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絲與皮革

​2017/11/27 PM10:40 修改

■人身安茲（鈴木悟外貌），OOC有可能。主迪安（迪鈴），副ALL安（鈴）。
■時間軸：飛鼠在伺服器關閉後轉移到異世界之後，已經收帝國老爺子為徒弟。

05

 

以往若是想到要和黑歷史見面，安茲總是感受到一股無法言說的難以為情，是基於自己腦內妄想不再是一堆數據，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左一句我的創造主右一句親愛的安茲大人，最來甚至進階為父親大人；還是那讓周圍人不禁發出「哇啊」遮惹人嫌棄視線的過於裝模作樣，對方已經明白表現不以為然態度仍舊不以為意自我感覺良好的強韌神經，安茲覺得──可能是兩者皆有。

 

不是猜測，而是肯定。

 

肯定就是腦袋所想的那樣，沒有其他。懊悔當初自己為何會將潘朵拉的設定寫得如此德行，左思右想也只能怪罪於當初的自己過於太年輕、太膚淺所導致。

 

不過人既然會成長，也就代表會有不堪的往事。雖然這對同伴有點失禮，不過安茲想其他的公會成員如今要是在此，面對自己的造物，應該也會有蠻多人會有和自己相同的感想吧？

 

泡泡茶壺肯定是其中一人。想起佩羅羅奇諾桑的親姊姊，安茲不得不說這兩人真的是親姊弟，某方面的性格其實是一模一樣，會將喜好投注在自己創造的NPC上，雖然泡泡茶壺沒說，提起也總是以嘻笑好玩的口吻輕鬆帶過，不過安茲想，當初除了抱持既然是遊戲那就這麼做吧，反正平常能夠實際實現的機會的很少，多少應該也投注要是真的會有多好的渴望層面。

 

因為要是沒有，就根本不會起那樣的念頭。畢竟也是創建NPC的公會成員一員，縱然方開始不太能適應，安茲後來也接受活生生的潘朵拉。以過來人的身分，安茲能夠想像當初會這麼創建NPC的公會成員想法。

 

就是他能猜到泡泡茶壺估計會想辦法不和雙胞胎碰面，去無法肯定佩羅羅奇諾桑要是知道夏提雅活了起來的反應。是會像談H Game那時興致勃勃嗎，又或是跟姊姊一樣逃避著不想面對？

 

潘朵拉如今並非位於納薩力克，他和塞巴斯同樣為了繼續扮演飛飛的角色待機於耶．蘭提爾。不想等到潘朵拉回轉納薩力克，也不要讓他為此特地回來一趟浪費時間，以訊息傳言潘朵拉要他前去自己在耶．蘭提爾的辦公室內，安茲是在準備中途想起這名由於自己過於心急導致改口稱呼自己父親大人的「兒子」。

 

（其實……也能算是吧？等同之類的存在……只是沒有血緣上的連結……）

 

別說結婚，明明連個對象女朋友都沒有，就有個這麼大的孩子，其實仔細想想安茲多少還是覺得蠻奇怪。

 

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由於夫路達驗證靈魂異質化的魔法鏡面上倒映出的不是YGGDRASIL內骸骨樣貌的死之統治者，而是身為人類鈴木悟的臉孔，大概是看習慣了那令普通人畏懼的骸骨，現在安茲到看不習慣自己的臉龐了。

 

對著鏡子左照又瞧，伸手撫觸自己的臉龐，鏡子內的那個人也做出同樣的動作。以不安想要再次確認的心情捏捏自己的臉頰，雖不是骸骨卻仍為不死者的緣故，縱然有肉身的存在安茲仍舊感受不到痛楚。

 

他只能感受到輕微的感受，就好像臉頰隔著一層東西給自己的手指捏起那樣。

是為了仔細比較差異，也是突然意識到的好奇。安茲張開自己的嘴，瞧瞧嘴巴裡的模樣。

 

