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架空,非人設定有。
接續《System Administrator》。

 

 

 

26

 

從一開始的爸爸、媽媽、兄弟姊妹到祖父母,麥多拉就像在教導學齡前的孩童不厭其煩地將字圖卡重複排列在Allen的眼前,然後一個一個手指著用清楚緩慢的語調複誦。

 

而帝奇則和實驗室裡其他研究人員同樣,擺出一副傻呆的模樣瞠目結舌於麥多拉的行為。就算他先前有解釋,但在真實看到麥多拉真的像名幼教老師拿著字圖卡對著人工智慧做學齡前教學,其他人還是有種我到底看到甚麼事情發生的那種感觸。

 

──尤其在那個人工智慧做出類似似懂非懂搖頭晃腦的動作時候。

 

Allen眨眼、偶爾歪斜著頭,還有幾次不斷轉動脖子往帝奇方向覷去,就好像那些突然被爸媽丟進育幼院的孩子會不斷的往父母仍駐留觀望的玻璃窗那邊望去同樣,頓時讓所有人有種身在幼兒園而實驗室的頭兒帝奇是個孩子的爸的錯覺。

 

這到底是何等的即視感啊……

 

眼前場景還有帝奇臉上擔憂的神色,讓在場之人紛紛不由得覺得自己是不是早上走錯了辦公室闖進錯誤的地方。只是根本不可能,有哪個育幼院只有一名院生而且模樣少說也有十來多歲,旁邊有一堆少說至少二十多人的老師,背景還是一堆電腦報表實驗到一半的機械晶片?

 

根本沒有!

 

於是大家不是搔搔頭便是搖頭晃腦繼續手邊的工作,放任實驗室的頭兒繼續他的狂人實驗還有另一個實驗室的頭兒當人形立牌的動作,帝奇目瞪口呆的程度如果沒有人用力去戳大概也不會回神。

 

早已放棄自己的頂頭上司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狂人,他們現在只能期待另一名上司別隨之起舞讓他們更加頭痛。只是看現在的情況他們覺得很有可能啊--雖然帝奇.米克是個比麥多拉更加有常識和理智的男人,但就怕他突然腦神經短路接錯電流和麥多拉一起瘋……

 

突然間,大家都有用手掌摩娑臉部發出嘶聲的衝動。因為帝奇在麥多拉不知道打哪裡拿出的這個年齡的小孩應該不需要知道的男女朋友字圖卡時激動地衝上前去。

 

「這是甚麼東西?幼教老師的字圖卡不應該出現這種東西吧?」一把搶走那張標註非單純而是男女情愛的男女朋友,帝奇覺得自己太陽穴噗噗跳的青筋都快爆裂。

 

「唉,帝奇你的反應真大,這是Allen必須知道的不是嗎?他必須要了解人類,如果連這一點都不知道他要怎麼理解人類社會呢?」誇張地嘆了扣氣,不理會同僚的跳腳,麥多拉將目光轉回Allen繼續他的教學。

 

當然,除了教之外,肯定也要測驗Allen有沒有吸收。於是他清了清喉嚨對眼前從一來到研究實驗室裡便乖乖坐著的人工智慧問。

 

「所以,Allen你能夠指出家人是甚麼嗎?」麥多拉輕聲細語的問話方式,就好像每個幼教老師對天真無邪的幼兒提問。

 

而他們研發的人工智慧也確實像個天真無邪的幼兒揚起精緻的臉蛋,左右張望環伺之後指出他所認為的家人。

 

不是笑盈盈麥多拉手上拿著的好幾張字圖卡,而是站在自己身旁有著一頭亂糟糟不知道有沒有整理還是隨便用手扒抓有著奇怪造型與蓬度的帝奇.米克。

 

當下不僅是帝奇覺得自己戴著的眼鏡滑至鼻頭,麥多拉和其他研究人員也瞪大著眼,模樣好比看到上帝現身那般。

 

