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絲與皮革

■半架空設定。
■諾亞帝奇×人魚亞連的歡樂二三事。
■200%歡樂小故事，角色形象崩毀注意。
■跌坑請注意。

19

『帝奇！！』

遠遠地就聽到有人尖叫著自己的名字，起初帝奇只當作是氏族長女又想讓自己做她那些成堆應該每天做完卻拖延而累積的作業塔，可在隨後那聲拖長、語氣除了驚慌失措之外還包含著幾乎能品嘗到恐懼的呼喚後，帝奇拋下了手上的事物急急忙忙循著聲音來源而去。

『帝奇───！帝奇帝奇帝奇帝奇帝奇帝奇帝奇──！！！！』

蘿特在尖叫，以符合她這個年紀的尖銳嗓音，做與和她相處多年幾乎、或許是頭一次的放聲大叫。

並非是表達歡喜高興，那種一旦發出肯定伴隨著拉著手或者跳到別人懷裡攬著對方肩頭脖子不斷晃動踢蹬的喜樂微笑，而是恐懼、飽含驚愕，從語氣透出膽戰心驚與慌亂不安種種負面情緒的高昂叫喚。釋放肺部所有空氣劇烈振動聲帶發出響亮的共鳴，那種聲音像顆傳播的種子在聽聞者心內種下生根。

光只是聽聞，就算還不中道其中詳細，單單如此帝奇便能感受到蘿特的慌張無措，體驗到心臟和感覺伴隨著不明未知而忐忑不安的緊繃。

帝奇邁開步伐大步奔跑，無視腳下的鞋子在長廊上發出雜沓的聲響匆忙奔跑，來不迴避也不想浪費時間使用能力直接穿過恰好出了房門推著打掃用推車的AKUMA女僕。

蘿特不間斷地高聲呼喊使得縮緊心臟心跳加劇，連帶的，甚至連搖晃的視野越發地晃動。帝奇在奔跑中眨了眨眼，一雙早在瞧見AKUMA女僕便已改變顏色的眼瞳瞳孔不自然地收縮，以往總是閃耀有著如同太陽徐暖生命力光芒的眼瞳如今像個融金漂亮卻又冷漠見不到溫度。

冷酷得好像就算下一秒徒手撕裂人體也能不眨一眼。

帝奇不曉得蘿特為何尖叫，這個女孩不會發出恐懼的尖叫。就連在那次自己身受重傷，幾乎身亡，意識模糊間帝奇還是記得女孩也只是擁抱著自己輕輕搖擺，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淌而下，紫羅蘭的大眼睛除了哀痛之外只有堅定的目光。

這樣的她如何發出足以撕裂寧靜的尖叫，對於事情的未知加劇快樂諾亞內心的惶恐。他沒有感覺到INNOCENCE，也沒有接到驅魔師靠近的通知，世上能夠對諾亞造成威脅的、使那名就算天塌下來也只會笑著一臉愉悅的女孩驚慌失措的到底是怎麼……？

帝奇覺得以自己貧乏的想像力無法想像，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理智卻也刪除了浮現的每一個選項。

或許，當他見到了就會明白；大概，自己能夠處理使夢之諾亞驚懼的未知。第三使徒在長廊上快速移動，堅硬的漆黑也逐漸從指尖開始纏繞雙手，蓋過諾亞深色肌膚閃爍危險的黑色光芒，堅硬而銳利令人望之卻步。

再過一個轉彎，便是聲音傳來之處，豎立在自己面前是一扇雕花的桃花木。並非是蘿特的臥房，不是那扇紅與黑交錯宛如童話故事裡的紅心女王門扉，那是他的房間，而且他的房門並未完全闔上獨留一道不寬卻也不窄的門縫，足以讓有心人看窺見房內的種種。

這樣的情況有些反常也有點奇怪。或許自己和蘿特的教養達不上一名合格的貴族紳士、淑女該有的要求，但也不至於進門連房門也不關上。

諾亞氏族比起其他人類家庭確實更加的親密，幾乎不分彼此，可以打鬧、玩笑，甚至無差別地捉弄對方到讓人火大，不論結果到底如何諾亞們最終總是一笑置之不會放於心上，不過對於私領域，大家仍舊保有所謂的維護觀念──諾亞可以大方分享自己所擁有的；卻也同時極度重視自己所擁有的。那怕只是借用，諾亞也絕對無法忍受他人未經自己同意拿取，更何況是私領域的各自房間。

