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劇、家庭文,CP有(但是現在看不出來)。
■賈梅托家族戲份多請注意。
■搭配音樂 Within Temptation – And We Run Feat. Xzibit《Hydra》

 

 

#05

 

漫步在街道上,穿越人群,將整個上午耗在逛街這檔事上頭,枯燥乏味的行程讓他的同伴開始感到無趣,雙腿也用沉默無聲的痠麻抗議需要休息。

 

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原本已經又疲又累現在再加上飢餓,其中頭戴毛線帽、眼睛周圍有深深黑眼圈的男人高舉白旗,宣告自己無法忍受選擇停下繼續的腳步。他坐在廣場的石階上,狼狽的模樣和其他休憩暫時歇腳的旅客呈現強烈對比,而同行的高個在看到同伴坐倒地上也跟著一屁股坐下。

 

兩名同伴以行動告訴自己不願再走路下去,為首的那人就算想要繼續行程也不得不暫時中止。眼鏡鏡片反射日光整片化為亮白,頭頂一頭亂糟糟亂髮身穿吊帶褲的勞動者誇張的大嘆口氣,半帶嘲諷地告訴他的朋友只不過走這麼點路體力這麼差可是不行,讓老闆知道肯定馬上辭退他們。

 

優秀的流浪礦工需要強健的體魄和持久的體力,外強中乾的軟腳蝦可是敬謝不敏。

 

然而他、戴眼鏡的邋遢男人得到的並不是他兩個朋友的感激而是不滿抱怨。

 

「噢!拜託!我們坐下來休息和體力不好沒有關係,你忘記我們從昨天開始到現在就只吃那一點點食物嗎?」毛帽男激動的拍拍大腿膝蓋大喊,他已經從幾乎要直接躺在廣場地磚上的狀態中恢復,但那僅維持了幾秒鐘,因為很快地他又在胃的飢餓咆哮中低下頭。無力與飢餓的陰影壟罩毛帽男的身體。

 

「我們不像你狀態這麼好。」背景聲除了廣場上交談的人們還有毛帽男在旁大喊的你是個怪物,「我們需要點食物或者糖分。」穿著大衣的高個克拉克說,相較起毛帽男莫莫他的情緒相對的平靜與緩和,但聲音同樣透露出挨餓的情緒,「不論你想要找甚麼,應該等到我們吃飽再說。不然你等會只能將我們一人一邊兩人扛在肩膀上走。」

 

對於朋友們平靜的威脅,和莫莫、克拉克對話的男子發出一陣思考的沉吟。他的手指陷入頭髮之中抓了抓那頭亂髮,接著用自己也是迫於無奈沒辦法的語氣告訴他們,差點讓朋友、尤其是莫莫一口氣喘不過來。

 

「喔。我可能沒辦法,或許我會把你們留在原地。」

 

「帝奇,你這個沒血沒淚沒良心的朋友!」毛帽男血淚控訴朋友的無良、沒有同理心。

 

「等等!別這麼快指控我好嗎,我還沒把下一句說出來!」被莫莫稱作帝奇的眼鏡男趕緊澄清,當然,如果某個人捉緊自己的領口往上提絕大多數的人都會趕緊開口解釋,「我要說是把你們留在原地然後我給你們弄點吃得來。」

 

放鬆拉扯領口的手指,莫莫一臉笑意雙手放在帝奇的肩膀上撫平衣物順便拍拍他的肩膀。

 

「這還差不多,我的朋友。」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我想吃剛出爐的熱騰騰麵包加啤酒。」

 

和朋友們同行多年,早知道他們是怎麼樣的人,臉上鬍渣沒有刮乾淨的眼鏡礦工男扯開笑容露出八顆牙的微笑,他穿戴破舊僅有半截無法包護手指手套的手掌用力拍了他們的背部。

 

「啤酒可能沒有,但麵包應該不成問題。」帝奇微笑著說。

 

想到錢袋裡聊聊可數的硬幣,莫莫和克拉克無奈也只能接受他的說法,誰叫他們的工作就只能得到那僅可以溫飽的工資。

 

手指掐住麵包用力撕扯將它扯下一塊,流浪的礦工三人組一邊吃著放了隔夜變得硬梆梆的長麵包咀嚼,一邊搭配帝奇不知道哪裡買來的奇怪口味果汁,感覺除了水果之外還混雜的蔬菜有濃重菜味的果汁。

 

困難地將難以下嚥的麵包吞下,莫莫用怪味果汁潤潤喉嚨卻差點沒被從喉間上湧至鼻腔的菜汁給嗆死。用力拍拍胸膛,好不容易停下咳嗽動作的他用嘶啞的嗓音開口,泛紅的眼睛注視帝奇等待他的回答。

 