 

27

 

第一次見到他,帝奇想如果不是透過叔公介紹認識,或許他就會和餐廳裡的其他人同樣不時地偷瞄幾眼好奇打量吧?在這個國家雖然不像亞洲對著蓄著長髮的男性有太多的非議眼光,但也不是非常常見,除了新時代的男性和身著漆黑皮外套、皮褲、騎乘心愛重型機車的荒野大飆客們,大多數的現代男性都選擇留個清爽的髮型,尤其是留著長髮還能好看的根本沒幾個。

 

身邊幾個組樂團而留著長髮的朋友,還有路上隨機遇到打扮頗有個人品味的陌生男子,見過幾次蓄著長髮的男性帝奇不得不說對方留著一頭長髮真的美麗。

 

不是那種對女孩飄逸長髮、魅力大捲,髮型精心打理呵護更加襯托女性美麗的稱讚,也不是輕佻的纖細背影加上長髮所以美得像女人那有損對方的發言,而是專對對方倚著櫃檯等待店員弄好餐點的背影有著藝術照般的美麗──就像那些藝術攝影展中常常看到的,透過老式相機捕捉到照片中人物的優雅感觸。

 

一種介於現代與19世紀的復古穿著,比起一般男性還要纖細一點的身形,但絕對不會讓人錯認為女性,再加上那頭柔順用藍色天鵝絨緞帶繫著的紅棕色頭髮,以及噙著一抹微笑的半張側臉著,他的舉手投足間散發一種好像老電影才能看得到的紳士風采,他的風采與優雅令在座的絕大多數男性都感覺到慚愧。

 

所以當兩位叔公朝他走去攀談,再轉向對自己招手,帝奇著實感覺到震驚,情緒從好奇叔公們和優雅紳士暢談愉快是否為朋友快速轉變為驚嚇。形容程度的話大概就是突然被校長叫到校長室卻不知道自己哪裡錯做的惶恐不安。

 

『帝奇,過來見見我的朋友。』帝奇還記得瑪那叫自己過去時的表情,還有那名優雅男性微微上揚的嘴角弧度。

 

從嘴角上揚的弧度判別,似乎是好的。身為康貝爾家族一員,判別人類豐富臉部表情所代表的情緒是基本的能力,帝奇看得出來對方對自己帶著好奇與興致,或許是因為自己長得就像內亞叔公的緣故吧?

 

而就在自己走到瑪那叔公和內亞叔公的身旁,瑪那叔公臉上出現長輩通常引以為榮的一貫表情,將手掌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這位是帝奇.米克,我和內亞的家族後輩。是個不錯的校隊游泳選手。別看他長得和內亞很像,但其實他跟內亞並不是父子也不是祖父和孫子的關係。』帝奇聽到二叔公這麼介紹自己。

 

標準的每次自己和內亞叔公同時在場的介紹公式。帝奇無奈,卻也同時證實對方是對自己和內亞叔公的相像感到興趣,這讓帝奇突然感覺到莫名的失望。

 

『他是──,我和內亞的老朋友也是老同事。是個人類學和遺傳學的博士,同時也是我們大學時期的同學。』他的二叔公這麼介紹他的朋友,帝奇記得瑪那說話的聲音,卻每當試圖想起對方的名字記憶卻宛如被抹去缺失了關鍵。

 

『你們長得真像。』那名有著一頭漂亮長髮,五官和名字從帝奇記憶中消失僅剩依稀與之相襯優雅美麗概念的男性眨著眼睛。

 

那是一雙能夠說話的溫柔雙眼。帝奇還能清楚記得那名彷彿從19世紀走出的紳士特徵便是這個還有他的背影。

 

然後便是內亞三叔公對於熟人才會表現出真實自己的半帶嘲諷的語氣。

 

『你就當是康貝爾家可怕的基因吧。』

 

 

28

 