諾亞當中除了雙胞胎之外，大多人都是回到臥房肯定會將門帶上，就算是經過他允許進入自己房間的蘿特也同樣。

沒有多想到底發生甚麼事讓蘿特匆忙到連門都忘了闔上，帝奇一把推開自己的房門，由於衝擊力過大那扇門板還直接砸上牆壁發出怦然一聲巨響，可快樂諾亞別說是視線轉移，就連一次眨眼也沒有，思緒像是全然被某種情緒給占領容不下其他，專注在傳來吵鬧聲的那個方向，此時此刻，帝奇感受到的唯獨一種情緒。

──排除並且撕裂所有危脅到自己和家人危險因子。當然，這其中也包含理當在他臥房衛浴裡安生養息的人魚。

第三使徒的金色眼瞳在人前行幾分時變得越發明亮，不知是由於沸騰的血液亦或者比普通人更容易浮現的殘酷面向導致，想要撕扯、分解的慾望濃厚起來。不管是人還是事物，他樂意感受到溫熱的鮮紅自掌心匯聚成窪，或是從指縫間淌流滴落。

既溫熱又潮濕，帶來的喜悅足以滿足諾亞嗜血的那面。

陰影裡，第三使徒的表情變換，是難受也是扭曲了幾分，看起來就像自我的掙扎那般矛盾，只是在這樣拉鋸抵抗之下並不阻礙諾亞前行的步伐，他依舊闊步並且不懼的邁向目標。

帝奇知道自己自從受傷之後黑與白分界已經不像以往那樣明顯、容易控制，同時也意識到每當動起一絲絲關於暴力的念頭，黑紅的慾望變如同滴入一缸清澈當中的顏料很快渲染到每一個角落，進而擴展到殺戮的程度。

包裹住黑暗物質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抽搐，就像有意識般的伸直然後彎曲，無聲彈奏關於死亡的前奏，只是在真相未明之前葡萄牙裔的男人希望束縛住自己狂暴血腥的面向，在那個天真無邪之前，帝奇並不想有任何汙濁沾染到對方，不論是實質面的也好精神面的也好，他相信其他兄弟也和自己同樣希望亞連維持他的透亮光明。

人魚的那雙眼睛澄澈透亮，有著諾亞甚至面對人類都未曾見過的乾淨眼神。沒有貪婪、沒有猜忌，也沒有那些不堪的人性種種，他保有生命最初根本，活著，在殘酷的世界上掙扎生存。

帝奇喜歡人魚對於生命的純粹觀念，無端鬥爭也沒有為了所謂的信仰宗教而戰，他們只是想要維護生存的權利，也喜歡亞連笑起來時大大的眼睛微瞇嘴唇上揚的好看模樣，漂亮不帶一絲任何意味，和晚宴里是靦腆微笑又或是臉半遮於扇子後獨留一雙彎曲的眼眉不同，他喜歡亞連的笑容，喜歡到有時候光是看著都會恍惚了神智甚至內心隱隱覺得……

『帝奇！』

一聲女孩的高聲呼喊在耳邊響起，帝奇是聽見了，但是他首先見得的是人魚蒼白的背影，他雪白的頭髮在穿透玻璃頭投射進來的陽光照耀上鍍上一層黃金般的光輝，手感柔順的髮絲順直滑溜散落在背頸之上沒入水裡，而絕大多數則是因為被水打濕貼上肌膚。

帝奇撫觸過人魚的頭髮，它滑溜細柔的不像人類浸泡在海水當中頭髮會無比乾澀那樣，反而帶著宛如高檔絲綢的柔滑細膩使人愛不釋手。帝奇喜歡人魚的頭髮，就如同他喜愛亞連的笑，喜歡亞連本身。

雖然恍神，注意力並未全神貫注在搜尋導致蘿特尖叫的威脅上頭，但從奔跑開始便已緊繃的手早已悄悄卸去力道，全因他感受不到一絲危險的氛圍更沒有侵害，有的只有跑到自己身前幾乎撞進自己懷裡的蘿特不斷踩著自己腳蹦跳造成的傷害。

『帝奇帝奇你看看你看看──！這怎麼辦怎麼辦──！』就好像她不這麼做就無法吸引帝奇目光那樣，夢之諾亞在他的面前以不間斷的高分貝嗓音吸引他的注意力，並且不斷地蹦跳踩踏，除了給葡萄亞男人的腳趾造成挫傷，同時用符合她外表年紀的尖細嗓音對他耳膜施加傷害。

『什麼、等等？蘿特妳尖叫就是為了……──』帝奇一開始並沒有看清女孩手裡捧著的一團到底是甚麼物品，直到一雙眼睛視線轉移到對方高高舉起湊近自己眼前的蒼白才真正看清。

那一團軟爛除了是水草腐爛後的褐棕，還混雜疑似生物的腐爛的碎片，不過更重要是裡頭好幾片透亮呈現漂亮扇形的鱗片，雖然混雜在一團噁心的物體當中，陽光照耀下仍可瞧見的七彩光澤很明顯地便是亞連身上的物品不做他想。

