(跪倒)看來真的必須去補蒼銀了,資料太少的從者真的不好寫,表示想哭。

基本上本篇就是拉二其實看穿御主的一切,那些御主試圖掩蓋的和即便自身也不知的本質,而後為了所認可其身分的同盟兼御主拉二又以這種方式去點醒立香。但人性總是這般掙扎和矛盾,要破除立香的兀自困擾,拉二還需要多方嘗試。

不過,就是這樣,才會意外的好吃!

知道、崇敬、投以一絲眷慕但又不可求,這對在古埃及被當作神靈膜拜親愛的法老來說別有感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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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棘玫瑰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