「咳、咳咳……是說帝奇我們到底在找甚麼也不說一下,已經陪你逛了這麼久,你是不是該跟我們講一下才對?」

 

「像個無頭蒼蠅晃來晃去也不是辦法,別忘了今天收假,最晚午夜之前要回山上。」克拉克在旁補充。

 

「不會到午夜,大概傍晚我們就回去。但是我也不曉得要買甚麼,不知道她會喜歡甚麼……」回答到後頭成了就連自己也迷濛的困惑,帝奇只能配合搔頭的動作誠實告知自己的朋友。

 

如果早知道,他也不需要在商店街裡不斷兜圈了。

 

敏感捕捉到朋友口中的關鍵字,莫莫發出長長一聲哦的聲音,並且露出調侃的不懷好意笑容,「她?原來是送女生的東西。有對象了?」

 

「原來是女朋友,哪時交的!」手肘頂了頂朋友的身體,克拉克和莫莫露出同樣表情,「真看不出來。」

 

「哈?」完全跟不上朋友們的思考,帝奇不能理解話題為什麼跑到自己有了對象、有了女友這邊。這結論到底從哪裡得到的。更何況身為礦工的他一天超過十二個小時都待在礦場,挖到金子的機率可能都還比交個女友還大。

 

把同伴的傻愣當成裝傻,莫莫和克拉克開始你一言我一句說女朋友藏得這麼好不介紹朋友們認識認識是害怕被人搶了嘛,放心雖然大家都是礦工體格也不錯但就輸了你那張臉女孩子是不可能被他們搶走的,他們的這些話也惹得帝奇將飲料噴出口哈哈大笑起來。

 

既然笑到形象全無也不需要再維護形象,帝奇豪邁的用手背抹去因為噴濺而流到下巴果汁,挺直的腰桿也因為笑到疲乏而屈起駝背。

 

兩肘支撐在大腿上,深吸幾口氣平緩笑得喘息的胸腔,帝奇抬頭以半側著身體的姿態和友人們說話。

 

「夠了你們幾個──」他甩了甩溼答答黏呼呼的手。

 

「我們說的事實。還有以我們手裡的那幾塊錢,女孩們喜歡的昂貴禮物肯定買不起,去山上摘點野花、說些甜言蜜語比較實在。你要不要認真考慮看看?」

 

「或者去到風景美麗的秘境所在看看夜晚星空?女孩們最喜歡這種情調了。」

 

「就告訴你們不是關於女孩的事了。」帝奇說,然後他很快在朋友我知道你在說謊的眼神朋友之間不可以說謊的指責眼神注目下改口「好吧好吧,的確是關於女孩但真的不是關於女朋友。我發誓!」眼鏡礦工高聲大喊,只差沒有手摀胸口另一手平舉向上帝的名義發誓。

 

「不是女朋友是甚麼?」

 

「我不相信男女之間會有單純的友誼。這是不可能的!」克拉克難得的搶在莫莫前高談闊論。

 

「就說了不是了。」

 

「那你那天和老闆談了這麼久不是為了休假和女朋友出去?」

 

「不。」

 

「不知道是誰對鎮裡酒吧女服務生感興趣的?要知道她可是老闆的姪女。」

 

「很多人,但絕對不是我。我很有自知之明。而且如果那天我真的照你這麼說,那麼現在大概早被採礦稿敲頭埋在礦山不見天日的深處。」帝奇說,並且在朋友開口前補充事項,「我只是多看了幾眼並不代表我對她有意思。全酒館裡除了老闆娘就那個女孩,不然要我去看其他和自己同樣流著臭汗渾身髒兮兮的男人嗎?」

 

不用說第二句話,莫莫和克拉克的反應讓帝奇滿意的點頭,因為他們在自己說完話的同時發出巨大的噁心嘔吐聲,甚至還引起其他同樣在廣場周邊人的注目。

 

不理會那些起身換位置的人們,放蕩不羈的三人繼續他們的好兄弟談話。

 

「敬賞心悅目的女孩!」

「敬賞心悅目的女孩!」

「敬賞心悅目的女孩!」

 

帝奇加入他們的精神喊話,三個人用半滿的詭異水果蔬菜汁敲杯,一口氣喝光然後繼續方才的話題。既然提到礦山所有礦工評比最迷人女孩的酒吧服務生當然要提到有關的插曲。

 

「按照老闆保護他姪女的程度,你可能只比那個人好一點。你們還記得上次試圖調戲他姪女解果被工頭打得體無完膚被丟出鎮裡的那個混蛋吧?」

 

「你說伯尼?」帝奇問,接著朋友的回答。

 

「那個混蛋。」

「那個混蛋。」

 

