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兄弟夾心,現代設定。
■《Brother》系列故事。
 

 

一天的疲憊在入睡後終於得到舒緩,雖然並不是清醒的狀態下體驗,帝奇還是感覺得出他的勞累在沾上枕頭臥床躺了幾分種後排除大半,好比溫暖的水流沖刷使人舒服得張開嘴吐出無聲的歎息。

 

帝奇就這麼側身躺著沉溺在睡夢編織的浮沈舒適當中,直到一陣稱不上吵鬧的聲響劃破深夜該有的寧靜傳遞到他的耳裡,將他自浮沈的夢境裡拉回現實。

 

起先帝奇並不知道吵醒自己的是誰、又或者是什麼,直到他迷濛地睜開眼,並且延遲好幾秒中勉力睜開沈重的眼,躺在床、枕著枕頭眨了好幾次眼,帝奇才意識到傳入自己耳裡的是什麼。

 

是薛里爾,他的哥哥。

喊叫著他對於少年親暱的愛稱、他的名字。

 

是好奇,同樣是困惑。不曉得自己的兄弟夜半呼喚少年原因為何,起先以為是他又趁著自己累得先睡的機會,和亞連玩起只有他們倆的遊戲,或者戲弄少年導致他生氣相應不理,才演變現在單方面喚個不停,可等到自己坐起身、仔細聽,不論是兄長說話的口氣讓自己覺得古怪,按照少年容易炸毛的性子以及哥哥對於某些人特別容易展現的惡趣味,少年現在早已、也應該給哥哥弄得爬起來,像隻地盤給侵入的貓揮舞爪子發出嘶嘶聲,現在卻安靜得詭異,一點也不像炸毛卻又害怕哥哥玩得開心後溫柔順毛,既想要又極度畏懼的反應。

 

懷抱如此困惑,帝奇終於在扭過身、轉過頭明白為什麼沒有自己所想像的那些種種——因為少年正把自己整個人捲在棉被當中,好不容易露出的整張臉是哥哥用力扯開才足以瞥見泛紅又病懨懨的臉龐。

 

亞連閉著眼發抖,而薛里爾哥哥雖是坐在一旁卻也難掩慌張眼神。

估計……是因為叫不醒吧?

 

帝奇不知道薛里爾發現多久,也不曉得從哥哥起聲到試圖喚醒亞連又過了多久,他只明白從迷濛睡夢中倒完全清醒的這幾分鐘,薛里爾試圖叫醒少年,少年卻一點轉醒的跡象也沒有。

 

這也難怪向來表現游刃有餘的哥哥露出略微慌張的表情。

 

當然自己也是。就在哥哥吐出半句,自己恰好轉過身看清的同時。

 

帝奇真覺得自己除去了學生時代由於睡過頭給鬧鐘驚醒而跳起,出社會後,今天還是頭一次從床上爬起身後以幾乎連滾帶爬的姿勢行動。

 

真的是連滾帶爬,如果在自己發覺少年夜半生病自己慌張地爬向對方,好幾次給自己的棉被扯住,同時膝蓋隨著雙手並用向前匍匐弄亂了底下不論是絲質的床巾還是輕薄薄保暖的被褥,是糾結還是在身下皺成團還不足以形容,帝奇還真不知道有那些詞彙能夠描述。

 

「哥哥,少年他——」

 

和方才的帝奇同樣,薛里爾直接了當地說出實情。他的手指從對方的臉頰、本來覆蓋住的棉被收起,薛里爾注視自己的弟弟,狹長眼型下的深邃藉由窗外月光的亮度凝望與自己有半個血緣的兄弟。

 

「發燒了。」

 

人終於拉近到亞連的身邊,在近距離之下帝奇清楚瞧見亞連臉上的細節。是冒著冷汗、不斷哆嗦的不適,同時看得帝奇覺得心臟都要揪緊的那般難受。

 

「我先去找耳溫槍和藥,你負責照顧小貓咪。」比起略微手足無措的弟弟,薛里爾交代事情後拉開被子翻身下床,匆忙尋找被自己又還是前管家收到哪去的家庭醫用箱顯得迅捷許多,帝奇的反應則是感覺慢了好幾拍。

 

不過也不能怪罪帝奇的遲鈍,他是遲疑亞連難以叫醒,也是少碰到家人病到發燒的情況。他和哥哥有多少年病到生病發高燒的,想來想去最後一次也是他們年少的時候,不然近幾年都只有小感冒、鼻水、咳嗽而已。