「所以~真的可以合理推斷Allen把你當成了爸爸了。」本來只把帝奇的猜測當成是他想得太多,可是經過今日的家人提問還有Allen的回答,要麥多拉不做如此聯想實在有點困難。

 

或許別人會認為只是聯想力豐富,可是從帝奇的說法、平時Allen喜歡黏著帝奇的反應,還有Allen對於家人的回答卻指著帝奇來判斷,這樣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不過啊……實在有點出乎預料之外呢……

 

鋼筆在指間旋轉擺盪,迅速接受自己推測出的論點的麥多拉認真思索到底為什麼Allen會如此認為的原因。

 

因為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是帝奇?不,不會是這個,因為在Allen上傳到軀殼時他和帝奇人都還在實驗室外頭,如果是雛鳥心態應該是那些留於實驗室夜半還在賣肝沒回家睡的苦命通宵助理們。

 

因為是編寫的主要工程師?可是除了他Allen主要程式碼也有一半是自己編寫的,沒到底帝奇就被Allen當成家人而自己卻不曉得第二還排不排得上吧?

 

或許是帝奇長得比較帥的關係?眼睛飄往一旁幾乎將眼睛膠著上電腦螢幕的同僚,Allen就在一旁,而他變得細長的手指尖端正裝置到連結到電腦的配備,麥多拉在相識多年之後終於認真打量起他那個所謂的摯友的外貌。

 

比起印象中的二十幾歲時講好聽是年長了許多,直白點就是變老了,但康貝爾家的優生學讓他的朋友有著一張步入三十好幾依舊是俊俏帥氣,有著用現在年輕人來講就是帥大叔的臉孔。

 

撇除了看似那多天沒洗頭髮還有沒刮乾淨的鬍鬚,帝奇那張五官深邃的臉孔充滿成熟的男人韻味,不戴眼睛時深邃的眼瞳以女性的標準應該能歸類在擁有令人想要接近的抑鬱眼神。

 

自認自己五官端正相比應該也不會太差,但麥多拉還是要抱怨起果然還是帥哥比較吃香的問題。不過啊,Allen能夠分辨人類帥氣美醜嗎?不,應該說是人類長得好不好看對人工智慧而言有意義嗎?

 

感覺越想腦袋裡冒出的問題越多,各種的念頭擠在有一定容量的腦袋瓜裡,麥多拉品嘗到久違的腦袋爆炸感覺。雖然頭疼,卻也給麥多拉一股挑戰問題的動力,他想知道為什麼Allen會這麼定位帝奇,而他看待實驗室裡的其他人又是如何?這代表Allen是否更接近人類!

 

越多的問題代表越多的靈感湧現,腦袋裡構思能讓眼前的人工智慧能夠更加人類的輔助程式,麥多拉快速地在有著藍色線條的淺藍紙張上書寫,墨水透過昂貴的鋼筆筆尖滑順地在紙張上頭畫出屬於人類語言之一的線條。

 

麥多拉振筆疾書以極快的速度將原本空白的紙張謄寫完畢,然後將設計於易撕的筆記本撕下一頁又一頁的紙張。如果他現在手上拿的是鉛筆,應該會發出刷刷刷地聲響,只可惜他手上的是個作工精細的鋼筆不可能發出筆尖摩擦紙張的噪音。

 

終於在把腦袋中的靈感全都化為白紙黑字的實體,麥多拉露出燦爛至極的微笑清清喉嚨吸引實驗室另一個重要人物的注意。

 

他叫喚多年朋友也是多年同事的帝奇名字,「帝奇,你想不想要替Allen裝個發聲系統?」

 

麥多拉說。

 

 

TBC

 


 

 

出外放鬆一下寫文的速度就快多了,只是又擔心那種輕鬆感是否能維持到下個禮拜有點擔憂呢……

最近實在陷入莫名的停滯期(抹臉

不過不管如何,AI算是又推了一點劇情了~接下來就不知道又要等多久才能繼續更新啦哈哈哈(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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