沒有異形種的怪誕，除了沒有太多血色，就跟普通人類的口腔沒有差異。一顆顆人類的牙齒按造記憶中的順序排列，舌頭也安好的待在原位沒有短少或者變成詭異的分岔長舌，安茲不免要想既然有了舌頭，估計該有的內臟和胃袋應該也存在吧？

 

想到現在既然有肉身，那麼吃東西就不會再全部都溢漏出來了！

 

這個念頭躍進腦海，安茲頓時感受到許久未見的激動。不，是感動才對。

 

當初以死之統治者骸骨模樣轉移到異世界，曾經試著飲食結果流個滿身都是，和娜貝拉爾同行時瞧見她食用和現世完全不同的料理，安茲早就好奇這個世界和YGGDRASIL的食物。

 

畢竟在現世裡他不是能夠吃到新鮮蔬果魚肉的富裕層人員，大多都是以人造食物和補充劑代替，物質和食慾確實比起其他人低了些，但安茲──鈴木悟──還是不免好奇到底嘗起來的味道如何。

 

不提那個喝起來雪克冰咖啡，還是雪克冰咖啡加上煉乳就是馬卡堤亞看起來很像拿鐵的飲料，鈴木悟現在最想知道的是約頓海姆產古代霜龍的霜降龍排，YGGDRASIL內沒有味覺系統，他本身也不是吃了飲食就有任何增益的種族，不像其他公會同伴偶爾會補充飲食。

 

這也讓鈴木悟想起常常在鍛造前會吃些聽說具有祝福或者帶來好運食物的天目一箇。明明YGGDRASIL沒有味覺系統，遊戲內的飲食也沒有帶來祝福和好運的效果，但某方面鈴木悟能理解天目一箇這麼做的原因。

 

縱使嘗不出味道，但在遊戲食用了飲食感覺起來就像吃過般那樣的心有戚戚焉。

 

雖然不知道異世界裡不死者飲食會有怎樣的反應，不過既然夏提雅也能飲食了，聽說差點把皮奇的紳士酒吧內的藏酒全都喝光，鈴木悟心想自己或許也能試試，說不定還能嘗一嘗味道。

 

就算變成這樣的身體，或多或少鈴木悟依舊懷念能夠進食時的感覺。畢竟不是本身就是不死者，既然曾經身為人類，要不浮現想要再嘗一口的滋味實在困難，要用七宗罪的說法就是暴食和貪婪吧？

 

像是要去確認般手指撫摸過自己的嘴唇，向著鏡中自己的鈴木悟其實沒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就如同他不知道那扇通往外面的門扉被推開一道不寬的縫隙，是直到聽聞敲門聲，他才又回神過來。

 

飾演眾人心目中的安茲．烏爾．恭習慣了，鈴木悟頭也沒回應准門後的那人進來。

 

他以為會是本日的女僕班，或者暫代塞巴斯職位的佩絲特妮，結果是守護者中穿著艷色西裝的高階惡魔，瞧見鏡子裡倒映的安茲回過身來。

 

凝視對方行以君臣之禮故而俯身屈膝的身姿，鈴木悟再一次感嘆對方不論何時都維持著好看的姿態。烏爾貝特當初到底怎麼創造迪米烏哥斯的？鈴木悟想會不會因為是NPC緣故，不是正常的人類，所以不管何時都能維持優雅賞心悅目的姿儀。

 

想起同樣由同伴創造的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管家，塞巴斯．強也是不論何時兩人都是完美的一百分姿態。

 

單純這一點鈴木悟想就算自己再怎麼練習，呈現的風采可能連他們的一半都不到。

 

「是你啊，迪米烏哥斯。」

 

出言要對方起聲，頭一句鈴木悟要說的是以上對下向部屬的那一方說聲上司式的抱歉。因為方才再看手腕上的時間投射，已經原本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很久，做為上司縱然有遲到的權力，不過鈴木悟並不想成為那樣的上司。

 

「讓你久等了，迪米烏哥斯。雅兒貝德那方面沒問題吧？她和夏提雅應該沒發生甚麼事情，或者爭執吧？」

 

