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絲與皮革

■架空設定，異世界，人類與魔法生物共存的設定。
■略帶正劇味的詼諧文，算是個嘲笑神和命運的作品，大概吧（？
■會出本，不會全文公布。跳坑注意。

03

要說那名可能是人類拍攝的偶像劇看得太多，要不然便是天性緣故思考邏輯不在其他種族同一個水平的男性惡魔，首先必須先將時間拉回到接受馬利安科長命令和說起。

與司金．波立克下到一樓大廳，由於電梯門正對大廳，金屬門板收闔往兩旁開敞，視線很自然便能瞧見待在大廳中等待的男女。

是直覺，也是學校教授知識判斷。

在大廳裡駐足的遠不止於他們兩人，還有其他三三兩兩或者一小團聚集在一起說話，更有推著推車等待運送貨物文件的人員。現場的人這麼多，可那兩名穿著自己便服的年輕人給亞連直覺反應就是他們沒有錯誤。

除去軍警和一些特殊單位需要統一制服，單純的內部行政人員政府並沒有規定他們的衣著，就和人類的一般企業相同，只要穿著得體不引人側目，基本上長官都不會挑剔說嘴。

所以看到他們穿著有點休閒但也不是太過隨便的樸素襯衫，男生身下搭休閒的長褲，女性則是短裙加短靴，兩人手裡懷抱一疊厚實的資料一會望向電梯口一會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肯定錯不了是在等人。

等電梯大眾習慣是直到耳朵聽聞叮的到達聲才會抬頭看看上頭顯示的樓層，要不緊盯自己的手機就是和旁人聊天，除非趕時間急迫等著上下樓層的傢伙根本沒人會注意現在到底在哪，很明顯錯不了他們就是克勞斯科長所說的來電請求支援的單位。

亞連正想告訴身旁同袍他們要找的對象可能就在那裡，但人還沒轉身，正巧對上其中那名穿著襯衫、長褲男性的視線使得亞連停下動作。

銀灰色的眼瞳對上對方碧綠明亮，亞連眼瞼在眼神交集的幾秒後輕眨。

緣由簡單——是由於對方的表現。

他似乎認識他們，從他熱情招呼的反應來判斷。

應該是對司金熟識的緣故，不然就是見過幾次面，要不就是藉由他們必須穿著的制服來分別，絕不可能是因為認識自己，亞連認為前者的機率比較大些，同時也比較合理。

自己一個頭一天剛進來的新進人員，除了人事和同科人員，還有出現在本科教訓科長的可蘿德．奈因協護科科長，不可能有人識得自己。亞連如此篤定，卻不料事實和他所猜想的截然相反。

那名於轉過頭發現他們前，一直以側身的側面姿勢站著和女性朋友聊天、年齡相仿的他，正面對上讓亞連瞧見方才沒有看到的遮住一眼的黑色眼罩，與陌生人半點隔閡也沒有的熱情顯示眼罩青年的善於交際，就如同對方暖陽色澤的橘色頭髮生動活力。

「亞連！司金！這裡、這裡！」

他熱情揮舞沒有環抱資料的那手，並且不斷喊出清晰正確無誤的名字，還是以非常親暱呼喚他人名字的方式，這讓亞連有些無法適應。

畢竟不論是在學校還是機關內，大家都是以姓氏加上職務、官階來稱呼。

頭一次給不是好友的人如此叫喚，除了不能適應，亞連找不到其他能夠形容的言辭。

感覺上有點尷尬，又混雜無措。不過軍事化的訓練使得亞連能夠不隱藏起內心的情緒不至於完全表現出，唯獨在後頭司金．波立克的表現讓亞連難以招架。

有人在那兒喊叫表明，亞連也自然協同波立克一塊走去。

大塊頭同僚比自己年長又資深，肩膀上還多了把彎刀，不論是以年齡、輩分還是層級年資，亞連都該讓波立克走在前面，頭一個開口。

不過顯然地，司金並不想說話。從站定到那對男女面，司金不是表現得毫無興致，就是把目光放在邊上的其他人身上無暇顧及其他，亞連也只好僭越開口。

比起無視禮長，沈默凝滯的氣氛更讓人尷尬無比。尤其在理由是搭組資深的那位目光全在別人裝著食物的手提袋上，要不是目光順著一起過去，亞連或許還沒意識到波立克真正注視的東西是什麼。

