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絲與皮革

■原作半架空。
■歡樂向，獸化注意。
■專注描寫於諾亞氏族，作者就是偏心ヾ(*´∀｀*)ﾉ 

07-1

葡萄牙的午後悠閒怡然，人們沿著運河兩旁散步聊天，或是沿著階梯坐下和友人腳下懸空感受微風吹過河面帶起的清涼微風，順便吃起美味可口的蛋塔、糕點。

可這樣的寧靜在距離運河不遠處，一棟和附近鄰居有段距離以鐵柵欄圍起庭院植滿精心打理花草，還有不少顆一看便有年代的大型樹木環繞的獨棟別墅，正傳出破壞午後寧靜的動物尖叫。

「喵嗚！喵嗚！喵嗚！喵──嗚！喵──嗚！喵──！」

淒厲慘烈的動物慘叫大到就連幾步外的地方都能聽聞，撕心裂肺般的聲音讓恰好行經該路段的路人們不免多瞧幾眼傳出陣陣慘叫的別墅，好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只是大樹茂密的枝頭遮擋住他們好奇窺探的眼，為能瞧見層層疊疊綠色枝葉縫隙間露出的局部。

漆成白色的窗櫺木條和日光下大片反光的玻璃，瞧不見熱鬧，只是突然的聲響索引法的好奇很快也會因為無法窺探而消失，他們會邁開方才停下的雙腿然後兀自給自己所聽所聞找個非常合情合理的恰當解釋。

譬如外頭的流浪貓兒偷吃給廚子撞見被拿著掃把追打；或者闖進圍牆給顧門的狗發現進而追趕。

總之，能夠確實得知真相的唯有在該棟建築物內工作的僕人。

像是拎著衣籃準備將洗好的衣物拿去曬卻給突然的貓咪慘叫嚇得手抖，差點將整籃衣服打翻重洗的纖瘦女僕；手裡拿著剪子替庭院樹木重新修剪花木同樣受到驚嚇，喀嚓一聲落下不應該的一刀正在試圖挽回的園藝工；還有聽從主人指示前來打掃房間，順便送上衣物卻給眼前一團亂的房間弄得瞠目結舌，後續聽聞盥洗室裡傳來主人隱含怒氣的嗓音給凍僵。

雖然房間被弄得一團糟，爆裂的枕頭內埋藏的羽毛亂飛和碎裂的紙屑交纏一起，放置於房間裝飾的植栽翻倒盆內的土壤全灑了一地，還有夾雜於滿地亂象當中的墨水爪印，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的慘況清理起來肯定相當耗時耗力，能否完全清理乾淨尚待存疑，那貓咪聲嘶力竭的喊叫已經讓人不忍想像隔一道門後到底發生怎樣的慘絕人寰。

對房間的一團亂徒增受雇者的困擾，身為必須善後清理的僕人自然有些難平，畢竟弄亂的罪魁禍首是隻動物，一隻貓，不是家裡的任何成員，也不是隔了許久才回來的家主，不過是隻撿回家的流浪動物。

可在聽聞那淒厲的慘叫，就算內心有些不平僕人也心軟了。她沒有堅硬如磐石的心腸，生氣的情緒反應也不過是當下那幾秒的時間。

只是她既然身為一名下僕也沒法對於主人的決定多做勸說，更何況──是小貓咪有錯在先。

雖然不過就是隻動物，根本不懂所謂的人類規矩，就算心生憐憫身分的關係她還是沒辦法僭越，況且關於少家主有多少的謠言她也不是不知道。

貴族階級和普通的平民百姓不同，有需多的禮教限制，也有所謂貴族應該遵守並且存有的矜持。她人雖然是換了家主之後才藉由介紹進來這個家工作的僕人，不過聽前輩們提起，前一任的家主，也就是從祖父輩繼承子爵貴族階級的賈梅托老爺，膝下只有一個嫡子。

現在被稱呼為少家主為他們所侍奉則是老爺與非正妻女子生下的孩子，也就是私生子。

按照貴族間的傳統，這樣的私生子是不可能出現在檯面上，更不可能繼承家族財產，大多是送到外頭或者隱藏著身分被留在身邊，情況好些的多少會拿到父親給予的「安家費」，會能私生子的身分正大光明生活在本家，甚至還在賈梅托老爺過後得到遺產，不管從哪方面想，都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貴族雖然有著崇高的身分，本性方面卻脫不出人類本來的慾望。家裡的嫡子哪個人夠忍受私生子的弟弟取得自己應有的，多少個會給參雜不同血脈的兄弟眼色，就算身為平凡百姓，女僕多少也有聽聞私生子在貴族社會當中是多麼不受人見待。