雖然雅兒貝德不是第一次被關禁閉，但是和夏提雅一塊被關進冰結牢獄還是頭一遭。想到兩人時常不到三五句話就起爭執，現在要待在一起面對面這麼長的時間，就算通常引發兩人不和睦的原因是自己，鈴木悟還是不免有點擔心。

 

「安茲大人日理萬機，需要大人您過目的事情眾多，這點等待的時間自然是理所當然的。」站起身的迪米烏哥斯恭謹地說，應該是明白安茲所想，他回答出鈴木悟想要知道的問題答案，「守護者總管和夏提雅兩人在冰結牢獄相安無事，況且妮古蕾德和常駐的僕役都在，縱使發生事情也能立即隔離兩人。」

 

雖然對下僕們能夠阻止兩名百級戰士，還是攻擊和防禦特化的兩人壓制一事抱持質疑的態度，但既然話是迪米烏哥斯所說的，安茲也不會多說甚麼。

 

就是身為鈴木悟的那一面多少還是不免憂慮。

 

「很好。既然沒有問題，我們可以動身前去耶．蘭提爾了。」

 

考慮到迪米烏哥斯還沒領受戒指，也不想暫時借給對方之後又收回來，做出如此欠缺思量的行為，更不可能大辣辣使用公會之杖開啟傳送門帶去納薩力克之外，思來想去果然只剩乖乖走到特別建立的傳送點轉移出納薩力克至耶．蘭提爾的方式。

 

傳送點內外都有納薩力克的重兵駐守，還有幾層的防禦網，安茲並不怕有人從此當作突破點著手。他倒是期待有人愚笨至此地輕易嘗試，納薩力克內還有幾個未經實驗的防禦機制等待骯髒的老鼠蒞臨，如果來者要是對夏提雅洗腦的玩家，安茲，不，是鈴木悟還會欣喜地舔舔嘴唇，見獵心喜。

 

畢竟安茲沒有舌頭可以做出那樣的動作。而只要是NPC的事，不管是納薩力克統治者安茲．烏爾．恭還是普通的上班族鈴木悟哪個角色面向都是同等的重要。

 

「難得有機會，這段路程迪米烏哥斯陪我走走吧。」

 

「是！實在榮幸之至，安茲大人！」

 

告訴房內待機的女僕讓尋找自己的人等到自己回到納薩力克再跑一趟，領頭走出房間，安茲懷中捧著紅玉──世界級道具──行走於納薩力克第九層長廊。由於他人走在前頭不知道跟隨於後的迪米烏哥斯想法，只能聽聞最高階惡魔規律的腳步聲，鈴木悟不由得緊張起來，同時也有種感覺背後異常灼熱的錯覺，彷彿迪米烏哥斯的視線就落在自己身後沒有挪開。

 

當自己一個人獨自和納薩力克內屬一屬二聰慧的男人待在一起，安茲向來就是繃緊著神經害怕露出馬腳，現在自己又不是死之統治者做不出表情的骸骨，稍微有點起伏臉上肌肉就會隨著心情做出與之相符的表情，所以和迪米烏哥斯待在一塊對鈴木悟而言其實非常煎熬。

 

雖然在轉移至異世界後多少充實了統治者的儀態和知識，以遊戲用語大概就是LV1.王者，還要在旁邊標註見習兩字，但鈴木悟的本質上不過是個公司小職員並非天生王者。

 

從走出房間便打起精神豎起耳朵，第九層皇家套房的長廊足以讓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的唯一支配者在此時此刻感受煎熬，不過現在既然心臟不會跳動，還保由不死者特有的精神壓制，壓力反覆累積至一個頂點確認除了腳步聲之外背後的惡魔不會做出甚麼，或者其他異常，鈴木悟稍微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於內心註記叮嚀自勉。

 

（自己要好好努力啊，不可以因為小事情就嚇到做出不符合統治者姿態的表情。）

 