帝奇並不意外莫莫和克拉克的異口同聲,因為那名名叫伯尼的男人真渾蛋到了骨子裡,他比自己在流浪路途上聽聞的一些罪犯還要卑劣、無恥下流,某些罪犯犯罪擁有原則而他則是毫無下限,是個連一般罪犯者也會不齒唾棄的存在。

 

在莫莫和克拉科沒注意到的地方,鏡片下棕色的瞳孔微微收縮。

 

「希望下一次他不是被毒打一頓而是被扭送警局。」

 

「不知道這次放他走又要多少女孩慘遭毒手了。」

 

「被打斷了腿,就算他想要再次做壞成功機率應該也很小。」帝奇指出事實,他看得出來那是真的骨頭斷裂而不是輕微的骨裂如此簡單,就算骨頭能夠順利接回往後肯定也會有許多的後遺症。

 

「可憐的傢伙,那他只能當個醉鬼了。」

 

「沒人會僱個跛腳的採礦工。希望他這次能學到教訓。」

 

顯然帝奇三人對於伯尼最後悽慘的下場沒有給予多餘的同情,但他們也沒料想到淪落為醉醺醺酒鬼的工作夥伴會成為轉動他們命運齒輪的一個小零件。

 

「所以帝奇你到底和老闆說些甚麼事?」

 

「告訴老闆我要請個長假回去探望我的老哥。」

 

「又到了這個時候了?時間過得真快。」克拉克的聲音中帶有感嘆,感嘆他們幾人遠離家鄉葡萄牙外出打拼卻也只有這些成就。

 

他將手中麵包再撕下一小部分咀嚼,剩餘的則是妥善收好放入隨身袋子之中。

 

「又到帝奇回家鄉探親的時候了,這是多久回來?」

 

「快得話大概一個月吧,慢得話可能三個月。怎麼,要幫你帶信回去嗎?」

 

帝奇並不擔心缺工這麼久回來可能工作不保或者朋友們已經離去的問題,他們有個約定,會再一定時間等待老朋友歸來。

 

「不用啦,反正家鄉沒有人等我回去。所以這一次不打算挖塊煤礦帶回家了?」莫莫以毫不在乎的語氣說,但從他轉移話題的態度看來多少還是有些介意。知道朋友的個性,克拉克和帝奇選擇默不出聲。

 

「這次要是再帶塊煤礦回家,它肯定會變成侄女攻擊我的武器。」

 

「上帝保佑你。」

「上帝保佑你。」

 

一人一邊,莫莫和克拉克輕拍三人中親戚裡擁有小孩的同伴肩膀。像他們這種四處漂泊、習慣毫無牽掛的流浪者而言,該怎麼面對小孩子無疑是一大難題。

 

幾番糾結過後,沉默好一段時間的三個大男人終於有人提出意見。

 

「或許你可以買個娃娃?」克拉克提議。

 

「娃娃……」帝奇呢喃的說。不僅是他,包含他的同伴眼神通通不自覺的望向帝奇錢包通常放置的左邊口袋。

 

不用言喻,莫莫和克拉克眼神傳達的意思非常明瞭。憑擔任礦工那點薪資別說是放在櫥窗裡的娃娃,或許連店舖裡最廉價的也買不到。

 

大嘆口氣,離開礦山旅行遠方城鎮的流浪礦工改變裝束步行在另一處明顯規模大得許多的貿易城鎮。

 

手工裁製的筆挺燕尾服、脖子繫上的絲質領巾,以及戴在頭上的緞面高禮帽和掌握在手中的銀色權杖,洗去一臉塵土煤灰、鬍渣用剃刀刮除乾淨,以粗魯的礦工面目掩藏下的是張英俊非常的臉。

 

但他無視街道上頻頻投射過來的愛慕眼神,全神貫注在不久之後便要面對的事實。苦思多天依舊沒有個想法,決定就這麼回去慷慨赴上死亡刑場的帝奇.米克,沒想過自己會在途中找到就連自己也感興趣的免死金牌兼禮物,也沒想過那樣禮物贈送對象最後會從自己的侄女變成另外個人。

 

但不論最終結果如何,懷抱惴惴不安心情的他終於不用再為了禮物不好小侄女會發飆的事情而擔憂,他只要煩惱該如何面對一臉鬱悶臉的兄長就行。

 

 

TBC

 


 

 

午夜更新~帝奇大大終於出場了,雖然只是他和朋友的對話,但就是很想描寫下他對於人類朋友的互動與感情,莫莫和克拉克或許出現在原作的篇幅不多,但我相信他們兩人對於帝奇這個角色佔有很大的影響力,所以就讓他們兩個在這篇出來啦,或許未來他們在《Edge》扮演重要角色也不一定。

 

至於他們談話中提到的人物,我想大概應該看出來是甚麼吧,帝奇你或許對他沒好感但要感謝他才對喔: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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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棘玫瑰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9) 人氣()