「你們好。亞連．沃克。」亞連伸出手釋出表示願意往來的善意，「配調科新進人員，對業務可能不甚熟悉還請多多指教。」

滯空的手在對方同樣伸出下握出，亞連注意到對方穿戴的短皮手套，以適當力度稍微掐緊的手搖晃後鬆開。

「至於這位是……」由於不太肯定，亞連說起話來語氣和速度都帶著正常不該有的遲疑。

「我們知道。他是司金．波立克。」雙人組的男性這麼說，一旁的緒著一頭長及肩膀的綠頭髮女性則是大眼輕眨，上下輕微擺動的頭顱表示附和對方的發言。

「那你……」想說的有很多，最主要是想要曉得對方是如何認識自己，可張開的嘴在腦筋回路運轉幾秒後認為不適又旋即閉上。

雖然亞連的話沒有說得完全，然而他的欲言又止全看在對方眼裡。只見橘髮的年輕人笑得比方才還要燦爛，露出一副深知你想說些什麼我都懂的表情，看得不僅是亞連，就連司金也不禁回顧頭來注視對方。

「我知道你的疑惑，不過我們最好先動身，畢竟時間上有點急迫。至於要怎麼稱呼我，你們可以叫我拉比。沒有姓氏。」稱自己為拉比的他再一次奉上燦爛笑容，然後將手比向一旁的女性捕捉他們的眼神好做介紹，「至於這位可愛的女性是利娜莉．李。」

接下來隨後的一句不曉得是好意提醒還是抱著玩樂的態度，不僅讓亞連睜大了眼、司金挑起一邊眉毛，更讓那名外表溫柔有氣質的女性立刻給與拉比一個肘擊。

「利娜莉很可愛沒錯哦，但是她的哥哥很可怕，所以最好別動她的歪腦筋。當純～正的朋友就好了。」

由於情況發展得比他的解讀還快，拉比那麼說的當下亞聯還沒會意過這句話的意思，也只能維持著一臉不懂情緒上已經轉變為震驚的奇怪表情。

就見拉比弓起身體捂著被攻擊的部位發出無法形容的唉唉叫呻吟，利娜莉先是對他們抱以微笑然後才又小聲地在拉比耳畔旁細語，搞得他和司金只能錯愕得接受不需要思考本能便能解讀而出的威脅，畢竟對方表情得很明顯，就是這個發展有點尷尬，雖然對象並不是自己，可沒人會料到出自見面就會有如此勁爆的場景發生吧。

總之，面對頭一次，也不甚熟悉的女性，不論基於哪種理由，他們倆對利娜莉也回以同樣的笑容，就是嘴唇上揚的弧度過於勉強、仔細看還能發現顫抖的跡象。

大家都是明眼人，亞連相信如此，只不過都沒人戳破便是。

「別聽拉比說的。哥哥他只是保護過度而已，他人其實很好的。」

不論利娜莉怎麼說，亞連和他的大塊頭同伴有致意同點頭絕不搖頭。

又不是不長眼無法分辨氣氛……只是沒想到外表客客氣氣的利娜莉反應和第一眼印象有那麼大的落差。

是知道在異都裡生活的和人類相比絕對不同，不論是觀念、外表等等……每個種族都有明顯差別，亞連也習慣其中的不同，但是看到和外型和一般人類幾乎無差的利娜莉表現得如此直率，亞連還是為了她直接的反應冒出許多的驚嘆情緒，同時也質疑拉比是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估計是吧？

亞連忍不住想，隱約也感覺到哪裡拉比好像少提點他們什麼了卻也不敢太深入細想。

這就是所謂的非人生物的獨特第六感吧？

等到之後親眼瞧見利娜莉一個英勇腿後勾然後向前直舉，將試圖把短小的手不規矩伸向自己裙子底下的半羊人踢飛得老遠，以及獨特到絕對不會錯認的跳躍方式追上前去再補給腳，亞連頓時明白紅頭髮科長口中殭屍妹妹到底是誰，也終於體驗到同梯不同班的鳥頭人身女巫所言強烈第六感的真實，不然他總是無法和其他人同樣能夠以預感來做選擇判斷。

只是那些全都是後來的事——等到他們四人分為兩組個駕兩部車，以前後一台跟車方式準備到指定任務地點，亞連這才領悟到有些時候老鳥開車比菜鳥還要令人驚心動魄的說法其來有自並不是隨便的空穴來風。