內心暗下決定並為自己加油打氣，鈴木悟才吞了顆精神上的定心丸，背後傳來悠揚悅耳的男中音立刻嚇得他不會跳動的心臟一顫，差點整個人轉過身來。

 

「……安茲大人……」

 

是因為嚇一跳所以開口，也是為了迪米烏哥斯喊了自己卻欲言又止的行為，鈴木悟停下腳步。他側過身注視由於自己停下腳步，也連帶停止動作的炎獄造物主。

 

「怎麼了？」

 

「……您的這身裝扮，是為了前去耶．蘭提爾所做的打扮了嗎？」

 

迪米烏哥斯的一席話讓鈴木悟不自覺打量起最高階惡魔的表情，是不予置評還是其他緣由導致好奇，他是想從對方表情看出一點端倪。

 

「有那裡奇怪嗎？」

 

先前由於是骸骨的身軀，除了骨架子之外沒有其他，鈴木悟還可以忍受給女僕們團團包圍就只為了搭配出符合王者的穿搭，然而自己回歸本來的樣貌，要讓安茲還是鈴木悟，不論以哪種角色的意念去想，都無法接受讓幾乎等同於公會成員──朋友女兒的NPC瞧見自己光溜溜未著寸縷的身軀。

 

絕對不行！絕對不可以！

 

哪怕還有件底褲，不論從哪方面想都太過奇怪，也太不恰當了。受現代教育薰陶也沒有奇怪的性癖，若為骷顱鈴木悟還能勉強接受王者需要僕人服侍穿衣的形式，但以肉身模樣鈴木悟斷然拒絕。

 

於是他秉退左右女僕，不論安茲班的女僕再三「抗議」，鈴木悟還是下定決心拿出安茲難得的強硬主上態度，對試圖爭取回自己工作權的女僕們下達不容拒絕的命令。

 

──從現在起，更衣的部分不需要妳們服侍。

 

那時女僕們失魂落魄的表情到現在鈴木悟依舊記憶猶新。不過是取消了更衣的部分，為什麼要露出好像自己剝奪她們重大的權利似的。

 

然而比起去思考女僕們的反應，迪米烏哥斯的提問才是更要緊的。只是個普通上班族的鈴木悟縱然坐上納薩力克絕對支配者的位置，但他有相當的自覺明白自己的腦袋瓜僅有普通人的思考能力，所以以智者身分誕生的最高階惡魔一旦說出甚麼，鈴木悟相當害怕會不會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對。

 

淺色看似棉質卻帶著閃亮如絲漂亮光澤的簡單上衣，外搭一件水藍色沒有太多花紋的長外套，褲子則是選擇和卡其褲有機非相似的棕色長褲，雙腳套上不妨礙行動由部分金屬加固脆弱關節的長靴，不是平常那套暗色的神器級裝備，是套和安茲穿上競技場有幾分相似但外觀簡單許多套裝。

 

當然，以現在的肉身鈴木悟是不可能換掉防禦最強也能提升個人角色能力的最強神器級套裝，他只是在外觀部分套上額外的外觀套裝，好遮掩原本那套寬大稍微一個不注意會暴露的神器級法袍。

 

和納薩力克內人員的審美觀念不同，只是個普通上班族鈴木悟平常裝扮就是西裝、領帶外加皮鞋，看情況需要戴上已經不是著重實用而是身分地位配件的手錶，只是YGGDRASIL內西裝外觀鮮少，要是穿上西裝又會和迪米烏哥斯穿著重疊，不想落得他人口舌或者引人諸多猜想，鈴木悟從堆滿外裝、裝備的道具間挖出最符合自己需求，不會浮誇到讓人精神緊繃簡單樸素符合日本人平常裝束的服飾。

 

除此之外還有一項要求，密密實實遮住不應該露出的皮膚。在遊戲內露出胸口鈴木悟覺得沒甚麼大不了，但是從骸骨換回和真實身體差不多的外型，鈴木悟無法接受自己穿著那套胸口大開的法袍到處亂走。

 

