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絲與皮革

■OVERLORD試寫，OOC有可能。主迪安（迪鈴），副ALL安（鈴）。
■時間軸：飛鼠在伺服器關閉後轉移到異世界之後，已經收帝國老爺子為徒弟。
■閱讀本篇時請先食用11卷特典「昴昴昴宿星團 納薩力克最大的危機」。

 

04

 

 

『好奇怪啊，我覺得沒效果那是──不可能的！』

 

『姑且不談論試做品，要是完全品的話絕對不會這樣。如何將一個人的本性完全暴露攤在陽光下是精神研究最困難的現象，所以在此之前我先試做了個試做品，效果是單純改變人性格的東西……』

 

潘朵拉．亞克特，職位寶物殿領域守護者，納薩力克內唯一由無上至尊安茲大人親手製作的NPC，那名頭維持著蛋一樣光滑外貌、只有三個黝黑孔洞分別代表眼睛嘴巴的二重幻影所說的，每當迪米烏哥斯內心隱約騷動時猶言在耳。

 

『那不過是我做的表演，不知道為什麼完全狂騷．改好像對我沒有效果，所以我就勉勉強強那樣行動了。』

 

這句自己曾經說過的話鮮明地嘲諷自己，也應證潘朵拉．亞克特的自信滿滿有他的根據。感激造物主烏爾貝特．亞連．歐德爾在創造自己時賦予精明的大腦，以聰明才智負責管理納薩力克對外防禦軍師誕生的迪米烏哥斯對於自己的大腦相當自豪，所以對於那時的誤判而言有如一根刺插在胸口，每當想起無法拔除的傷患都隱約泛著疼痛，細微並且持續。

 

到底是從何時開始的？

 

迪米烏哥斯也不清楚確切的日期，唯一能夠肯定，當自己真正意識到潘朵拉所言的完全狂騷．改的效果，習修專家和工藝家職業的匠人口言不可能特例是在安茲大人的實驗結束過後。

 

對於唯一還留在納薩力克的無上至尊，既為需要而生的迪米烏哥斯理所當然奉獻自己、獻上優秀才幹服侍唯一值得讓自己低下頭顱的死亡與智慧化身的安茲大人。

 

暴食、色慾、貪婪、憂鬱、憤怒、怠惰、虛榮及傲慢，使人扭曲靈魂的七宗罪集合一身就算是天使最終也會墮落為惡魔。

 

和後天墮落為惡魔的不純粹不同，以最高階惡魔身分誕生的迪米烏哥斯沒有那些混雜許多色彩和雜質的情緒，極惡的屬性和被賦予的特殊性使得他完美體現世人對於惡魔的定義。

 

自信、幹練、渾身散發優雅高貴氣息，只要迪米烏哥斯想，悅耳的嗓音多那麼點婉轉輕柔再加上用語謙遜的談吐能夠讓他極富魅力。在吐出甜蜜話語的同時挖掘人心最深沉的渴望，隱密的、掩藏的，最秘密的不為人知，然後於揭開後以不堪的方式使之自制崩解、引誘沉淪墮落。

 

──引誘夏娃吃下智慧之果的毒蛇。

 

迪米烏哥斯喜歡《舊約創世紀》裡對於惡魔的紀載，雖然對於神對於蛇降下詛咒要以肚子行走不置可否，但他認為其中魔鬼引誘神的造物犯罪簡直是對於惡魔極高的讚揚。

 

迪米烏哥斯喜歡生物的淒厲慘叫、悲壯嚎鳴，享受對方匍匐於腳邊百般屈辱眼裡綻放憤怒卻又混合驚懼的卑微祈求，卻也對引誘他人犯下悖德之罪心醉不已。

 

對於至高的惡魔而言，以惡的方式扭曲他人的靈魂是將卑微存在昇華至能夠入口愉悅品嘗的藝術，只可惜納薩力克多數的人無法理解他的想法，明明如此的甘美，愉悅身心。

 

魔鬼，最高階的惡魔，迪米烏哥斯自認自己不辱造物主對於自己的要求，他勤奮地體驗造物主灌注於自身的心思和設定，同樣的盡善盡美達成納薩力克唯一支配者安茲．烏爾．恭的每一項任務。

 

