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絲與皮革

■《Not Strong Enough》、《The Pale Emperor》後續，時間軸在後，但並不連貫。
■生疏練手文，超短篇，意識流。
■想寫寫離開王座之後，退去忠誠惡魔面孔而以亞達巴沃面目的炎獄造物主在臥房內和自己所謂的神互動的故事。
■強迫、消極、被動，病態扭曲有。

「　　　…………」

呼吸混雜熱度將耳邊一片冰涼烘得暖陽，卻顯得一旁未被顧及的肌膚越發寒冷。身軀正在顫動但不是因為畏寒，而是隨著呼氣灌入耳中夾雜含糊語言的廝磨耳鬢。

鈴木悟聽得見入耳的每一個音符，每段音節在對方嘴裡是傑出的天府之音婉轉並且動聽，足夠催軟人的神智隨之陶醉涕淋，但聽聞在他耳裡卻無法辨別其中代表的意義，就如同此時此刻無法動彈的身軀，他的大腦無力癱軟近乎充耳不聞的程度。

唯一能夠有所反應，僅有由敞開衣襟探入摩娑的手掌。隔著織物傳遞過來非屬於自己的溫熱暖意觸動鈴木悟將近麻痺的感知，挑動存於每個生物察覺危機的敏感神經。

僅是社會中下級階層普通人的他駑鈍，但這代表的意義鈴木悟十分清楚，不單純只是超越個體應該保留的界線，那動作裡過份地曖昧即便是神智不清的人也懂得對方的意圖。

尤其是日復一日幾乎等同於每日的重複慣例，即將展開的何等不堪縱使他心存排斥甚至感到厭惡，但也無法奔逃遠離。就如同每日每日他必須高座雄偉寬大的王座，身處明明象徵至高常人趨之若鶩卻讓自己感到龐大空無與壓迫的重擔，以及那些投諸於自己飽含敬畏、憧憬、忠貞不移的眼神，就和他們神禱的讚揚高歌全是附加於精神的鎖鏈，鈴木悟覺得自己是被鎖於景仰顛峰之上的偽物被迫承受不應該的錯誤崇拜。

從不認為自己有過人之處也未有妄自尊大的想像，台階底下無法清數的低垂頭顱對於謹守分寸並且庸庸而行的普通人而言過於負擔，可真正使鈴木悟從身體乃至心靈燈枯油盡是身旁的呢喃，來自於地獄的呼喚，引誘人的惡魔細語。

──塗滿蜂蜜糖霜的惡魔細語。

一層層累加束縛卻也一層層剝盡防備，他是掉入一池糖霜混以蜂蜜玉露的獵物，口鼻耳道喉間灌滿緩慢侵進的美好黏膩逐漸無法呼吸，然後溺斃於無法承載的甜膩窒人之中。

他會迎來這樣的最終，並且慶幸自己終於能夠真正死去。不過那只是渺茫的虛幻希冀，鈴木悟渴望的虛幻自由。他思念給死亡安穩包容的解脫沉眠，然而這等願望早在重新呼吸時便被完全扼殺，以百萬甚至千萬生靈換取的復生是層層疊疊纏繞四肢的鋒利勒繩，將他垂掛於活著與死去的仲介，那是他人眼裡的救贖同時也是對鈴木悟自身的詛咒，而維持這細微稍微動靜便會崩潰平衡奇蹟就是將自己靈魂扼殺泰半的魔鬼。

出自於景仰，出自於崇愛，出自於狂熱，幾乎等同於路西法在墮落前對於神──造物的情感，崇高高尚卻也在之後成了不為人知的扭曲黑暗，直到蛻變成另一種面向後加倍的炙熱燃燒。

腦袋裡依稀想起某人向自己描述的片段，朦朧的輪廓驅使鈴木悟追逐，想要觸及，只是探出的手始終隔著觸碰不到的界線，一如渾渾噩噩的神智總是無法從支離破碎的過往裡拼湊，殘缺不全的理智能夠自主控制的唯剩不多。

支離破碎的不單僅是記憶，他無力癱軟的四肢是拙劣傀儡的粗糙，隨著操控自己的絲線起舞；剩餘的殘渣片段形容蜷縮的手指，攢緊掌心所做的反抗徒勞無功；血管竄流的血液躁動急促卻也富含獻祭的詛咒，心臟跳動卻冰冷得像是死亡，總將他的神智與肉體兩兩剝離。

鈴木悟能夠感受舔拭肌膚厚實潮濕上頭舌葉柔軟卻也粗糙的紋理，細緻編織的布料摩擦胸前的酥麻，還有埋藏於之下堅硬爪牙撚揉引發的顫慄，一切的細細撫觸足夠使軀體歡愉抖動，神智卻像離體接受不到消磨所有理智的快樂。

只是偶爾轉烈的刺激足夠引動身軀的反射，譬如遭到擺弄而鬆垮攀附的手指小小地摳抓、刺痛神經以至於從嘴裡漏洩的呻吟。明明毫無意義，卻催化匍匐的陰影膨脹魔鬼壯大。

「　　　、　　　…………」地獄之歌正在高唱，叫喚，以眷戀盲從塗滿不屬於自己的代稱，他們心中的崇高。

分不清誰的胸膛劇烈地起伏，張闔的嘴吐出的到底是唾液還是尖牙，從愛撫轉變成胸前噬囓，失去慢條斯理步伐急忙扯落的手指焦急毫無半點體恤之意突破纏蜷的肌肉。鈴木悟像個旁觀者在一旁俯視欺壓男人的孜孜不倦，又同時魂回肉體感知急躁開拓的手指。

可是自己情感的無感冷漠另一人無法察覺，他們畢竟隔著不僅是精神還有肉體。哪怕緊密糾纏相連，自己和他不會交融，就算抽離食指、中指之後以它物取代，他們永遠地血肉相隔。

他不是跪拜朝貢異形口中的「　　　」，自己只是個無名的鈴木悟。

FIN.

寫完就是不知所云的一篇，就是差不多他人的寵拜愛慕扭曲鈴木悟明白但卻感受不到真正的傳遞，他像是神祉一樣隔著天庭和地面的高度在看著感覺這一切，一切都是扭曲的，唯一能夠激起他的反應只有經歷死亡後變得更加殘缺的稀薄記憶。

自己寫不出病態扭曲好哀傷，然後也累了，該睡覺了。

尾聲這裡提一下血骨《Greedy人性本貪》印調已經開始囉，如果有興趣可以看一下。希望能過最低門檻（躺平

心心、藍手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