 

突然一個感冒發生在家庭成員上頭,還不是自己本身,帝奇剎時終於明白到年幼時父母總掛在嘴邊「我無法替你受」的感受。

 

比起自己本身,看少年喘息掙扎的模樣更讓帝奇難受。看著哥哥在亞連開抽屜、翻箱倒櫃後放棄換地方找尋的背影,帝奇也覺得自己該動起身,拉開少年縮在一起的肢體更改姿勢,換做另一個比較舒服的舒展睡姿,才爬下了床給幾眼不安的回望後走進浴室。

 

打開鏡子後向來應該儲存藥品,卻給自己和哥哥塞進其他作用的軟膏、亞連好幾次發覺吵著要打包進垃圾袋卻給他們笑著「說服」以至於後來半生氣又不敢真丟只好動也沒動擺在那兒,以及其他備用的盥洗用具,帝奇頭一次感覺原來身體太過健壯的壞處也是存在的。

 

——就好比現在半顆退燒藥、退燒片都找不到,這時間外頭的藥房都已經關門打烊使人困擾無比。

 

不死心地翻找鏡子後的儲藏櫃然後將好幾個瓶蓋和小方盒不小心掃落洗臉盆。帝奇沒有那個心思慢慢擺好隨意塞回架上後關起鏡面,打算用其他方法做處理的動作。

 

好比最普通的擦澡降溫。

 

可傷腦筋的是當帝奇抽起屬於少年的那條米黃色毛巾,卻在衛浴間裡左轉右轉都找不到能夠裝水的容器,唯一一個長得像水盆的洗衣籃又滿是孔洞無法盛裝。

 

帝奇只能拿著毛巾皺起眉頭,站著思量最好的方式。

 

×

 

沒有在這裡,那裏也沒有。從亞連的房間翻到自己的臥房、帝奇的,甚至於自己的書房,雖然他能百分之百肯定沒有,薛里爾還是去翻書房的每個抽屜,在翻找到客廳、其他衛浴間,一直找都沒有發現醫療箱的蹤跡,找到薛里爾難得感受到體溫快速攀升、情緒因為焦慮與擔憂大幅度起伏起來,他感覺到自己鬢角冒出汗滴。

 

這個就連面對政敵犀利質詢也鮮少有過的生理反應讓薛里爾陷入短暫的苦惱,是對於情緒的煩躁,也是對一直找不到迫切渴望的物品產生的不快。

 

只是就算焦頭爛額,薛里爾也沒有平常人會有的碎唸反應或者失態大罵,他直起身後吐出長長一口氣,把拉開的抽屜推回原來的位置才在為了平緩而暫時停下的過程中環顧四周,思索最有可能的位置。

 

既然每個房間包含衛浴間都找過了,連客廳的位置也是,剩下的地方實在不多到底會放在哪,難道是……

 

就像靈光乍現,赫然想起小貓咪方開始在家裡學做料理常常把自己的手搞得滿是傷,難保東西就放在那邊,薛里爾急急忙忙走向餐廳的位置,從外頭拉開每個抽屜、櫥櫃門到廚房裡頭。

 

就和預想的一模一樣,在薛里爾拉開進到廚房內、中島下附設一層層收納抽屜,找到那只長型提箱,紅字的十字明顯烙在上頭。

 

指腹按壓鈕扣,食指扣起下頭的扣扭,薛里爾打開盒蓋裡頭除了已經拆開的OK繃,還有其他常見的家庭用藥,拿開上層,薛里爾掃過放在下層的瓶罐紙盒,其中被藥品物件壓住只露出邊角的白色捕捉男人的眼神。

 

動手將埋藏底下的東西拉出,線條流暢的長型白色塑膠盒正式他要找的耳溫槍。打開盒子確認東西還在裡頭,測驗起沒問題能夠顯示正常數字,薛里爾將他放回找到的急救箱,從廚房冷凍庫取來冰枕和其他可能用得到的物品回房。

 

腳踩柔軟的家用拖鞋,薛里爾右手提著箱子,左手夾著許多物品進房就見帝奇手忙腳亂將小貓咪從包裹的被單解開,活像幫貪玩的貓咪拆解捆住自己的毛線。

 