然而就如同天使恪守禁犯七大罪；惡魔不是七美德的代言人。惡魔之所以為惡魔，神聖的對立面，乃他們有著天使視為缺陷，對於魔鬼而言卻是美德般的存在。

 

縱然是無上至尊烏爾貝特創造的天生最高階惡魔，迪米烏哥斯依然保由惡魔的美德，只不過總以完美的面貌掩蓋住。炎獄造物主身為魔鬼的一面全納薩力克只有賽巴斯．強清楚知道，在男人溫柔體貼的另一面下最高階惡魔斯文有禮卻也殘忍無情的。

 

說他是殘暴的魔鬼，迪米烏哥斯將會欣喜的接受讚揚。

 

 

凡事面面俱到就連枝微末節也不得馬虎，完美地達成無上至尊的要求，同僚的失誤無上至尊仁慈寬恕，可迪米烏哥斯明白不能一直仰賴至尊的溫情，溫柔協助同伴並挽回顏面，加倍努力好彌補一往的過錯。

 

然而對於展現納薩力克唯一支配者權謀才智和力量的領導者，迪米烏哥斯對於站於至高點之人的憧憬敬佩卻開始變異。

 

炎獄的主宰一直認為自己能夠清楚把持界線，惡魔的本性卻隨著時日不斷增強。

 

貪慾像是汙濁玷汙了純淨的光芒，黑色將潔白透亮染上深邃不見得色調。對於慈悲的唯一留自現在的唯一無上至尊情感應該璀璨如同無暇的鑽石，獻上的情感只能是真摯的不容半點虛假、奉獻全然的身心，然而潘朵拉的道具卻扭曲了對於仁慈的、敬佩的、偉大的神祉應有的崇敬。

 

當迪米烏哥斯察覺獻上給安茲大人的寶石已經混雜著瑕疵，一旦昂貴的珠寶出現瑕疵縱然瑕不掩瑜，卻也削減本身的價值，更何況那是獻給心目中最崇拜敬佩的神祉。

 

迪米烏哥斯應該果斷的捨棄，獻給神的珍寶不應該出現不純粹的次品，然而迪米烏哥斯卻動搖了。因為那顆混雜污濁寶石是自己的心神結晶。

 

所以他做了不可饒恕的掩蓋，放大了寶石的璀璨明亮將瑕疵以巧妙的手法掩蓋過去。看著安茲大人對於自己獻上的忠誠努力滿意，欣喜沉溺於安茲大人的讚賞和信任，迪米烏哥斯內心激昂的同時品嘗到觸犯禁忌的悖德快感。

 

安茲大人依舊用十足信任的眼神凝望自己，白骨的神明表情無法更動，卻為了自己獻上的成果滿意得透出愉悅氛圍，還有自己能夠欺瞞觀察入微，看透眾生的神明也無法窺得自己掩藏的真正想法而竊喜。

 

安茲大人沒有察覺；安茲大人沒有注意到。

每一次、每一次，在安茲大人吐出讚賞後迪米烏哥斯都能獲得一波席捲全身的快感。

 

觸犯禁忌、玷汙神祉，惡魔得到的快樂遠比凌虐生靈扭曲靈魂還要多的更多。

 

安茲大人。安茲大人。

細細品味埋藏於舌尖的名諱，迪米烏哥斯在無上至尊面前恭敬垂下尊貴的腦袋。

 

只是內心的慾望就連最高階惡魔也不敢雙眼直視，更不敢自持為惡魔表露出來。它是埋藏於心底的不能為，緊要危險不敬以至於迪米烏哥斯必須隱藏、欺騙自己那不過是一時間的衝動、道具殘留的效果，然後在掩藏背後貪婪獲取無上至尊給予的溫情、讚賞。

 

不，完全的狂騷．改並不是扭曲了他的感情，而是擴大了惡魔內心的貪婪。迪米烏哥斯其實明白這點。就如同魔鬼的本性不會輕易更改，任何的慾望對於惡魔都是發自於本性的渴求。

 

就算早已使用完全沉浸，效果也在其他人身上完美的顯現出來，潘朵拉製作的道具催化了罪惡的種子，蔓生的罪孽之根早已根深蒂固無法抹消。

 