先別提先前引發雅兒貝德和夏提雅的騷動，自認自己沒有暴露狂屬性的鈴木悟在衣著上可是相當的保守。

 

就是認為這套是沒有王者該有的華貴氣派，但又不是需要坐上王座上供人朝拜，不過是去趟耶．蘭提爾和潘朵拉商談．再不然便是坐於辦公桌上處理文件，這套衣服應該也沒甚麼大礙。

 

當初鈴木悟是如此的想，可如今迪米烏哥斯突然提問，鈴木悟開始沒了自信。

 

難道……真的不合適嗎？

 

他低頭瞧瞧身上的服裝，卻覺得找不出不合適的理由。鈴木悟扯住外衣的邊角，質料沒問題，整體上是不過華麗，但是下擺的部分有做沉穩的壓紋設計，仔細閃亮的部分也是金線縫製而成的，稍微有點眼色的人也瞧得出不是普通人家的衣物，頂多就是休閒了點，不夠正式，但沒打算在人民面前現身，這身輕便的裝扮應該還是可行的吧？

 

「不，安茲大人。」

 

最高階惡魔的眼鏡由於懸掛在牆壁兩旁的魔法蠟燭一片雪白，使得鈴木悟瞧不見後頭注視自己的眼神，他只見的迪米烏哥斯總是帶著微笑弧度唇張開，吐出一如既往悠揚好聽的男中音。

 

「只是您的這身打扮和您平常的風格不同，所以才不免好奇起來。還請安茲大人赦免屬下的好奇心。」迪米烏哥斯垂下頭顱，做出妄言的屬下負荊請罪的樣態。

 

「……是嗎？」單獨只是回以這樣略顯單薄，鈴木悟趕緊運轉腦袋蒐羅出比較恰當的補充，「我想機會難得，既然現在是這副人類皮囊，打扮成符合人類的樣子在行動上也比較方便，或許有出乎意料之外的收穫也不一定。」

 

其實比起那些過於華麗惹眼的服裝，私底下不論是安茲還是鈴木悟都喜歡這種低調輕鬆的款式，不過這話對納薩力克的僕人不能說，他們總把自己想成無法觸及宛如神祉的存在，所以不論是所用的還是所穿的總要符合那種高度。

 

想起自己不過說要搬去市長官邸卻受到強力的阻止，如今迪米烏哥斯只是好奇心驅使而不是指出穿戴不適當等話，鈴木悟根本不會責罰對方，更何況要真的是如此，那就是自己判斷錯誤而非底下臣民的逾矩。

 

「您是指關於洗腦夏提雅的不知名玩家嗎？」

 

（洗腦夏提雅的玩家？）

 

沒想到迪米烏哥斯會突然提起這件事，鈴木悟注視他的眼睛忍不住睜大了些，不過旋即想到不能做出過大的表情，他趕緊以其他動作帶過。

 

（迪米烏哥斯是怎麼跳躍思考，我只是想說要是以目前的樣子在耶．蘭提爾或者其他地方也比較好行動而已。畢竟飛飛在平常時刻不好行動，幻術則是顧忌到天生異能者不能時常使用。）

 

「……沒錯，既然飛飛已經在魔導王的麾下，縱然操縱夏提雅的玩家先前想要接觸，但是考量目前種種也可能放棄也不一定。」

 

「真不愧是安茲大人，原來您讓夫路達．帕拉戴恩研究靈魂異質化有這般深遠的意圖，我迪米烏哥斯再次感嘆安茲大人您的深謀遠慮，如此天才謀略確實施行的話，您和潘朵拉所創造的不死者軍團在未來將有無法想像的用法，屬下從未想到這點，實在太過感佩安茲大人的才智了！」

 

「……迪米烏哥斯你太謙遜了。我想要是提起異質化的用意，我想這點依你的才智也能想到。」

 

「謝大人的讚賞，但謀略方面，迪米烏哥斯確實萬萬不及您的萬分之一。」

 

 