現在、此時此刻、進行式……任何能形容當下心臟足以跳出來時刻的形容通通都用上，都還不足以描繪亞連目前緊張的情緒。

明明已經將屁股確實塞進坐墊、人也妥善繫好安全帶，還是抗拒不了高速行駛後轉彎帶來的離心力。

亞連覺得自己快被甩出車外，緊握頂棚把手也緊繃得早已泛白。

真的人不可貌相。他完全看不出司金．波立克開起車來比起賽車選手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每一次加速過彎他人幾乎整個人貼上車門，若不是死命抓住車內內裝，只要車門鎖輕輕彈開肯定甩飛出去。

「波、波立克………」在劇烈的搖晃甩動中亞連說話結巴又吃力，方才車身似乎壓到什麼整個彈跳起的凌空感更是嚇得他不清，也差點咬斷舌頭。

雖說他們身體比起人類還要強健不容易因為受傷而死亡，但也不代表他們是不死的。在這個世界沒有不死，只有非常難死的物種，就好比那些歸類在新演化、治癒能力極強，或者非肉體型的靈魂物種。

這車裡面司金就能歸類於那種種族，可自己並不是那種強健無比被火車撞過還能毫髮無傷的鋼鐵超自然生物。不想被甩翻然後可憐兮兮地撿回自己的肢體縫回還不一定接得上，亞連只能選擇使用方才的方式。

掏出他藏在口袋裡給紙袋包裹的東西吸引波立克的注意。

那是在上一個地點一的時候拉比偷偷塞給自己的物品，並非甚麼其他特殊功能的道具，也不是常見的警備裝備，以白色防油袋裝著的其實是個在街上隨處可見的東西，只要有販賣的話，不論是店面或者小攤販都有可能碰上。

這對普通人或許只是普通再不過的尋常之物，也不一定每個人都喜歡，司金卻熱愛無比，某部分亞連大概能懂但也不是完全，畢竟自己自從年幼知道真相之後便充分體驗到那不過是心靈反應出來而非肉體真正需要的。

「波立克。」豁出去地放開牢牢握緊的手，亞連掀開由於放在口袋因為溫度的關係外層有點融化結果黏住的包裝紙，以就連自己也感到吃驚不再顫抖的聲線揭開真相。

沒有立即的香味四溢，唯有在極近的距離下才能聞到的香甜味。換做其他人估計在當前可能會直接忽略亞連伸來的手，不過波立克不是其他人，他是個對於這類東西過於偏執的人物。

就和自己來說非常相似的一個人，只是他現在已經學會不受誘惑並且自律，畢竟那是不必要的，但是波立克和他的情況不同。

波立克他的心臟還在跳動。

「甜甜圈！波立克你最喜歡的甜甜圈！小鬍子魯貝的焦糖巧克力雙倍糖霜球甜甜圈，還是冬季每日限量的草莓口味！所以快點停車吧，我會把甜甜圈給你，只要你把駕駛座的位置給我換我來開車！」

說著就連自己聽起來都覺得荒謬無比的言論，換作早先的時候自己肯定無法吐出，不過在經歷方才第八街區遭遇的事情亞連已經體驗到任何事不能以常理來推斷認知。

比起訓練的時候教官們所說的推翻固有想法，波立克給他的體驗更像是翻天覆地般全部摧毀再來重建。

這條命是撿回來的，要珍惜差點用性命換取的教訓。

第八街區，商業住宅混同地區，同時也是最近幾個街區中最商業活絡的街區。雖然不比中心地點繁華，但是關於民生必需和基本消費全部找得到，算是個具有小城鎮經濟規模食衣住行發達連結較為外部地區的樞紐地點。

其中最廣為知名的便是他們販賣吃的一條街。異都地界各種種族的奇珍美食應有盡有，還包含人類精緻好吃的甜點，大前提只要不是違背其他種族的原則只要想找的一條街通通都有包羅萬象。

而這次任務地點範圍也包含第八街區，其中一條街更是重點，畢竟這裡是住商混合的地方非是時間到便打烊的商業專區，還是個一樓為店面以上樓層為住家的模式自然不會放過。

那時候他們四人兩兩一組確認好該負責的區域，拉比和利娜莉．李負責雙號；自己和司金負責單號，也就是街道的左右兩排店家做普通調查。沒想到在他人和大個子分開單號都快做到一半，聽到劈里啪啦比起天雷還要令人驚懼的恐怖聲響。