迪米烏哥斯察覺自己的變化，也試圖將之視為錯覺，然而刻意忽略的慾望逐漸膨脹至逐漸不滿足。惡魔善於掩藏真實的自己，慾望卻是無底的深淵無法填滿。

 

罪惡的意念總在不知不覺中擒住迪米烏哥斯的理智，要自己剝落完美的表象，在雅兒貝德仗著安茲大人修改自己設定這一點恣意妄為、夏提雅由於佩羅羅奇諾大人設定上將無上至尊的溫情寬恕濫用，對於索求無上至尊目光的垂簾和關愛，迪米烏哥斯縱然可以一笑置之，因為那是安茲大人的無做聲的認可和無上至尊的設定，應該冷靜明晰的炎獄造物主卻也感受到一股名為妒嫉的醜陋情感。

 

妒嫉雅兒貝德獲得安茲大人賦予愛著的設定；妒嫉夏提雅可以坦然地對安茲大人表現出愛的情感；妒嫉潘多拉．亞克特是安茲大人唯一親手創造的NPC，妒嫉兩人之間造物主和造物之間特殊的紐帶與特權。

 

安茲大人，請多瞧著我幾眼。

安茲大人，請將您的目光多停留在我身上幾秒。

安茲大人……

 

手中握著綻耀寒光鋒利金屬的迪米烏哥斯重複手中的動作，在羊的哀號中寄望每一張親手剝下的皮能夠討得再一句無上至尊的歡心。

 

就算耳邊全是羊群發自靈魂深處的慘嚎、新鮮從體內湧出的血液波上再一層覆蓋的手套還能傳達心臟跳動的溫熱，卻已經無法引起最高階惡魔內心的波瀾，直到迪米烏哥斯聽聞雅爾貝德的傳訊，才有重機械式的工作當中抽回神，感受情緒再一次的起伏。

 

「安茲大人。」

 

咀嚼隨著語調起伏的舌腔震動，舌頭在口中反覆舔舐，惡魔品嘗到吐出至高無上名諱的甜蜜。

 

愉悅推動心臟的跳動，惡魔按捺內心的喜悅抹去臉上任何透露內心不敬的表情，卻沒料到在此之後映照於鑽石眼眸的容貌讓他無法在掩去心底的激昂，內心維持的如履薄冰同時好比冬日裡給石子敲碎微凍冰層龜裂，脆裂的冰層層疊疊和水波一塊奏響內心的波濤。

 

 

×

 

 

「……由於如此，安茲大人將會維持一段靈魂異質化後的樣貌，體驗兩者的區別。」

 

好不容易制止雅兒貝德和其餘守護者在自己退出房門後，爭先恐後想要衝進去的無禮，要不是還有亞烏菈，迪米烏哥斯一個人對上兩名一者納薩力克擁有難以攻克強力防禦的最強之盾和嚴謹職業結構創造出一對一能力最強守護者，就算是炎獄造物主也覺得棘手。

 

雖然貴為守護者之一，迪米烏哥斯明白單純論武力、防禦在一對一對情況下自己敬陪末座，然而撇除單純的體能素質，迪米烏哥斯在其他方面有十足的自信。

 

感謝安茲大人給予自己使用他名諱的權利，只要讓納薩力克的所有人聽聞是安茲大人所言，哪怕是性格乖張的傢伙都會安分地垂下頭顱。

 

不過……

 

視線轉移至溫柔體貼的純白惡魔和鮮血的戰爭少女身上，迪米烏哥斯鏡片遮掩下瞇眼的雙眼也不免加大了弧度。

 

「哎，安茲大人真是考慮得太多了。不管安茲大人變成甚麼模樣，納薩力克的眾人永遠將安茲大人視為唯一的至尊、崇敬如神明的對象來服侍。」

 

「就是說啊，雖然看不到美麗宛如藝術品的白瓷骨骸有點可惜，但安茲大人依舊是夏提雅最心愛的主人。啊，安茲大人，不論何時您愛的奴隸夏提雅永遠是您最忠實的部下。」少女纖細的手指放置於胸前，夏提雅一臉信誓旦旦。

 

若是考慮真祖以前犯下的大不敬之罪，縱然是他人使用世界級道具的緣故，夏提雅的言詞不免可笑，然而在安茲大人責歸自己、真祖也在制裁之下第二次死亡，對於不死者的少女迪米烏哥斯露出微笑。