明白這時候要是說些真心話聽在炎獄造物主耳裡肯定會認為自己正在謙遜，然後他倆會不斷重複鬼打牆的對話，鈴木悟乾脆將話題拉往另外的地方。

 

「我倒是想問問你，你認為這副打扮如何……符合人類的審美觀嗎？會不會過於突兀。」裝作不死者無法理解人類審美觀以至於略感困擾，鈴木悟若無其事地問問迪米烏哥斯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

 

「依照人類種族的審美觀念，安茲大人所選的這套衣物既不隨便但也不到正式的地步。您若是指會不會顯眼，我想這很適合潛行於人群當中。但要是撞見眼光品味到達一定程度的人類或許這套服裝的價值性會引人起疑。」

 

「是嗎？我還以為這就跟塞巴斯的那身執事服差不多，很適合行走在人類城市。」

 

鈴木悟原本想穿著這副裝扮偽裝成冒險者行走，只是聽迪米烏哥斯的說法或許還要考慮考慮，他本以為這會是相當好的辦法。

 

「……塞巴斯畢竟是管家的裝扮，不論氣質還是模樣，無疑是上流貴族會聘僱的管家，但是安茲大人您……」迪米烏哥斯說到後頭聲音小到幾乎禁聲，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倒是讓鈴木悟感到不安。

 

「你顧忌何事，無妨直說出來。」最高階惡魔沒有立即回答，他反而先低頭俯身做出道歉的姿態，這讓鈴木悟惴惴不安不斷猜想，難道是自己的臉和這身衣服不配之類的，他曉得這個世界內隨便抓個路人相貌都相當端正，YGGDRASIL的服裝在這個異世界裡又過於高檔精細，一張平凡不起眼的臉孔穿著如此上等的服飾，或許這就是迪米烏哥斯擔憂的原因。

 

「大人若需要探聽消息無須親自動身，這等小事由屬下等人執行便可。更何況您現在是肉身的存在，在確定普通攻擊對於您是否如同死之統治者種族無效之下斷不可以身涉險。」迪米烏哥斯如此回答，彎下身的他在說話的同時向來瞇起的眼倒是一反常態微微張開。

 

炎獄造物主的回答很忠實，完全符合一名擔憂主上安危的下屬心態，不過對自己相貌沒有多大信心的鈴木悟倒是解讀成另外一個面向。

 

摸了摸自己的臉龐，鈴木悟在內心嘆了口氣後轉過身背對最高階的惡魔。

 

「是嗎，我知道了。」努力將語氣維持在不會透漏任何情緒的平穩狀態，鈴木悟心想不論哪個世界對於相貌都相當的嚴苛。

 

「我們也該繼續動身了。」

 

他說，然後繼續邁開腳步前行，走向傳送點的所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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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迪米的內心活動是這樣子的「安茲大人這副模樣怎麼可以讓下等的人類看見。安茲大人明確知道自己的樣貌會讓普通人有怎樣的反應嗎？而且以這副肉身要混在人類當中探聽，縱然安茲大人LV.100，但是對方也是持有世界級道具的玩家，實在太過危險了！」如此這般激動各種驚嘆號的活動。

內心激動各種想要自己獨佔不願意分享各種不願意，但表面上卻依舊沉穩如狗事是調理分析，這樣的惡魔和總是往另一個方面想又不怎麼自信的鈴木悟我看這兩人有得磨了（掩面

其實本篇有很多地方應該要描寫一下迪米的，但後來想想通篇算是鈴木悟的主場，人物不斷變換可能不當，所以先維持著這樣吧？

有很多地方能窺見惡魔的動作，至於內心活動就可以從小地方去推敲。

本來想說這篇應該會有潘朵拉，不過大概要在下篇了。

完全能期待兒子看見父上這副柔弱的外茂是怎樣激動了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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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最後補充一下，由於最近換了工作，比先前的還要忙碌只有假日有空和體力能夠寫文，之後更新的速度大概會變慢了。但也是有自我要求一周更新一篇啦，只要能夠做到的話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