然而情況似乎又不是那麼一回事，她是不知道確切實情到底如何，只曉得在老爺過世時家裡僕人班底幾乎更換了大半，少數知情老爺時代事情的也只是聽聞那些年長僕役所傳的流言。

經過人員不斷的汰換，真正聽聞到的訊息到底可不可考，她不清楚，唯一能確定的是──那時候嫡子繼承了家業，私生子的弟弟則是給嫡子以慎重的方式介紹給有往來的家族認識。並且友好地相互扶持，甚至連百年莊園的使用權也分享給對方擁有。

如此不可思議的大度，不僅旁人看來匪夷所思，甚至隸屬賈梅托家族名下的下僕都不免多做猜想。只是所有人都清楚這並不是區區的僕役能夠談論的話題，尤其在無視身分情況下多嘴閒聊的人一個兩個的被辭退，剩下的人莫不乖乖地閉緊嘴巴。

所以在她敲響通往浴室的門扉，以恭敬的態度等待裏頭的人應允。然而她等到的不同於以往的出聲應答，而是少家主的親自迎接。

不，說是迎接或許太過了，畢竟不論從一頭亂髮、領口歪扭還沾濕大半的襯衫，以及應該半開而非以勉強能探出頭的小角度硬擠的開門方式，若不是早上敲門前就做好心理準備，或許自己會因為主人這般狼狽的模樣倒抽一口氣，甚至發出不應該出現的驚呼。

「很好，妳來了。」對於自己的姍姍來遲，換做其他家的主人或許早已不滿的怒斥，然而開門的少家主只是輕描淡寫的眼神一掃，將注意力完全放置於後方，伸手要自己將物品遞上。

「是的，主人。您的衣服在這。」

克盡自己努力不轉移視線，偷覷男人、也是自己主人人物身後的小小空間，那不斷傳來貓咪的嚎叫跟主人擋住門縫卻做出類似挪動的身體以及偶爾會有的爪子刨抓木板的刮撓聲響，女僕不難想像少家主是怎麼為了防止小貓咪跑出這對於成人窄小、對於牠卻是難能可貴機會的逃命大門。

「等會將那間房打掃乾淨，如果需要幫忙，就去找人手。」

沒有苛刻的僅要一人打掃乾淨，主人大度的命令讓女僕立刻低下頭去，同時也鬆了口氣。貴族對於下僕十分嚴苛，本以為會遭受懲罰，如今主人卻只對自己下達幾近仁慈的指令，女僕不免想方才自己對於少家主為人猜忌實在過於不敬甚至於目光淺短。

「是的，主人。」以謹守僕人該有的禮儀退下，望了一眼女僕不敢怠慢的背影，帝奇思索著這其中的感覺落差。

要不是自己錯覺，女僕前後的態度差別真是巨大。思索著是不是哥哥曾經對家裡的僕人做了甚麼，導致方才和自己面對面過於懼怕，早已習慣給AKUMA服侍的帝奇不免覺得現在換作要和人類互動，並且要留意不可以暴露真實的樣態，他覺得太過累人。

把所有的僕人換成AKUMA不就解決了嗎？但是想到曾經千年伯爵所說的顧忌，快樂使徒認為伯爵判斷的是。畢竟AKUMA就是一根筋，等級低的時常誤解他們的命令，或者做出字面上但和真義相差甚遠的事；等級高的則是不受控制，也沒有所謂的人類皮囊。

不論何者都有利與弊，更怕AKUMA在他們的視線之外殺了不必要的人引起注意。

思量總總，帝奇也難怪哥哥會在新的宅子，也是成為外務大臣之後購入的宅第中的僕人全是人類，而沒配置半個AKUMA。

畢竟來來往往的全是人類嘛──

眼神從早逐漸遠去的人類背影上抽離，帝奇手握門把輕輕將門帶上。反過身的他並沒有忘記確實的鎖上門鎖，記得有些小動物聰明得能夠開啟房門。

雖然在他眼前的是嬌小的看不出有半份能耐的存在，然而體驗到他的頑固執著，帝奇不得不作此防備。

葡萄牙男人將手上的衣物至於旁邊的櫃子高處，對瑟縮在貓腳浴缸下瑟瑟發抖的雪白毛絨這麼說。

「吶，小貓咪，你準備好了嗎？」

TBC

不知道該不該拆成兩節，按照篇幅來看應該是兩章的量，不過是在同一個事件軸上，所以就暫時先以7-1來稱呼吧，或許之後會再修改。

這篇前半算是比較沉悶的正戲，風格也跟前文有些不同，有試著修回然而就跟瑞凡一樣回不去了。7-2甚麼時候更新不一定，可能最近可能很久以後，目前的狀態是打算DGM停更一陣子，原因就不想說了，就當我累了吧需要沉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