 

「雖然有這樣的念頭已經不敬，不過，不論是亞烏菈或者夏提雅，你們的說法才是納薩力克最正確的觀念呢。」

 

迪米烏哥斯語氣當中透露出衷心的笑意，對黑暗精靈和吸血真祖以及背後的僕役、女僕點頭如搗蒜的動作更加滿意，但他倒是對某個人的異常沉默感到興趣。

 

於是，惡魔男子右手食指撐起眼鏡鼻樑，扭頭對一旁默不作聲的同伴出聲詢問，「倒是──雅兒貝德，妳怎麼了嗎？」

 

一直低垂著腦袋的純白惡魔肩膀在同僚呼喚自己時抖動，接著，擁有異常美貌的她仰起頭，大大的金色閃耀與平常不同的明亮，看起來就像一面渡上金漆的鏡子。

 

「迪米烏哥斯你所言是真的嗎？」

 

「妳──認為我會在安茲大人的話題上、作假？」炎獄造物主語氣溫柔、尾巴也平常的搖動，然而他周邊的氣氛和溫度卻非如此的和緩。

 

而首當其衝的守護者總管對最高階的惡魔散發出氣息毫無畏懼，她綻放出就連月光都要相形失色的美麗微笑，不熟知的人瞧見肯定會誤認為夜之女神。

 

「當然不是呢。」純白的惡魔一個字一個字緩慢地說，身長於腰際的漆黑羽翼微微搧動，「我只是想要確認。」

 

「……是嗎。」

 

迪米烏哥斯語氣聽不出有特別的起伏，他一如以往的態度加上納薩力克守護者總管的表現，縱然是個性直率的夏提雅、亞烏菈都隱約察覺詭異的氛圍。

 

「既然如此，正好，安茲大人也有意讓你們明白，當然仁慈的安茲大人也顧慮到自己的模樣可能讓納薩力克內的存在不適，要不要見安茲大人認為由你們抉擇。」

 

迪米烏哥斯說，同時他再一次伸手去按壓眼鏡。

 

不是雅兒貝德倒是黑暗精靈搶先應答。亞烏菈高舉著手，兩腳興奮地跳上跳下。

 

「我我我！當然要見！不管安茲大人如何，我都要看看安茲大人變成怎樣！」

 

「別以為只有你小個子，安茲大人美貌變成如何，我也很好奇啊！說不定變成……」

 

性癖最多的NPC又發揮造物主對於自己的設定，見怪不怪的其他人選擇性的忽略少女之後的發言，以及守護者總管聽聞不悅而爆發的爭論。

 

「那麼，我們就放她們兩人在這邊吧？」

 

將為了安茲大人又爭吵一起的夏提雅、雅兒貝德拋諸腦後，亞烏菈這麼對迪米烏哥斯提議然後敲響了門。

 

等到獲准進入，爭吵的兩人才趕著在門扉關閉時擠進，迪米烏哥斯一直安靜地站於其餘守護者之後觀看一切的發生。而之後的進展就和安茲大人的擔憂一樣，瞧見安茲大人全新的面貌，不論是肉身的存在還是那蒼白纖細的容顏，那對被修改設定和本身具有戀屍癖的雅兒貝德、夏提雅兩人完全是個刺激。

 

一者高喊著安茲大人我們這就生下寶寶的糟糕發言完全不見平常冷靜從容的守護者總管，和既然守護者總管都行動有了名正言順藉口一塊襲擊，本身對於死掉的有極大興趣、目前容貌身形完全達到內心標準的夏提雅，兩人完全不顧時間場合撲上不再是骸骨外貌幾乎和常人無異除了心臟不會跳動的安茲．烏爾．恭。

 

場面一度混亂到就連已經預料的迪米烏哥斯都感到棘手，他一度擔心兩人就這麼撕裂無上至尊身上的衣袍就地開動。

 

「真是十分抱歉，安茲大人，我還向您確保雅兒貝德、夏提雅絕對不會做出這等事。」

 

錯估衝動下的女人行動力和兩人的大膽，迪米烏哥斯沒臉去見整理好凌亂衣衫卻來不及整理一頭亂髮的無上至尊。

 