──人魚的鱗片。

比所見識過的魚鱗都還要巨大、還要美麗，藉由陽光的投射豐富的色彩顯耀出來伴隨本身泛出的珠光，不論光亮飽滿色澤是透亮如水晶的質地，光是單單的一片鱗片就像個藝術品，若是加工成其他肯定讓女士們醉心不已。

帝奇能夠想像要是做成項鍊或者首飾，工匠們會怎麼匠心獨具把它安排在最顯眼的位置，以其他的珠寶金銀點綴。

不過那些並不是蘿特要自己仔細瞧的主因，帝奇早在瞧見的第一眼便發現女孩的用意，同時也意識到其中不尋常的端倪。

從亞連來到方舟至今，從來沒有掉過任何的一塊鱗片，帝奇能夠保證，畢竟它不僅是身為專職負責人魚生活起居的那個人，就連亞連的衛浴清潔也是一手包辦，諾亞當中沒有人比他還要清楚和肯定。

『帝奇怎麼辦？亞連他掉鱗片了，這是正常嗎？是嗎？就跟人類會掉頭髮，是生長的必經自然過程？』蘿特的聲音在耳邊迴繞，快樂諾亞金色雙眼卻也只是輕輕掃過女孩焦急的面容一眼，往上、越過她，看往趴在浴池邊臉貼著手臂兀自哼著歌的人魚。

『如果是這樣怎樣的數量才正常？我手裡的最少也有……十片以上？可是我養的魚不會掉鱗片啊，至少我沒見過……帝奇我們是不是該找千年公來看看？』

蘿特的聲音充滿焦慮，帝奇耳邊全是她由於焦躁不已無法停下的嘮叨，不過帝奇並沒有仔細去聆聽，女孩的聲音只是那麼進入他的耳中卻沒有聽進腦子裡，被他當成了有如背景樂的存在。

或許，連是不是環境的吵雜聲都稱不上，因為諾亞的第三使徒全神專注在趴著哼唱的人魚身上。

亞連表情雖然和平常相比沒有太大的詫異，可是不論是擺盪的魚尾，還是姿態，帝奇敏銳發現其中不同的之處。

人魚的魚尾沒有平常強而有力的拍打、擺盪，只是在水中偶爾的搖擺搖曳；鱗片和雪白的頭髮沒有以往如此有光澤，彷彿黯淡下來；皮膚蒼白、遠遠看眼睛沒有往常那樣光亮；就連向來只要自己一進來不論做甚麼事都回立刻放下抬頭和自己招呼的動作也沒有。

帝奇今天進到衛浴如此的久亞連都還只是趴在那邊唱著自己的歌曲，明明他已經聽聞自己的聲音和名字……

帝奇知道人魚不會漏聽，就算他在哼唱自己的歌曲，人魚敏銳的聽力足以讓亞連聽聞臥房裡的對談。

亞連哪裡不太對勁，不用蘿特說帝奇心理自己明白。可是當他開口詢問亞連，得到的答案卻是對方微微笑著說沒事。

『我很好。』

人魚揚起頭對臉露憂慮的蘿特和帝奇噘起嘴角，淺粉色的雙唇在勾奇上揚的弧度同時神奇地發出美妙的旋律音符。

一如他快樂時和他們對話總是會在言詞當中夾雜屬於人魚的讚歌同樣。

TBC

好久沒更新人魚了，不過從現在開始應該會以這篇為中心勤奮更新它吧？打算明年出人魚本，但是能不能寫到第二部就不曉得了。人魚在早期的構想就是分為兩個部分，不過二部可能先設到比較特殊的設定有些人可能不喜歡（特殊設定就是講在其他篇透漏的細節，有看的人應該會懂），所以還在考慮二部會不會同收到一部當中。

只是這些都是想想啦，先把一部完結再說（被踹

然後19章的部分是以閃回的記憶方式來描述，如果要按照通常習慣就是所謂的標楷體？只是蠻多網站其實不支援這個，網路上發布整真都是標楷體也頗奇怪的，所以沒用了。

最後，最近開的驅魔少年同人帝亞+薛亞《Binding》和帝亞2本既刊預定代理是已經截止了，但如果還沒預定，個人通飯還是接受的，預定請走（因為不接受外幣，也不直接寄送海外，所以灣家以外的地區如果要購買，除非有灣家親友可以幫忙，不然建議是找代購。）：http://laceleather.weebly.com/offline.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