急躁刺耳的靜電的吱吱聲恐怖得媲美變電箱發生異常的情形，當下所有能夠耳聞的人在聽聞這般不自然的聲響全都回頭尋找聲音來源，深怕異狀就發身在自己身邊，亞連自然也屬於其中一員。

只是當他瞧見變成大塊頭整個人變成金色還自帶雷霆的憤怒巨人，亞連感受到呆滯的情緒，雖然波立克有如小山的身形讓他一度有所懷疑，不過親眼所見、面對面感受到的那股衝擊還是強烈無比。

嚇傻了？有可能吧？

腦海至少有幾秒的空白不是騙人的。

巨人擁有足以劈裂巨石的力氣，普通的冷兵器很難在他們堅硬的表皮下留下傷痕，雖然行動力可能比起其他種族還要遲緩不靈敏，但是他們高大的身形以及出生便具有的可怕摧毀力足以讓所有人忌憚。

不過就算如此，在長久所受的訓練與使命感之下，亞連並不像那些發覺恐怖炸彈就在自己身邊即將引爆而奔逃的居民只顧著自己逃命，他衝向與人群相反的方向，右手急忙伸向放置於腰間背包的警械以待。

他並沒有掏出政府配發就連具有多屬性抗性的岩魔都能輕易制服的魔法槍枝，反而是一個眼神都不敢轉移緊盯發怒的巨人──司金．波立克的眼，希望從其中探得一私理智的存在。

本來就已經高出他很多的身形在一層層不知道是由皮膚硬化還是其他組織構成鎧甲包裹，使得司金的外表比普通時候還要高還要壯上許多更具威脅性，肩頸後頭冒出有如導電的彎曲角狀物與變身一齊變硬的頭髮在相互傳達電流發出刺眼電線波讓亞連不禁咬住嘴唇。

巨人不僅是強大的肉盾還是遠古至今強而有力的行動攻城兵器，通常在打先鋒戰、抗爭對付叛變都會是排在第一線的種族。防守攻擊兼備，血量厚到難以擺平。

面對巨人種族應對方式除了用魔法使之無法行動之外，多人對付是很好的對戰手段，一對一的狀況下除非是勢均力敵或者以上的對手，大多沒有人可以單槍匹馬解決巨人，那怕是最普通的巨人種族。

更何況站在亞連面前可不是普通的巨人。事到如今再怎麼原以為，瞧見宛若霹靂的雷電在眼前奔騰，作為一名接受專業訓練的人員，亞連也沒辦法繼續欺瞞自己。

司金．波立克是雷霆巨人。巨人種族內排行前幾難以對付的類型，具有流淌巨人血液應有的優點，血厚皮厚抗性極佳，還擁有能夠役使雷電的能力……

司金．波立克不是個開個油罐車撞下去再用手持飛彈點火就可以解決的普通巨人。

亞連想不到有甚麼辦法可以阻擋憤怒的巨人，畢竟就算全副武奘也只會像面對急駛而來的裝甲坦克不堪一擊，然後被輾壓成一灘血肉碎骨構成的紅色爛泥。

學校所教的全是團體應對的方式，其他的，唯有更高等的傢伙才能使的獨門絕活。既然已經挺身站出，再轉身逃跑不是自己的風格，亞連只能在金色眼睛的傢伙衝來的有限時間內思考能夠安然脫身並且保護周圍群眾的辦法。

舉槍？放棄？

使用迂迴的戰術？

雷霆巨人奔騰的電流可能讓一切化做白費……

時間不夠了，憤怒的巨人正往自己的方向狂奔而來，猶如鎖定目標的發狂鬥牛。司金的速度是沒有誇張的高速，由於巨人大塊頭的身材天生就不是跑步健將，可當他邁開步伐，那壯碩如小山的身材加上沉重的體重，伴隨而來除了柏油路成受不了巨人踩踏的力道而龜裂還有轟隆如雷鳴的巨響。

就在亞連放棄思考準備豁出去力搏，在視野所及的範圍內有個東西朝司金的位置飛去。是個白色的物體。

亞連還沒意識到那是甚麼東西，就聽聞一聲輕微的啪嗒聲，隨後便是下巴不由自主張開的感覺。

TBC

剩一章？不對算是半章吧？

基本上就是坑了。

不過還有另一個版本的，當初就在抉擇哪一版本的故事拿來出本，結果都沒寫完（被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