手扶著額頭，經歷一場混亂，安茲的臉色似乎比方才的還要蒼白。

 

「預料當中。」安茲臉色凝重的要迪米烏哥斯不需再跪著。

 

比其責罰素質上無法抵擋兩名百級戰士職業的他，安茲認為懲罰一而再再而三犯下錯誤的兩人才是重點。

 

「雅兒貝德、夏提雅，禁閉三日。」

 

「我說你們兩個，也太誇張了吧？居然就這麼襲擊安茲大人！」雖然安茲大人改變後的樣貌讓亞烏菈也震驚，但對於守護者總管和夏提亞她更是露出受不了的表情。

 

就在安茲對被迪米烏哥斯、亞烏菈、八肢刀暗殺蟲聯手壓制並且綑綁，目前正以跪坐姿勢聆聽無上至尊責罰的守護者總管、第一至第三層守護者嘴裡吐出遺憾不甘呻吟時，迪米烏哥斯注意由於方才的混亂──雅兒貝德、夏提雅瞧見具有肉身的安茲大人而抑制不住內心激昂衝動撲上前去──安茲大人置於腿上的世界級道具飛鼠玉因此滾落。

 

迪米烏哥斯第一時間反應自然是不可能無視無上至尊隨身攜帶的至寶、世界級道具的紅玉並放任地板上滾動，縱然納薩力克的每一吋土地不論何時都維持至尊創造的原始潔淨模樣，第九、十層在內也有女僕、男僕認真清掃，地上也舖設柔軟綿長的紅色地毯，對於安茲大人的珍寶、四十一名無上至尊排除萬難努力獲得的世界級道具，迪米烏哥斯抱持謹慎慎重的態度。

 

然而就在他彎腰拾起被命名為「飛鼠玉」的紅玉世界級道具，從背後傳來安茲大人的呻吟讓納薩力克第七層守護者炎獄造物主立刻直起了腰，惡魔之尾也呈現驚訝的歪扭。

 

是的，沒錯，迪米烏哥斯沒有聽錯。在場的其他守護者、守護者總管，乃至僕役，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納薩力克的無上至尊，唯一的支配者安茲．烏爾．恭嘴裡吐出「唔啊啊──！」的驚訝錯愕還伴隨細長顫抖尾音的音符。

 

「安…安茲大人……？」

 

幾乎在無上至尊發出聲響之後立即地直起身，站挺維持手捧飛鼠玉的迪米烏哥斯以僵硬卻又遲疑的語氣對兩手摀住自己嘴的安茲輕輕提問。最高階的惡魔捧住寶玉手指完全不知道該擺哪，是該手貼紅玉以防掉落還是間隔一段距離而猶豫不決。

 

至於其他人，跪著的雅兒貝德、夏提雅和亞烏菈與八肢刀暗殺蟲也是各自表情，當然也包含為了不礙到其他大人而站在最邊緣的人造人女僕。

 

前者的魅魔像是發現可口獵物整張漂亮的女神臉蛋變得淫蕩扭曲，真祖則是露出嗅得血腥味的兇猛獵食者表情；後者年幼的黑暗精靈大大的眼睛眨呀眨一臉不甚明白，八肢刀暗殺蟲由於穿戴忍者裝束只能從刀型的八腳窸窸窣窣判斷對於狀況的不安。

 

「這、這是──」

 

安茲大人連話都來不及說完，蒼白和深色的兩道身影又再度襲向無上至尊的方向。人都已經綑綁著還能做出如此迅捷的動作，甚至掙脫八肢刀暗殺蟲與亞烏菈的雙重束縛，可見兩人對於阻礙束縛能力有高度的抗性。

 

由於第二次襲擊來得太過突然，就算同為百級NPC眼球能夠捕捉到動態影像，迪米烏哥斯和亞烏菈動作還是慢了一步。

 

雅兒貝德已經趴跪在安茲大人的身上試圖扯開無上至尊的長袍，給人搶先的夏提雅不甘示弱，不斷從旁輕吻挑逗好獲得主人更多的關注，也替自己獲取更多的福利。

 

不敬！實在是太不敬了！

終於瞧見守護總管和守護者聯手的襲擊，八肢刀暗殺蟲與女僕內心發出本日第二次的奔騰震驚宣言。

 