畫面有些讓人好笑又讓人擔心,畢竟少見到弟弟慌亂近乎滿頭大汗的表情。他的嘴角抿起,女人在述說愛語總會稱讚想要他多親吻自己的嘴唇彎曲成苦惱又緊繃的弧度;英俊的臉孔沒有以往的神采奕奕、散發吸引人目光停留的愜意悠然表情,全是一般人見了會自知迴避的專心、煩悶。

 

「帝奇。」

 

走進房間薛里爾簡單叫喚弟弟的名字,而他也在聽聞後分給自己一點注意力。帝奇抬起頭看向薛里爾的位置,拿著毛巾擦拭的手也稍微停留。

 

「需要我幫忙嗎?」

 

薛里爾嘴上是這麼提問,人卻是早已將帶上的物品放好走到帝奇身邊幫忙捉住少年軟癱的身體。

 

亞連還沒清醒,就算人給帝奇拉住,以根本使人不舒服半懸空的姿勢擦澡眼睛還是緊閉沒張開半眼。要不是知道小貓咪是因為病所以累得睜不開眼,要是換做平常薛里爾或許還會認為是年輕的愛人執拗的頑固,對他或者帝奇發起脾氣。

 

「他很累,到現在都沒張開眼。」

 

借著兄弟把手支撐,帝奇迅速脫掉少年的睡衣擦澡,中途少年是有因為溫柔的毛巾撫過張闔的色白嘴唇吐出柔軟的呻吟,表情在不適中皺起也沒有睜眼。

 

「等等在叫醒他吧。」薛里爾說,然後順著帝奇擦到小貓咪腿部的位置彎曲他的膝蓋,雙手分別握住亞連的腳踝和小腿肚,眼神也在不經意間停留在少年體毛稀少的細白小腿身然後緩緩向上。

 

和帝奇只穿著睡褲的睡覺習慣不同,亞連穿著的是寬鬆類似居家服的寬大衣物,偶爾會換成自己和弟弟所買的睡衣,只是次數鮮少,多半是心血來潮、他和帝奇要求下不然小貓咪都選擇他看起來不是很有品味的衣著當作睡衣。

 

——而自己多半選擇是絲質的單件或者兩件式睡衣,天冷會更換另一款較為保暖的衣料。不過由於不怕冷,自己還是偏愛於前者。

 

同樣的,他也喜歡小貓咪穿著自己挑選的絲質睡衣,像是因為質料關係有銀色閃亮的白、漆黑神秘的黑,那種純色系列很適合膚色偏白的小貓咪。

 

也不得不說當小貓咪穿著那樣的衣服,是因為個性還是太過熟睡不自覺放大的姿勢,裸露出的手腳非常可口。

 

看了使人想要伸手觸摸、嘴唇沿著曲線親吻而過。薛里爾相信帝奇也有和自己同樣的想法,他不止一次在床上中發現弟弟喜愛啃咬小貓咪的身體,在小貓咪換上那幾套衣物睡覺時分外停留的眼神。

 

手指在提供支撐中愛撫底下的身體。

 

薛里爾瞇著眼感受難得的安分、不逃避閃躲的細緻肌膚。

 

如果是普通時候小貓咪早就因為自己的撫觸掙扎得不知道想要跑去哪了,難得的幾乎讓薛里爾開始放肆地大面積撫摸,享受亞連細緻的大腿根和內側肌膚,流連愛撫。

 

一邊在帝奇換位置的時候,把握幾乎順便以指尖摸索各處。

 

薛里爾心裡是愉悅的,但也沒有因此忽略小貓咪的反應。當亞連突然打起哆嗦,整個人在睡夢中縮起身體環抱自己兩臂,薛里爾立刻做下決定。

 

「帝奇你坐下吧,換我來接手。」

 

在細微上向來比弟弟觀察更加入圍的年長兄弟輕聲的說,要帝奇坐到床上抱住亞連讓他好趴在帝奇身上,倚靠帝奇結實的胸膛汲取他的體溫。

 

「這樣小貓咪就不冷了。也不會因為我們這樣拉扯而感到不舒服——」薛里爾說,眼睛在說話的同時瞇起彎曲的弧度。

 

 
TBC

 

醫院裡的第二篇,因為手機熱呼呼又黏黏的(噁心)所以就沒仔細翻前面,如果有錯字的就腦內自動校正吧!
 
如果沒意外,下篇應該會有肉末!可以期待!
 
新刊印調持續,灣家這裡填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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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本通販因為出院延後,繼續延後處理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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