「嗚啊啊啊────住手！不准親！不准拉我衣服！哈啊！夏提雅不要把舌頭伸出來，雅兒貝德妳也是──！」

 

「安茲大人請您就這麼躺著吧！我，雅兒貝德絕對會服侍得讓您舒服的！」

 

「安茲大人驚愕的呻吟太過美妙了～如此甘美的聲音，就算是我聽聞如此美妙的天籟也要把持不住了～」

 

「其他人，迪米烏哥斯、亞烏菈──……」

 

納薩力克至高無上的支配者安茲．烏爾．恭房內傳來無上至尊變了聲的悲鳴，以及一干慌張的部下試圖拯救給兩名百級戰士撲倒職業為偏門窮盡死亡的魔法吟唱者以致力量和物力防禦相較薄弱無法抵抗君主的混亂碰撞爭吵。

 

房內慘況一度驚動於第九層樓層巡視守衛，要不是有女僕的制止，試圖闖進門的科賽特斯麾下僕役肯定讓狀況更加難以收拾。

 

「延長禁閉，再追加三、……不，五天。」

 

勉強從雅爾貝德和夏提雅手下脫手，安茲慶幸自己身穿魔法的衣袍，只要兩人未大膽的試圖破壞道具，非正常脫下的衣物依舊堅守應有的崗位。

 

就算有稍微的皺褶只要撫過便截然如新，只是安茲困擾的是上頭沾染上透明的、應該是唾液的液體。

 

應該用水洗得掉吧？只有一次用無限水壺清洗掉那個女人噴濺到自己身上的髒汙，安茲懷疑外觀道具和神器級裝備是否具有相同的功能。

 

「夏提雅、雅爾貝德給我好好反省，並且清醒清醒妳們的腦袋！」

 

「庶務的處理依舊交給雅兒貝德，任何需要通報就去地下第五層冰結牢獄傳達。需要確認的，耶．蘭提爾方面由潘朵拉處理；納薩力克內部則傳達給我知道，要是我不在，由迪米烏哥斯代為處理。」

 

無上至尊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前下達指令，除了宣告職務的暫時異動，也等同雅兒貝德、夏提雅被公開責罰。

 

「雖然有點抱歉，明知你的工作非常繁忙、交給你的任務非常繁重，但在雅兒貝德和夏提雅禁閉的這段期間內，沒有他們兩人鎮守納薩力克的防禦調度會有所顧慮，還需要你暫時駐守在納薩力克負責防禦事宜。諸事繁忙之秋，需要你分憂解勞。」

 

又一道主人的命令降下，迪米烏哥斯單膝跪地承接旨意，語氣透出無上至尊委以重任的雀躍。

 

「實在是誠惶誠恐。安茲大人，我等被創造出來就是為了能夠替您分憂解勞。迪米烏哥斯對此甚至感到高興不已。」

 

「……唔嗯，好。我對你的盡忠欣慰，迪米烏哥斯。」心思全在任務這般繁重還能表現得如此開心，是不是社畜性太高的困惑當中，安茲沒有瞧見第七層守護者的表情。

 

薄唇拉起上揚的弧度，最高階的惡魔柔軟地輕聲應答，他欣然服從，卻也在之後綻開露出銳利獠牙的微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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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稿和大綱是甚麼可以吃嗎？對於這篇我已經放棄先寫大綱了，再見大綱，再見草稿，也為了篇幅開始惶恐，這下子能夠輕易完結嗎？我好怕怕！

前段算是完補一下迪米的心路，真的，不好寫。但是後頭寫到迪米終於坑了同僚，尤其是雅兒貝德我超開心的啦（壞

迪米的競爭意識終於被點燃了，估計就是：「妳被修改設定那又如何，安茲大人可是隱晦的鼓舞了我，所以我也要和妳競爭」這樣的感覺（其實都是自己說的，這不像是迪米會有的口氣

唔，下一篇應該會有親兒子！親兒子萬歲！親兒子也是超黑，大概！可以期待，大約？

總之，希望下一章能夠短一點。（躺平

然後忘了說關於11卷特典道具的稱呼因為有各種版本，於是就挑自己喜歡的，可能有錯，考究黨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